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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斯基夫妇的名义,我使用真脸,您穿着女装。都不再使用伪装,以最真实的状态生活一段时间,您不觉得有趣吗?”

在布兰度自揭女扮男装之后,聊过对两人未来生活的设想。

由于涉及限定继承权,她不会恢复真实身份生活。即便不在意继承土地,但也不可能从“儿子”变为班纳特家的女儿。

过去二十多年的以女扮男装是犯法行为,一旦暴露,怎么可能不被问罪。

有的面具戴久了,它就很难摘下来。

埃里克是这样,布兰度也是这样。或许等两人老了会去美洲隐居,到时换个姓名,再以真实面目生活。

另一方面,布兰度不打算举办教堂婚礼。她不信教,又何必祈求上帝的祝福。

也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做人不忘初衷,不会忘记最初决定涉足橡胶研究的动机很简单——弄出质量优良的小儿绝命套。

假设某段时间冒出想要教养孩子的闲心,辅导教子小福尔摩斯是一个好的选择。

埃里克对此表示支持,是与他对未来的计划基本相同。

说是“基本”,因为他原本还是想要进行秘密教堂婚礼,但更尊重布兰度的想法。

于是在去年初,布兰度向班纳特夫妇说明了恋情与规划后,埃里克登门拜访。

择日,四人一起吃了饭当做婚宴,暂时没再对第五个活人透露此事。

秘密,知道的活人越少,暴露的风险就越低。

不告诉活人,却是要告慰逝者。

先去祭扫了休谟老师,又去法国南部小镇祭拜了埃里克的父母。

眼下,埃里克提出以两人的真实模样扮演新版「波托斯基夫妇」,也是将美洲行当做另类的蜜月旅行。

“五年前,波托斯基夫妇曾经在伦敦「10号俱乐部」出现。当时为解决剑桥与牛津船赛的棘手问题,是两位副校长主动提出编造这个以假乱真的身份。”

布兰度秒懂埃里克为什么要提起旧事。

“如果此行美洲出现意外,有人将「波托斯基夫妇」与你、我联系到了一起,我们也能心安理得请罗伊斯与梅尼校长去处理那些小麻烦。”

校长们要是问埃里克演的“波托斯基先生”为什么在美洲变了脸?

答案是符合逻辑,为了更好地伪装。

校长们更不会问为什么布兰度穿了女装。

当年是他们一手促成沙俄夫妇的出现,让夫妇俩勇闯10号俱乐部。

既然曾经主动让小班纳特成为“波托斯基夫人”,现在布兰度以此身份换上女装,校长们也无话可说。

埃里克:“我觉得发生突发事件,不得不让两位校长扫尾的可能性较低,但不妨有备无患。我已经把「波托斯基夫妇」的护照等身份证件全部准备好了,只要您点头,随时可以出发。”

说到这里,他又语气诚挚补充:“为了犒劳两位校长,我还定做了几大大盒高品质假发,作为他们往后的圣诞礼物。

多种发色、多款发型,能让他们根据心情与场合不同换着法地佩戴。您觉得这样的礼物合适吗?”

布兰度听到这里,终是忍不住笑了。

瞧,她的幽灵先生多么善良,提前给出了补偿,为罗伊斯与梅尼可能会掉落一大把头发做好准备。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这句话也适用于两位牛剑的副校长。

布兰度似乎没有过分期待校长们掉入坑里,而是就事论事只说什么气候该穿合适的衣服。

“巴西等亚马孙流域国家的气温高于伦敦。我换上男装还要穿一层胶质假体,确实不如女装舒适。您安排得不错,就让我们以真面目示人吧。”

虚构的波托斯基夫妇,却展露出两人最真实的模样。真与假交错,谁又能分得清楚。

布兰度期待角色扮演。饶有兴致地从大皮箱中选了一套裙装,去衣帽间里换上,试一试尺寸。

没有束腰与裙撑。「波托斯基夫人」性情恣意,要不然也不会炸了10号俱乐部。

一袭雾蓝色的长裙,似描绘着伦敦的天空。

一年到头很难看到清透蓝天,总是蒙着一层雾气。当风吹过,若有似无地听到掩于大雾里的秘密。

当布兰度身着长裙走了出来时,埃里克眼前倏然一亮。

四周的声音仿佛都消散了。

随之而来,他的耳畔响起汹涌海浪。

仿佛目睹夜色下的大海突然变幻,三尺巨浪蓦地被分成两半,有人从神秘莫测的海底而来。

亲眼见证了一则遥不可及的传说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但不真切的缥缈感觉挥之不去。

埃里克心有一紧,大步上前紧握住了布兰度的手,生怕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场梦。

布兰度挠了挠埃里克的掌心,让他痒到能确定这就是现实。

又一本正经地问:“您定制的裙装乍一穿大小很合适,但还不知道运动时,它是否会于行动有碍?”

那该怎么做呢?

埃里克瞬间懂了这个问题的言下之意。

他先松开手,退后几步。站定,弯腰,伸出右手,摆出虔诚的邀舞姿势。

埃里克:“亲爱的,您愿意赏光与我共舞一曲吗?”

布兰度缓缓抬手,放入埃里克的掌心。“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两人对视一眼,为这份默契笑了起来。

窗外,冬夜雾气弥散。

室内,壁炉烧得正旺。

旋转,跳跃,一场无伴奏的探戈从地面跳到床头。

烛火摇曳,床帏上映出两人交.颈.厮.磨的模糊暗影。

*

*

1838年仲夏夜,伦敦街头的风偏热。

梧桐酒吧内,罗伊斯与梅尼放下齐齐放下今天的《泰晤士报》,肩膀一松,脸上都写着一行字——终于能歇一歇了。

《泰晤士报》的副刊专门报道海外新闻,今日标题《捅了海盗窝的神秘沙俄夫妇,在南美洲消失的第44天》。

事情要从三年前的圣诞节说起。

两位校长收到了来自冯·菲利伯特先生的假发圣诞礼。

合适到什么程度呢?

是那种量身定做,用真发做的假发。戴上就能年轻十岁、帅气十倍的感觉。

当时仅仅以为这是学生尊师的友好表现,谁也没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1836年三月,英国春天比以往暖一些。

然后,从大西洋的另一侧传回消息,曾经炸过伦敦10号俱乐部的波托斯基夫妇出现在了巴西。夫妻俩租借的海船遭遇海盗突袭,那一船海盗被反杀了。

记住1836.2.14,这一天「红胡子」海盗船全军覆没。

它不是结束,只是序章。

说不好波托斯基夫妇走了什么古怪运气,每次从南美出发时总是能撞上海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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