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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找了好久的安妮表妹!
一分钟后,安妮在没有丝毫反应时,被两个表兄们堵了个正着。
达西都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是夸赞表妹很会反差伪装,是批评她的离家出走,或是教育她该更警惕一些。
半晌憋出一个问题:“安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
安妮下意识就想转身跑路。
回家?!回什么家,回去做母亲的提线木偶吗?
这会,费茨威廉上校反应够快,快步移位堵住安妮的退路。
没有责骂安妮,而是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人美心善的安妮,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这半个月,你潇洒自在,我们提心吊胆。你对德·包尔夫人有意见,不是对我们有意见吧?”
安妮停下了逃跑的动作,有了犹豫与挣扎。
达西又问:“你知道你的笔友「梅杰」是谁吗?我去了伦敦的『天狼星旅店』,那个你准备寄出回信的收件地点。
服务员说南希来信时,梅杰夫妇都会去取信,那对夫妻还有一个不满周岁的男婴。这些情况,你都知道了?”
“什么?!”
安妮被这个意外消息给砸晕了。
没有再想逃,而是吃惊地回头问达西,“梅杰难道不是二十三岁的未婚小姐吗?”
达西:“谁告诉你的?”
安妮:“信里,梅杰说了她单身,因为父亲去世,家道中落。曾经有一个未婚夫,但因为家庭变故,她被退了婚。如今在做家庭教师,不便把雇主家庭地址留下,就留了旅店地址收信。”
费茨威廉上校:“显然,这是谎言。”
安妮不懂,“她为什么要骗我呢?”
这是一个好问题。
梅杰夫妇住得起贵价旅店,隐瞒身份与安妮通信的目的是什么呢?
也许能从双方通信内容中推测原委。
没有在王宫门口逗留,先回旅店慢慢聊。
布兰度与埃里克也被请去一起旁听。
作为被德·包尔夫人闹事波及的一方,两人有权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安妮先说了整件事的经过。
去年九月,她读到《泰晤士报》的专题『命运之轮』。
这是一个交笔友的专栏。
一个月一期,每次有四十九位自荐者,会写一段交友简介。
她读到了“梅杰”的简介。
关键词:单身女性、喜欢天文学、期待一起看星星。
瞧着梅杰的文字优美,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寄出了第一封信。
使用了“南希”的笔名,让车夫去隔壁城市寄的信。
一来一往保持了五个月的联系。
其中梅杰更换过三次地址,解释是家教工作要陪着雇主出行。
伦敦的『天狼星旅店』是梅杰保持最久的联络地址。
三月初,梅杰提出见面。
安妮没在回信里给出明确答复,但在心里答应了。
计划今年社交季和母亲一起去伦敦,然后她偷偷去『天狼星旅店』给梅杰一个惊喜。
德·包尔夫人却一把火把梅杰的信都烧了。
安妮一直承受母亲的不讲理式控制,平时就积压了诸多不满与怒火。
曾经尝试过与母亲交流,始终不见成效,这次索性就离家出走。
略思考,她没有去伦敦,暂时不找梅杰了。
德·包尔夫人拦截了回信,知道了『天狼星旅店』与梅杰的存在,伦敦不再是离家出走的最佳目标地点。
安妮知道1月8日巴黎夜空闪过流星,决定跑就跑得远一些,直接出境去法国。
出发前,给梅杰寄出了一封很短的信件。
表示自己交笔友的事惹了母亲不悦,近两三个月暂时无法保持通畅联络,之后再谈见面的事情。
“这封信应该能在3月22日夜间送达。我没写自己离家出走,梅杰一家人在3月23日退房离开,是担忧我的母亲上门找麻烦吗?”
安妮不确定即便自己没有离家出走,母亲会不会照样去伦敦找梅杰的麻烦?
德·包尔夫人不一定亲自露面,为不暴露女儿交笔友,她可能让人找其他借口闹事。
即便如此,可以理解梅杰一家离开的原因,但不懂为什么梅杰过度隐瞒真实身份。
“交笔友模糊自身的来历,这本来不奇怪,可「落魄的被退婚的单身梅杰小姐」与「感情美满、家庭条件良好的梅杰一家三口」差得也太多了。”
安妮想不通,自己掩饰身份是起了笔名,不提家中具体情况。
“梅杰”的掩饰,简直就是编了一套与现实彻底相反的背景信息。
安妮:“为什么呢?”
费茨威廉上校摇头,“我不知道,我更不懂交笔友的乐趣在哪里。你和对方根本没见过面,全凭纸上字迹勾勒对方的形象,那能准确吗?”
他语重心长地劝安妮:“你要找朋友,不想参加舞会,不能去俱乐部吗?起码能看到真人。你闲得无聊找乐子也罢,怎么能把这种没有现实基础的感情当真。
隔着信纸,你知道背后是好人还是恶鬼?是把你当成用心交往的挚友,还是随手戏弄的玩具?”
前来旁听的两人猝不及防膝盖中了一箭。
布兰度:我真的是好人。
埃里克:B先生一定是好人。
这一刻,两人高度默契地忽视了一句生活常识——有时候,人越没有什么,越强调什么。
默契维持不到一秒钟。
布兰度暗道:幽灵先生算不上挚友,但她也没闲到饲养一只玩具。为什么要走极端,单纯的纸上熟人关系不行吗?
埃里克面不改色地想着B先生就是自己的最佳心灵挚友。
即便这是他不理智地单方面认定又如何?反正也没人能管得了。
达西为安妮说了两句话。“姨妈管得太严厉,她反对以科学进步为主旨的俱乐部,安妮怎么可能参加不被姨妈批准的活动。”
费茨威廉上校无奈,这话真没说错。
在高压的家庭环境下,要不反抗要不沉沦,安妮的离家出走是或早或晚的事。
“无论如何,安妮小姐本次是幸运的。没有选择去伦敦找梅杰,很可能规避了暗中危险。”
布兰度把话题扯了回来。“梅杰夫妇与信中表述的生活状态截然相反,已经不能用防范意识作祟而编谎话来解释了。我听过一个案子。”
这会,布兰度说起一种残酷凶案。
单独出行的孕妇扭伤了脚,向过路行人请求帮助。表示身体不适,请人护送她回家。
热心路人帮忙送人回家后,反而被偷袭击晕。
女性路人被孕妇的丈夫强.暴后杀害,而男性路人被分尸杀害。
“弱势与强势,不能只看表面,看似弱势的孕妇是残酷帮凶。”
布兰度问:“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