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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出事了。半小时前，在仓库后方发现了一具尸体，水手凯伦死了。”
胖厨师卢克立刻竖起耳朵。
凯伦？！该不是「呆鱼号」上开除的那个吧？
巡查队长：“我听洛佩兹说，凯伦把蒸汽机室给弄着火了，不能把人继续留着，推荐他去伦敦的风帆船做事。凯伦眼下应该是地中海航线，不知怎么的，他居然死在了纽约。
大伙好好想一想，这几天有没有谁见过凯伦，和他说过话？知道他是哪一天入境的吗？”
餐馆蓦地安静。
几秒后，爆发出了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没啊，最近没见过凯伦。他以前在纽约喜欢去17号酒吧，这一周没在酒吧见过他。”
“我的上帝，死人了。该不是入侵基德的恶魔下的毒手吧？”
“凯伦把机房点着火了？他是老水手，在纽约港的汽船上做事少说有五年，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胖叔举着酒杯，到巡查队长面前。
一边说请他再来一杯，一边问：“人怎么死的？被谋杀的？”
队长想起看到尸体的那一幕，举杯的动作一僵。
很快，他猛灌了一整杯酒。
打了一个酒嗝，终是壮了胆才回答：“不清楚死因，没有外伤，就是躺在地上。古怪的是的表情，他临死前是在笑，很开心地大笑。就像是笑着、笑着，原地死亡。”
这个回答让餐馆再次陷入诡异安静。
凯伦，居然是笑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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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Chapter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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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7
胖厨师卢克带着新鲜的死人消息回到「猫头鹰酒店」。
死者凯伦，本该在地中海航行，却死在纽约街头，疑似是笑死的。
码头认识凯伦的人说他一直没结婚，五六年前曾追求过史蒂文面包店店主的女儿。
本来双方谈婚论嫁，最大的阻碍是凯伦酒瘾非常严重。
女方父亲要求凯伦戒酒，认为女婿过度嗜酒，没有自控力说不定会在婚后家暴。
给了凯伦半年期限，他答应了，但又在酒馆被当场抓包。
最终，这段婚事因此告吹。
三年前，女方嫁去了隔壁新泽西州，与凯伦的那段感情就此彻底断了。
“凯伦死了，指不定有幕后黑手在纽约。”
胖卢卡回到酒店，原本想告诉布兰度这个消息，但留守的只有摩根教授。这也刚好，找到尸检的专家了。
“摩根教授，您不如去检查一下凯伦的尸体，确认一下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是不是有谁杀人灭口？那个凶手会不会在暗中盯着我们一船人吧？”
摩根教授：“走，去看看。”
是要查个明白。
凯伦怎么会回纽约呢？他被开除后，是否不死心继续要破坏「呆鱼号」？
尸检不是想做就能做的。
英国在去年年底刚刚通过扩大合法解剖尸体范围的议会决案，而美国各州情况也有所不同。
这时候反倒要谢谢凯伦在纽约没有近亲，省去了很多麻烦。他的身后事由码头教会做主，只要神父点头就能查一查尸体。
“不是今天死的。”
摩根教授看了尸体，已经出现了浮肿现状，尸僵基本消失，体内长蛆了。
结合尸体被发现的地点，是在码头仓库的后方，那里是个死角，常年没有阳光照射。
再看近一周的气温偏低，约在8到14度之间，尸体的腐败速度相对夏天要缓慢很多。
摩根：“大约死了三四天，也就是10月21日—10月22日死亡。更详细的情况还需要解剖。”
凯伦居然是三四天前死的？
神父略意外，“原本以为恶魔是先附身基德先生，让他发狂怪异。
从现在的时间线来看，反而是凯伦先被邪恶力量杀害，临死前是面带怪笑。”
摩根教授没有当面反驳，而他其实不相信一个两个活人都被恶魔侵害的说法。
剑桥闹过木乃伊复活，巴黎出现了火星人降临，后来都被证明是假的。
死了的凯伦与疯了的基德，两人生前很可能有紧密关联。
已经确定基德曾在“黄金号”作业，是莱昂出游美洲的水手之一，现在要证明凯伦是当年的另一个同行者。
当下，凯伦死了。
码头众人都知道他没有亲人，可也说不出他更加具体的来历。
如要刨根究底，不得不打扰一户人家——与凯伦有过结婚打算的史蒂文小姐。
史蒂文小姐，已经变成了休伊特太太，不知她曾经是否听凯伦聊起过往事？
*
*
码头教会医院。
基德在入睡两小时又十二分钟后醒来。
麦卡利医生进病房做检查。
基德躺在病床上，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
他的左脸肌肉一抽一抽，双足也同时抽动着。
“基德，这是几？”
麦卡利医生伸出三根手指晃了晃。
基德没有转头，仿佛根本听不到医生的问话声。他保持着刚才的仰头姿势，继续紧盯着天花板。
麦卡利医生：“你饿吗？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还是没有回应。
基德依旧维持着原先的姿势。
麦卡利走出了病房，“人醒了，三位可以进去探望。请不要与基德发生肢体接触，那很可能会引起他的恶意反应。小心点，也别靠他太近，他可能会朝你们吐口水。”
布兰度、西格与莱昂通过病房门的小窗，围观了医护简短查房的过程。
五分钟内，麦卡利与护士都没触碰基德。
基德还被绑着，将他固定在病床上。绳索却绑得不紧，只要他不剧烈挣扎就不会有不适感。
莱昂推开房门，径直走到了床边。
无视医生提醒，把自己的脸怼到了基德面前。“你还记得我吗？我是特林·莱昂”
床上，基德面对突然在眼前放大的一张脸，仍然没有特别反应。
他眼皮也没跳，就与莱昂大眼瞪着小眼。
与其说是在看莱昂，不如说是无视了一切出现在他眼前的人或物。
莱昂不死心，好不容易遇上十年前的当事人之一，这人怎么就疯了呢？
“十年前，黄金号，美洲墨西哥沿海，诡异的城堡。我们差点走不出来，还有库曼家的男孩，你记得吗？!”
基德像是一具被抽空灵魂的真人人偶，对这些话语充耳不闻。
布兰度仔细观察着基德，上至他的眉毛，下至他的脚趾。
这个人好像被恶魔入侵后，原本的人类灵魂已经死去。只有邪恶力量波动时，他的躯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