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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未来的道路。

“我能有幸请你跳一支舞吗?”

提姆微微欠身,背后的伤口拉扯的隐隐作痛。

“当然可以。”

伊斯米伸出手,提姆轻轻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滚烫炽热的吻将热意烙印在皮肤上,嘴唇与皮肤相碰,却仅仅是拘束于礼仪中。

他们重新牵起手,就像记忆中一样。

因为明白注定分别,所以克制的爱着。

落入胃中的酒水灼烧着,这股火焰由内而外的点燃,月光浇撒在金色的灯光中,寂静的夜晚中宴会厅灯火通明,人们在一间间格子窗中翩翩起舞。

从窗户缝隙中钻出来的音乐流淌在安静的街道上,变成一支呜咽的小曲。

旋转。

漆黑的高跟鞋尖从鲜红的裙底探出,红色的裙摆高高扬起,酒意和眩晕感混杂而上,灵魂随着飘飘荡荡,而她在自由的旋转。

借着舞蹈的借口,他们半搂半抱,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上,酒精充斥在呼吸间,竟有了几分夏天的炎热。

他们是矜持的,克制的。

哪怕醉意朦胧了双眼,失焦又专注的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平日那沉静的蓝色眼睛几乎要将空气点燃,但依旧是克制的。

心跳很快,相碰的肌肤滚烫,大脑空白一片,全身心的投入这场舞蹈中。

旋转。

乐声高昂,舒缓的动作也变得更加用力,背后的伤口撕裂开来,可他浑然不觉。

伊斯米闭上双眼,风声从耳边掠过。

乐声,呼吸声,衣物飘动声,还有彼此的心跳声。

漆黑一片的世界中,听觉得到了极大的加强。

即使是紧闭双眼也难以忽视,爱意几乎要化为实质,即使是闭眼也不能阻拦。

他们紧紧抓住彼此,指节发白,在皮肤上留下红色的痕迹。

漆黑的皮面在灯光下转出白光来。

可这双黑色的高跟鞋终究不会是童话中的水晶鞋。

旋转。

最初答应的一曲早已结束,他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疲倦的继续着,仿佛明日永远也不会到来。

夜色已深,冷风吹起街道上的落叶。

萧瑟的秋意潜伏在窗边蠢蠢欲动。

音乐一曲接一曲的演奏,夜晚似乎永无尽头。

圆月高悬,倒映在安静的湖面上。

伸手去捞,却只能触碰到被搅碎的金色残影。

他们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郁的情感,浓稠沉重,没有誓言却沉如高山。

但他们终要抛弃这一切。

没有人会戳破,他们只是沉默着,然后更加尽情的投入舞蹈中。

相思与爱恨皆付诸于此,今夜是他们此生所能共同奏响的最后乐章。

舞步越来越有力,越来越快,他们用尽全力的取悦对方,试图让遗憾抹去,让时光倒转。

可时钟的指针还在悄悄走动。

舞池中的人逐渐减少。

灰姑娘也要在十二点的时候及时跳上她的南瓜马车。

乐声愈发缓慢。

痛苦似乎后知后觉的回到了身体,他感觉自己后背的伤口撕裂开来,就如同他感受到时间即将结束,内心那痛苦又疯狂的撕裂感。

他们的脸颊几乎要贴在一起,手臂紧紧的搂住对方,最终在越来越缓慢的乐声中停下了脚步。

他们用力的拥抱着彼此,那深入骨髓的情感却要被残忍的切割开来。

血淋淋的从心头剐去。

不能让悲伤浮现在脸上,不能痛苦的嘶吼,不能挽留。

要眼含热泪的承受这一切。

要明白这一切都是必然发生的。

要明白……要让自己永远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伤口撕裂,血腥味淡淡的弥漫。

疼痛带来生理性的眼泪,他们拥抱着彼此,看不见对方的面庞。

提姆蓝色的眼睛盈满了泪水,紧紧咬住嘴角。

泪水悄无声息的滑落,在脸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痕迹。

背后的汗水浸入伤口,这份疼痛是长久的酷刑。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伊斯米先松开了手。

她怀抱着他,感到他变得更瘦削了。

淡淡的血腥味从他身上传来。

他沉默寡言的将浓稠的爱恨酝酿在身体中,不露一词。

他脸色苍白,嘴角紧抿。

伊斯米踮起脚尖。

她捏住他的下颌,让他微微低头。

命运注定这份爱意要在此时终结,在夜色中,在灯光下,在日光升起之前。

这份爱意永远隐匿在黑夜中,在记忆中,在无尽的空虚与痛苦中。

最终消逝在时光中,成为微不足道的碎片。

他们冰冷的嘴唇接触,冷得就像那没有前路的未来。

火焰燃烧过后,便只剩下冰冷的灰烬了。

宴会厅的暖风用力吹着,奋力对抗顺着窗户流入的寒意。

可他们依旧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没有水晶鞋,但十二点的钟声已经响起。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是属于分别的吻。

他们都早已清楚的看到前路,却执意要一起书写这冰冷的结局。

这是他们最逾越的举动,这是他们故事的结局。

他们的未来注定是永不相交的并行线,从始至终未见天光的爱会消匿在深沉的夜色中。

他们怀着微笑告别。

至少我曾经爱过你。

我们都将继续在自己人生的道路上行走。

而最好的祝福,便是再也不见。

第113章

日常向番外

伊斯米做了个噩梦。

清晨的阳光温柔的透过窗帘,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扭头看着身边睡得死死的提姆。

提姆的眼睛睁开了一小条缝隙,然后又迷迷糊糊的重新闭上了,嘴里嘀咕了两句。

大概是说要再睡一会儿?

“醒醒,”伊斯米推推他, “起床了。”

提姆下意识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在看到时间甚至还没有到八点的时候,又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家伙是不是变懒了?

八点钟还没有坐上地铁的根本就不是合格的打工人!

虽然今天不上班。

伊斯米俯身,揪住了提姆的鼻子。

那个梦的残影又在她眼前若隐若现,高脚杯相碰的声音,酒精下肚的灼烧感,爱而不得的悲伤。

明明他们第一次在舞会上的经历还是挺好的,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不过梦境中本来就什么都有,想到这里,似乎也不奇怪了。

但这不妨碍她迁怒于提姆。

“醒醒,”伊斯米揪着他的鼻子,提姆张开嘴呼吸,就是死活不肯睁开眼睛, “你欠我的东西呢?我要水晶鞋。”

大概是触发了什么关键词,提姆终于强撑着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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