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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越来越冷了。
提姆的手上同样拿着一张晚宴邀请函。
因为蝙蝠侠需要在夜晚和企鹅人斗智斗勇的缘故,他又得代劳这次出席晚宴的任务。
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昨天夜训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被短暂的禁止夜训,勒令养伤了。
其实这伤完全是小意思,大概只是布鲁斯想找个借口停一下他的夜巡。
……
好吧,他得承认,最近睡得确实有些少。
提姆有些沮丧的穿上准备好的礼服,将车钥匙插进孔中,顺势一转。
他将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在工作中,坐在办公室中目送着她的离开,抹消了她曾经留下的痕迹。
约定好送给她的手办也从办公室的架子上消失,不知被扔去了哪里。
提姆冷酷的用过去的习惯约束着自己。
他还是以前的他,不会因为那些无端的情绪而改变。
回到韦恩庄园后,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门中,第二天重新走出来的依旧是那个要扛起一切责任的提姆德雷克。
他不能被那些感情牵绊,不能被那些情绪影响自己前进的目标。如今冰山集团和韦恩企业针锋相对,他必须得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夺取胜利。
全神贯注的。
这关乎着千千万万人的生命,他绝不能放松。
这是他自从选择成为义警开始,便不可逃避的宿命。
这份沉甸甸的责任不分时间与地点,永远缠绕在他身上。他必须变得更好,变得更强大,才能最终扛起这份责任。
车停在宴会厅门口,伊斯米递上请柬,进入温暖的宴会厅。
她隐匿了一段时间以后,猫头鹰法庭觉得她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韦恩企业利用的棋子,也不再追查她了,转而全力和韦恩企业继续斗争。
但她并没有停止对法庭的追查。
她在宴会厅里四处走了走,发现自己的重点关注对象临时生了病,并没有赴宴。
本来想着有些细节查清楚了以后再动手呢,看来杀人计划只能遗憾的提前了。
等她杀了这个当初主谋要杀了自己的家伙,就从哥谭跑路好了。
伊斯米在心里淡漠的想着。
她也没那么在乎杀人究竟对不对,反正这是有用又被大家习惯的复仇手段。
其实她也不怕遇到蝙蝠侠,也不怕遇到红罗宾。
只是见到他们的时候,她会想起那个有些荒谬又天真的自己。
这种感觉糟糕顶透了,就像没人愿意回忆自己以前做下的蠢事一样。
鲜亮的红裙为她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她疏离的拒绝了几位男士的跳舞邀请,随手取了一支香槟,在宴会厅的角落看着这场宴会。
金钱的味道在晚宴流淌,糜烂奢华的晚宴之后是愈发腐烂的哥谭市。
哥谭市挣扎在生与死的边界线,有人在争夺它最终的归属,输家从此要失去对哥谭市的控制权,从哥谭市消失。
如果蝙蝠侠输了,那么这里将彻底沦为贵族们狂欢的盛宴。
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那些浅浅的归属感和共鸣在逐渐消磨的记忆中变得陌生,她已经体会不到那些记忆中深沉的情感,陌生的就像看到了另一个人的记忆。
她没有归属。
孤独形影相随,如同永不消除的诅咒一般缠绕在她的生命上。
她只是一个过客罢了。
提姆从自己的车上走下来,夜风猛地吹起,灌入脖颈。
他孤身一人走向宴会厅的大门,递上自己的请柬。
他礼貌的微笑着步入正厅,暖风驱散了身体的寒冷,但心中的凉意从未散去。
场面一如既往的熟悉,提姆游刃有余的应付着和自己谈话的贵族们,暗藏的恶意与打量如影随形。
猫头鹰法庭和冰山集团想将韦恩企业分而食之,韦恩企业则想方设法的想要战胜他们。
他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伊斯米有些无聊的摇晃着手中的香槟。
白色的泡沫逐渐从表层消失,她察觉到了某道视线,抬起头来。
他们站在宴会厅的两端,就如同他们之间维护的很好的距离一般遥远。
眼神隔着人海对视,他们久违的看到了彼此。
时间有多久呢?
久到足以让一个人成为记忆深处的残影,久到几乎要忘记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久到澎湃的情感已经埋葬在记忆深处。
久到惊鸿一瞥便重新点燃了那些记忆。
有什么沉睡已久的东西重新苏醒,宛如大坝开闸,水浪奔涌而出。
伊斯米摇晃着酒杯的手停住了。
目光在空中碰撞,时间定格,彼此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
上次他们并肩出现在晚宴中,这次却仅仅是孤身一人,遥遥相望。
他们对彼此的影响似乎都在时间中消磨的一干二净,再相见时仍旧是最初相遇的模样。
不懂爱恨,不知情深。
宴会上的人说说笑笑的在眼前走过,似乎如同无形的高墙将他们阻隔在两端。
热闹的说话声和音乐声似乎被隔开,他们感觉自己置身于某中空旷的空间之中,那一眼对视的跳动转瞬即逝,发自内心深处的悲伤冷意侵袭而来。
提姆下意识的从桌上拿起一支香槟,掩饰性的抿了一口。
甜味下掩藏的酸涩充斥在口腔中,酒精些微的烧灼感在冰冷的身体中,如同灼着熊熊烈火的木板被扔进冰冷的水中,转瞬间便吞没了灿烂跳动的红色火焰。
伊斯米往前走了两步,一群男男女女笑着着从她面前走过,挡住了去路。
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的宝石发饰晃花了眼,她似乎也没有了当初那穿过人群的勇气。
过去的阴影随着那一眼的心动缠绕,那一眼似乎点燃了希望又堆积起了绝望。
她总是偏爱他的。
提姆微笑着拒绝了一个邀请,走出人群。
那个红色裙子的身影不知被淹没在了哪里,他站在空旷的大厅中,茫然失去方向。
莫名的冲动让他迈出了步伐,可如今他也不知自己应该去往何方。
他们之间的裂隙是巨大的,不可弥补的。时间加剧了这种裂隙,他们早已在各自的道路上渐行渐远。
无法释怀,无法谅解。
时间让他们之间彻底纠缠成了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唯一的结局就是用剪刀彻底剪断这根无解的绳索,从此一别两宽。
但他们之间只有这几步的距离。
他不甘心。
哪怕他的理智叫嚣着他们绝不可能重新在一起,他们不同的理念是两人之间竖起的高墙,绝不相融,坚定不移。
但身体已经先一步迈出了步伐,冲动占据了上风,心灵迷失了方向。
一场不可避免的暴风雨摧毁了他的听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