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2
的事情,温几栩也找了个说要回去洗头的借口开溜,被闻堰寒蓦然唤住。
“你打算把我丢在这儿?”
他单手抵在车头前方,冰凛的黑眸里映着车身亮眼的红,园区内昏黄的路灯在他身上镀了层金光,唇线向下压了些许,语气同昨晚有些相似,显出几分清冷散漫。
哪有人挡在别人车前的,这要她怎么开车。
想到她的恶劣行径,温几栩没了什么同他周旋的心思,声音提高了几分贝,“你让郑叔来接你。”
“郑叔提前回去陪女儿过生日了,这个节点大概正在吹蛋糕上的蜡烛。”
郑叔的女儿在国外读硕士,一家人相聚的时间本来就少,温几栩自然明白过来他的言下之意。就算是心再冷的资本家,也做不出在特殊日子叨扰别人的行径。
温几栩:“徐特助呢?”
“他在京市处理公务。”
“……”
摆明了是故意的,就想让她送他回去,温几栩忍不住道:“你这么大一个集团总裁,就没有其他能用的人?”
“没有。”
温几栩:“你这话拿来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闻堰寒凝眸望着她,“我脾性古怪,又有洁癖,见不得不熟悉的人更靠近,更无法容忍——”
“别人碰我的车。”
温几栩抿了抿唇,这下是真没话可以反驳了。毕竟视车如命这点,是所有人都知晓的共识,当初温几栩第一次来青野的时候,得到他的准允,开着他的保时捷驶入训练赛道时,几乎人人都投来了惊异的目光。
如今物是人非,两人之间的地位颠倒。
原先冷淡又清傲的人竟做着和温几栩类似的事。
温几栩的心底生出一股说不出的微妙感受。
他如今不能开车,整个人身上的那些臭太子毛病又一时改不掉,也不像从前那样强势,拉低的眸光含着几分示弱的意味,温几栩退而求其次道:“上车。”
闻堰寒收住长腿,扣上安全带,一路上,两人再没说一句话。
到了他在海市的别墅,温几栩将车停在大门前,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温几栩看着他下了车,忽然说:“昨晚的事很抱歉,你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先前的约定还作数。”
男人身形微窒,缓缓转身看向她,夜幕降临后,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只能辨别出唇线冰冷的弧度。
“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几个词一字一顿地从唇边溢出,温几栩却莫名生出了一股寒意。
闻堰寒朝她靠近一步,她则后退半寸,直到脊背贴至车身,退无可退,彼此不过咫尺之距,温几栩才看清那双素来淡漠的眸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偏执的猩红。
他将她抵在车前,留了半拳的距离,才让两个人的身体不至于相贴,但周身萦绕着的压迫力,却让温几栩的身体苏醒了有关他的记忆。
这句话对他的刺激太大,他牵着她的指尖往自己的喉骨探,长指引着她抚过昨夜她留下的道道吻痕,掌心止不住地发颤,温几栩几乎感觉不到任何桎梏的力道,在冬季赛为了救她留下的伤,原来如此触目惊心。
原来平日里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自尊心作祟下的伪装。
温几栩的心脏像是被潮水漫过,眼眶弥漫出一抹湿意。
“栩栩,这些吻痕就是你还爱我的证据。”
漆黑的眸子紧紧锁着她,仿佛要从她逃避的眼神中,洞察她藏在底下的那颗真心。
“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像你一样自欺欺人?”闻堰寒的喉间漫出腥涩,声线薄哑:“栩栩,我做不到。”
“我做不到不爱你,我宁愿被你折磨疯。”
“闻堰寒,你别说了……你冷静点。”
他的手颤抖地更厉害了,连她的指尖都再握不住。
没了那悬丝般的牵引力,温几栩的指尖垂落,她看到那双深眸中闪过一抹痛意,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她反握住他发颤的左手,小心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无意间触碰到他的腕骨处,衬衣袖口下硌凸的珠串让温几栩有些愕然。
脑中倏然闪过一片白光,像是要印证什么般,温几栩解开了他袖扣的纽扣,那串沾着血渍的沉香木珠串在深藏半年后,终于得以重见天际。
“你不是扔了吗……”温几栩几乎快要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闻堰寒轻挣脱她的手,喉咙蓦地发紧,侧过身子不再看向她,紧凝的眉稍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薄哑的嗓音沉得像是坠入了深渊:“这是你送我唯一的礼物,我怎么舍得扔。”
“栩栩,我想要的不是你的同情。”
“……我没有那个意思。”她知道他有他的骄傲,不忍再在他的伤口撒盐。
她不知道该怎么爱一个人。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纵容的,习惯以后,将这一切当成了理所当然,对待感情时,也从未付出过真心。
因为在圈子里,见惯了太多相互利用的尔虞我诈和商业联姻。
真心,是最容易被辜负的。
闻堰寒背对她,高大的身形显得有些落寞,侧颜锋利如刀鞘,“我会查清楚你非同我断掉不可的原因,栩栩,既然你也爱着我,我不会再轻易放你走。”
第59章 月光
◎你会和他复合吗?◎
闻氏集团写字楼顶层。
宽敞明亮的总裁办内, 男人长腿交叠而坐,玉笛般的指腹捏着一根细烟,烟雾缭绕在周身,使得那抹沉郁的气质愈发隽冷。
眉心蹙拧着, 视线落在加密送来的调查资料上, 像是笼了一层寒霜。
徐特助带着岑然乘坐专用电梯上了楼, 之前做背调时,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 然而在亲眼见到这双同闻堰寒有着七分相似的眸子时,仍不免微愣片刻。
“闻总,岑小姐到了。”
时隔十年未见,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刻, 便是一场锐利的交锋。
闻堰寒身上是历经多年沉淀熏陶出的是来自上位者的森冷凝视, 而岑然则是在坎坷崎岖的社会中打磨出的不惧强权的勇气。
岑然扫视着他脖颈上的吻痕, 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开门见山地讥讽:“你恨了亲生母亲这么多年, 到如今才发现,不过是罪魁祸首闻仲衍瞒下了真相,闻堰寒,你会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闻堰寒脚尖点地, 转椅滑动,指尖夹着的烟用力地杵灭在白砂石上, 丝缕烟气萦浮在眉梢, 他撑着桌面站起身,高大的身形将岑然笼罩在阴影里, 并未在意她的讽刺, 沉声道:“我父亲欠你一个道歉, 我可以替他赎罪。”
岑然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心底闪过一丝诧异的警惕,秀眉压下:“你什么意思?”
闻堰寒:“你要怎么报复我,金钱、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