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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想法的事。

那时候，刚上战场不久的宇智波游火在想什么呢？因为大家都会死，所以这样就好了，反正牺牲都是在所难免的。只要战争能赢的话就好了。所以牺牲什么都无所谓，哪怕是自己，因为前辈们都是这么说的。然后他们就死了。

飞鸟说这不对，村子是为了保护大家而建立的，为什么要让大家为了保护村子而毫无意义地死掉，这样的试探真的有用吗？就算能靠死亡赢得下一场战斗，那什么时候人会死光呢？

他也不知道。

只是在某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忽然改变了想法，不管怎么样都要活下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也不知道。

不想死。不要死。所以用尽一切手段都要活下去，哪怕是杀死自己的队友，哪怕是背叛自己的同袍，反正能做的事都会去做。每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他都会想为什么自己变成了这样的人，明明说过要成为带土前辈那样的人，可最终变得完全相反。

他没能保护任何同伴，包括那个过去天真的自己。宇智波游火已经永远死在雷之国的那场任务里了。

……带土前辈自己也证明了那么天真是不行的吧。

“宇智波游火！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止水的表情就好像是要哭出来一样啊。但是他可是天才，不能露出这么糟糕的表情。

宇智波游火回答：“我在听，止水不是说只要我们一直联手努力下去就可以拯救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吗？现在宇智波跟木叶的关系也缓和了，只要止水愿意我可以回到族里。”

但止水显得更生气了：“我不需要你迁就我的想法，宇智波游火，你到底有没有自己的想法，一直为了别人行动有意思吗？我根本就看不懂你！”

宇智波游火显然是在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跟他说话。

他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一直是这样！别人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从来不拒绝，也不会反抗，就是因为有这种性格才会……

宇智波游火坦然回答：“我的愿望是小唯能活得开心，止水能找到想要的那条路。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

“我不觉得没有自己的心愿是什么糟糕的事，恰恰相反，这证明我的人生其实并没有遗憾。止水，现在我问你，宇智波一族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你真的不需要我站在你这一边吗？”宇智波游火认真地问。

现在的宇智波一族内部矛盾已经快要超越表面上跟木叶的矛盾了。不过，归根结底这也是同一种矛盾，因为倒向木叶的部分年轻宇智波跟做好准备反叛的长辈及其他小辈们已经到了整日针锋相对的地步。

就算是族长也没有办法——也没有去阻止这种情况的发生，因为人类总是安于现状，而宇智波总是亡于自由的高傲。被束缚在笼子里的飞鸟要么咯血死掉，要么带着最后的倔强逃亡。

宇智波止水是在寻找那样的、能让宇智波一族跟木叶重新回到建村热恋期的未来的。只是，这太难了。已经造成的创痕，终究是无法消去的。

“不需要。”他说。

——宇智波止水说。

他知道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样的，了解的也比宇智波游火多很多，但他依旧没有把握实现自己的目标，因为不仅是宇智波对木叶不满，木叶的居民也对宇智波不满。

没错，摩擦总是双向的，宇智波一族早就没有了退路，要么负重向前，要么及时止损。那不是逃亡，只是新生。

年轻的天才看向他的战友，宇智波止水的表情难免带了点恼火的意味：“你能干什么？给族长卖命还是去听长老们的话？他们只会把你利用到死，因为你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你知道他们怎么说你的吧？！”

宇智波游火当然知道，他回答：“宇智波一族的叛徒，还是什么的……没关系，他们又不认识我，只知道有个开了万花筒还留在暗部的宇智波而已。”

所以真正说起来的话，要怎么样都可以。

“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

“我在乎的东西已经在眼前了，止水。宇智波一族的爱与恨，我再清楚不过。”

宇智波游火说这话的时候忽然不笑了，因为平时的笑容放在这里难免会被止水说又在敷衍。他伸手把垂落的头发捞到脑后，表情认真而又平静，就像是他过往做出决定的每一个瞬间。

所有的一切早就在计划表上写满，付出的代价可以用天平度量。宇智波游火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反正他从来不是什么优柔寡断的人，要么不做要么就直接斩断后路。

他有点犹豫地伸出手，但是这次还是宇智波止水先把他按在了他自己的墓碑上。

宇智波止水低着头说：“两次了，已经两次了。话也不说一句就走，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你明明说过我不会死，怎么还在这种地方生气……”看到对方的表情，宇智波游火果断地放弃了狡辩，安心地止住了话题。按理来说这件事受伤最深的应该是雾隐情报部的人，但听说那群人在他死的那天聚会庆祝加班的日子结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庆祝。

宇智波游火从善若流地改口：“我错了，下次诈死之前一定先告诉你。”

宇智波止水猛地抬起头来：“就不该有下一次！别再继续做间谍了！”

“一般来说不会的，和平时期啦，总不能忽然有人找我去吧。放心啦。”宇智波游火拍了拍止水的肩膀，心想在二代火影身边摸鱼也不算是间谍工作，反正都是自己人。

“游火，看着我。”

“……会有别天神吗？”宇智波游火这么说着，还是对上了止水的眼睛。

黑色的、倒映着他自己的眼睛。

止水说：“等族里的事结束之后，带着小唯来我家住吧。”

宇智波游火一愣，然后笑着回答：“好啊，但我什么都不会，只能负责做饭哦。”

天黑了。

小唯回家的时候，看到自己家哥哥正在门口等她。虽然几个月没见，但是哥哥看起来跟过去还是一样，没什么变化。

她快步跑上前，跳起来扑进了哥哥的怀里。

已经从忍校毕业当上下忍的北白川唯本来以为哥哥照样回不来，但是今天到家门口的时候，不仅哥哥在，偶尔回来的止水哥也在。

“哥哥！”

她哥现在已经没法那么容易地接住她了，差点被她撞倒在地上，幸亏旁边的止水哥扶了一把。

在她回来之前宇智波游火就已经做好了晚饭，而照例是放糖放到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步——其实不喜欢吃甜但是现在已经习惯了的北白川唯想，这样的生活真好。

“哥哥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她坐在餐桌上问。

往常哥哥的回答都是简单而迅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