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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地鸡毛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此时,就听休谟补了一刀。

“不喜欢钢琴没问题,发展别的一技之长,比如擅于理账也行。这个时代奉行一些莫名其妙的所谓真理,说什么「有钱的单身汉总要娶位太太」,似乎女人嫁了有钱人就万事不愁。

有钱人是要娶太太,但别忘了已婚女性婚后在法律上没有财产权。妻子一点本事也没有,那就是赌丈夫的责任心。人,十赌九输。”

班纳特先生:总觉得被骂没责任心。

布兰度瞧着班纳特先生。

这位作为父亲与丈夫还是有一点责任心的,比如没有搞出情妇,但他的责任心也不多。

班纳特太太的关注点却偏了,休谟说不学钢琴学理账也不错。上帝啊!难道要莉迪亚学这个?

自己嫁到朗博恩二十二年,从来没弄懂过那些账目收支。莉迪亚最像自己,学会的可能性太低了。

这样想一想,她再看向班纳特先生时反而生出一股柔情。丈夫还是很好的,从来不会用账本把她的脑子搅拌成一缸胶水。

班纳特先生对上妻子突如其来的温柔眼神,他很久没有收到这样的眼神了,但没多少感动,反倒泛起一身鸡皮疙瘩。

上帝啊!您如此仁慈,为什么没有赐给每个人看场合做事的技能。现在是含情脉脉的时候吗!谁都好,说点什么打破古怪气氛吧!

布兰度似乎很体贴地适时提问:“父亲,一周前议会改革了,您听说了吧?”

班纳特先生:?

不解,摇头。

他不知道议会改革。而且现在不是在说教育吗?话题为什么一下子跳到很遥远的议会上了?

眼下,明明如他所愿因妻子而起的古怪气氛被打破了,却叫他更一头雾水。

班纳特先生发现跟不上布兰度的节奏,自己的脑子受到了一点点挑战。

他是该怀疑布兰度并不是贴心解围,还是该庆幸自己没有受到亿点点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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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女性家教,在整个十九世纪的地位是不断下降趋势。

原本只有贵族与有产阶级请家教,随着工业革命在英国展开,兴起的中产阶级越来越大,这些家庭也开始请家教。家教这个职位的贵族配置光环消失。

另外,1830年起的教育改革,到了十九世纪中叶让英国高等教育与大众教育的授课内容发生变化,而且学校数量增多。

女子寄宿学校,也从原来的教授传统艺能变成了增加自然科学课程,这也给后来的女性进入大学学习打下基础。

学龄孩子不论男女,更多人能去学校上课,那更挤压了家教的就业空间,所以家教的薪资也就越来越低。

另,当时英国家庭请家教,主要是给女孩找。男孩也有请家教,可到了十岁左右就能考虑选择公学,而男性公学的数量远超女校。

具体可见:《揭示英才教育的秘诀——英国公学研究》,原青林·著

第4章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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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议会改革?

班纳特太太根本没有关注过,那距离她太遥远了。但与丈夫此刻的茫然不同,她突然眼睛发亮。

就算完全不懂改革,但听布兰度提起议会,是不是表示有进入其中的打算?

四舍五入,将来自己也能是贵族的一员?

班纳特太太:啊!好激动!

休谟一眼就看出来班纳特太太想偏了。真没有嘲讽班纳特太太离谱,至少在自信这方面,她能排朗博恩第一名。

事有利弊,作为母亲潜意识里从不质疑孩子的能力,认为孩子想做什么都能做成,这种信心真不错。

“咳——”

班纳特先生眼看妻子即将脑补出一座离谱国王城堡,会让气氛又又又变得古怪起来。

不行!他必须立刻找一个体面的借口把话题扯回来。

“这几天一直在赶路,没来得及看报纸。布兰度,你说说议会改革说了哪些事?”

班纳特先生很快抛出问题,不让妻子更离谱的方向脑补。

班纳特太太以往对这样的话题毫无兴趣,但今天多了几分关注,说不准是她步入世袭贵族的第一步呢?

布兰度提炼了本次议会的改革内容。

“主要两点:下议院的席位重新分配,一些人口减少的城郡将会取消或减少议会席位;选民的范围扩大了,把原本对于身份与资产的限制降低,如今富农、从事工商业的商人都能参与选举。”

这场改革,在布兰度上辈子的史书中记录发生于1832年,而这里提前三年在1829年达成。

谈起这则新闻,不是表达两个时空存在差异,而是提醒班纳特先生时代在急速变化。

班纳特太太听到是下议院的选举权变动,与她幻想的上议院贵族席位无关,激动的脑袋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立刻没了兴致,嘟囔着:“这和我们能有什么关系?”

布兰度一句话命中班纳特太太最关心的事。“这关系到嫁个有钱人。”

“什么?!”

班纳特太太瞬间竖起耳朵,“这是什么意思?”

布兰度却不解释,而看向班纳特先生。“父亲,您认为呢?”

班纳特先生微微蹙眉,后知后觉地发现,一种对他来说不利的社会趋势来临了。

一些城郡人口减少的原因就是大批人员去往工业城市务工。

本次选举权扩大向工商业倾斜,代表原本掌握土地、金融资本的贵族在权力上的让步。

搞政治的都心黑,谁会愿意让步?除非是不得不改革,说明工商业阶层的兴起已经势不可挡。

今天是选举权变化,那么某天会不会涉及到土地收入?

作为有土地的小乡绅,他喜欢安稳生活,外界的巨大变化令他不适。

班纳特太太看到丈夫摆出了日常沉默脸,忍不住拔高了声调。

“你就别折磨我脆弱的神经,这种时候就用你尊贵的喉咙说说话。事关嫁给有钱人,作为父亲,你一点也不着急?不想女儿们好好嫁出去吗!”

班纳特先生只觉得耳朵遭到了谋杀。无奈瞥了一眼妻子,她怎么真信了布兰度说起议会改革与姐妹们的婚姻有关。

而且谁提出观点就让谁解释,为什么转头来大声质问他?到头来,受伤的还是只有他。

班纳特太太就是不敢问四女儿。心里有愧,一辈子都大声不起来。

对丈夫可不一样,反正平时他都习惯了,那就一直习惯下去吧。

班纳特先生懒得和妻子说得太深。哪怕分析透彻,她也只会抓想听的那部分,不如一开始就节约体力只说该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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