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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依旧刺目。想来她回到宜城之际, 必然免不了同江鹤轩见面, 两家又是世交,闻堰寒不可抑止地眸色渐暗。
“栩栩, 明年可以给我重新补一个生日礼物吗?”
温几栩还是第一次听到闻堰寒提要求, 想到那块几乎无法戴出去的表, 她自觉亏欠,于是愉快答应:“本来每年生日都需要准备新礼物的,你放心,这次我肯定做足功课,绝不会发生上次那种乌龙事件了。”
她明快的话像是一针强心剂,压下了闻堰寒心头浮出来的那点戾气。
闻堰寒:“那就当是——栩栩对我的承诺。”
听到他将这么小的一件事上升为‘承诺’这样的字眼,温几栩心里淌过异样的感觉,悟了一会,才明白闻堰寒的用意。
她谈恋爱还没有超过三个月的呢!
从现在开始算,等到明年闻堰寒再过生日,她们还在不在一起都不确定。
“老狐狸!”温几栩不由地控诉。
“这是——”闻堰寒顿了一瞬,深眸淡淡扫向远处,复又道:“的合理诉求。”
温几栩嗅出了不对劲,“你刚才漏了什么?我没有听清。”
闻堰寒却像是要留足了悬念似的,“你后面会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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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堰寒太会钓人胃口了,通话结束前的那几句害得她辗转反侧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给他发消息,他也闭口不谈,端着的姿态让温几栩犹如百爪脑腮。
早上用餐时,温母将手背贴在温几栩的额头上,“没有发烧啊,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不能把闻堰寒的名字说出来,温几栩又无法遏制住表达欲,于是类比道:“昨晚熬夜追小说了。”
温几栩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同温母哭诉:“那个作者太坏了,故意留了个好大的坑。”
作者:闻堰寒
温母笑:“多大的人还看小说。”
温几栩咬了一小口面包,“妈妈你不知道,可好看了。”
温父为妻子倒好牛奶,才看向温几栩:“栩栩,下午跟我去一趟京市。”
温母没好气地瞪着温父:“栩栩才刚回来不久,你们又给她安排那么多会议,真是知道你怎么做父亲的,都不知道让女儿缓缓,要把全家人都变成工作狂你才满意是吧?”
当着孩子的面被妻子训斥,温父面色一红,轻咳道:“人北清的教授愿意带栩栩,多好的机会,哪能轻易推拒?”
“行了,你们早去早回,栩栩的假期可不多,留点时间周转倒到时差。”
温几栩同温沉如对视一眼,没再插话,机灵地对温母道:“妈妈你就放心吧,好不容易碰到爸爸和哥哥跟我一起,我肯定得薅一笔大羊毛。”
“看上什么告诉妈妈,不够的我再给你贴。”
温几栩眉开眼笑,亲切地抱着温母不放:“呜呜呜还是妈妈最好!”
温母嗔她:“讨债的小棉袄。”
温家虽然富裕,却并不像闻堰寒那样拥有私人飞机和专属航线,父女三人由司机送去机场,买了头等舱相邻的位置,刚好有个小隔间,私密性还算可以。
温几栩看到她那严肃正经的温父,眯起一只眼,打开戒指盒的一条缝,然后迅速阖上,反复确认地放在保险盒里,不由得觉得可爱又好笑。
下了飞机,由温父和温沉如安排驶入京市的路线,婆婆文海棠废文每日更新肆儿儿二吾九幺四七温几栩则安然地坐在保姆车的最后一排给闻堰寒发消息。
[温几栩:我们快到了]
[V.:好]
[温几栩:但坏消息是,我爸和我哥不让我跟你见面]
这条消息发出后,温几栩再没收到他的回复,她有些忐忑地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依旧石沉大海。
她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他送给她的东西,被她们全家人郑重退回不说,却连当面听她解释的机会都被剥夺,任谁遇上这种事,都该生气。
温沉如是真的很忙,下了飞机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打电话、用手机审批处理流程,温父这边的消息虽然没有那么多,却也需要时不时地和他讨论决策。
同除了等闻堰寒的消息,便再没有别的事可做的温几栩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忽然有种自己是家里米虫的错觉。
不说温沉如,就连江鹤轩都在二十岁这年成了独当一面的大人,在各种场合都吃得很开,纵然狐朋狗友一堆,关键时刻也还算顶用。
而她呢,唯一喜欢的赛车,也只不过小小地赢了一场而已,这条路能走都远,都尚且是渺茫的。
温几栩有那么一瞬间竟然羡慕起闻堰寒来。
羡慕他的自由自在,也羡慕他的肆意洒脱。
为了避免胡思乱想,温几栩拿出手机,在网上搜索有关这枚粉钻的话题。
无非就是偏爱、偏向一类的寓意。
全世界的珠宝商捧出天价钻石时,常用的编故事套路,温几栩看完倒是没有太大触动,直到一条大数据推送的标题进入眼帘。
#女款戒指戴法!处在热恋中的你一定要看#
她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里边很长一段都是废话,温几栩不疾不徐都往下看,眉心却渐渐拧起。
右手中指,代表情侣热恋。
保姆车平稳地在路上行驶着,入了京市最繁华的路段,车速渐缓,高耸入云的建筑遮挡住大部分视线。
温几栩伸出右手,中指不由得蜷曲了半分,那晚的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入,戒托冰凉的触感似乎是在提醒她,闻堰寒强行为她戴上的戒指,正是代表着情侣热恋的右手中指。
耳边一片嗡鸣声响起。
保姆车在一栋别墅门前停下,温父已经下了车,一行侍者迎上来恭敬地候在两侧,温沉如在车窗外叮嘱了她两句话,温几栩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世界像是一瞬间变成了无声电影。
*
京市别墅内。
闻堰寒亲自出门相迎,冷峻的目光在保姆车上不着痕迹的梭巡,然而车窗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更没有那个让他朝思暮想,恨不得亲自回到宜城抓回来的人。
好得很。
竟然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闻先生。”温沉如淡声提醒。
闻堰寒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隐下眼底的晦暗,向温父微微颔首,姿态显得谦逊而有礼:“温伯父,请。”
终于得以同这位传闻中性情恣肆难测的闻氏太子爷交谈,还被奉为座上宾,温父仍旧显得有些不习惯,长辈的气势被他周身的贵气压了一头,更加坚定了不能让女儿同他有过深接触的想法。
一番寒暄过后,温父提出此行要事:“闻先生,栩栩年轻不懂事,我们这次专程前来,是想将这份东西物归原主。”
闻堰寒并未接过,薄唇轻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