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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束缚”二字相结合。
踉跄辞束缚,率性恣游遨。
亮光一闪,薛四明身周藤蔓应声而解。
“居然真的可行!”她顿时玩心大起。
她这边正开心,女修已经在空中写下另外五字,这一次的诗句是“束缚笼中安得翔”。此一句出,藤蔓如笼,再度将薛四明包裹其中。
她不急着应对,反而好奇追问:“是只能用既成的诗句,还是自己编的也行?”
女修笑而不答,不过薛四明自己转念想想,也觉得后者不大可能行得通,不然随手写个“开束缚”、“逃束缚”、“解束缚”、“不得束缚”便能应对,那这手“书剑”意义何在?
她试探着再次写下了与刚刚同样的“踉跄辞”三字,这一次空中却毫无反应。薛四明便明白过来,重复的诗句不可再用。
女修已经趁机攻上,薛四明一边站在原地抬剑应对,一边略作思索,左手并两指在空中运笔如飞,写下了“脱尽拘”三字,摆脱了足下桎梏。
“自在时光,逍遥日月,脱尽拘束缚,”女修一笑,见她落下前两字时已经猜出了全句,“好词!”
女修也不再以剑为笔,两人都是右手持剑打成一团,只用左手在空中比划着字句,这一次用的诗句是“束缚死无名”。见薛四明瞪大了双眼,女修读懂了她的心思,再度被她逗笑,忍不住多解释了两句:“若是这招真的能把你直接束缚而死,我这手书剑岂不是早就天下无敌了?”
薛四明笑了笑,随即写下“快若解”三字,见女修左手又在比划些什么,抬手横剑一挑,逼停了她的手势,自己左手连点:“不知这束缚二字能否为我所用?”
“筋骸将束缚”,此一诗句伴着金光向女修弹射而去,她反应也快,连忙架住对手的剑,以左手划字应对,却被薛四明又一句“更加束缚之”欺身而上。
女修手下笔画被打断,又要重写,却不想这一次眼看要落下最后一划,薛四明另一句又已经写完。
她怎能这么快?女修眼神里逐渐染上讶然,下一刻,被诗句束缚住的却反是薛四明。二人同时怔了一怔,女修连忙抬头去看,只见半空中最新的一句“太狂须束缚”,顿时忍俊不禁。
薛四明再如何懵懂,见她表情也反应过来——太狂须束缚,这一句写出,它束缚的便是场上相对更狂妄的那一位。
“原来还有这等规矩?”她有些震惊。
“说实在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女修望了望诗句,又望了望她,“你这人还挺有趣的。”
“……”因为狂妄到对手生平仅见,而被赞为有趣的薛四明心情复杂。
她抬手,又在诗句前加了二字“谁谓”——谁谓太狂须束缚?
桎梏迎刃而解。
两人再度过了几招,什么“敢谓逃束缚”,什么“鸠杖蒲轮,把身束缚”,一股脑地向对方砸了过去。
女修自幼练习这手“书剑”,并不认为有人第一次接触这功法时手速和反应就能快过自己,但手下笔画却屡屡被薛四明打断,渐渐落了下风,面上也带了些许错愕。
早听说自己这一场的对手薛四明天赋异禀,能临场突破,但连这纯靠数年苦练而出的速度却也能靠天赋弥补吗?
可这一次,薛四明靠的却不再是天赋。
那是不知多少次生死之斗间,一手仗剑、一手绘灵符练出来的速度。慢上半分,便是一个死字。而威力强大的灵符,比之文字要复杂难绘许多。
这一场的胜者,仍是薛四明。
看客们鼓掌的手都已经要拍肿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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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熊则肥,食蛙则瘦。神君何在,太一安有。天东有若木,下置衔烛龙。吾将斩龙足,嚼龙肉。——李贺
下如蛇屈盘,上若绳萦纡。可怜中间树,束缚成枯株。——白居易
自在时光,逍遥日月,脱尽拘束缚——姬翼
谁谓太狂须束缚——陆游
踉跄辞束缚。
率性恣游遨。——柳宗元
第107章 107
◎怨憎会◎
赢下这一场后, 薛四明在试剑会上余下场次约在两三场之间,具体如何,还要等待其他选手的胜负结果。
能走到这一步的剑修自然都不简单, 比试也场场精彩,主办方安排场次时,再不会出现两场时间重叠的情况。此后每日都只有一场比赛, 全部错开, 以便看客们观赏。
这日, 薛宴惊收到了一封信,那信件由一种羽毛斑秃的怪鸟叼来,它似乎很怕生, 从窗口飞入,隔着一段距离嗅了嗅她以后, 把信件扔给她,“汪汪”叫了一声,催促她打开信封,又急匆匆地避着人群飞走了。
她不知是何人给自己寄信,打开一看,才知这封信竟出自华山鬼裁缝之手。
大概是怕薛宴惊误解什么, 信中开篇先解释了秃鸟“汪汪”是鬼裁缝养的灵宠,它习惯了业火的气息,才有办法寻得到人。
薛宴惊失笑, 给秃鸟取名为“汪汪”, 实在古怪又贴切。
信中又说,自她离开后, 鬼裁缝一直莫名心神不宁, 思前想后, 决定把师姐飞升前留给自己的锦囊赠给她。
薛宴惊怔了怔,想起了鬼裁缝口中她十分信重的那位卦修师姐,既是她飞升前留下的信物,鬼裁缝想必十分珍视,如今竟愿意送给自己。
她举起那锦囊细看,见囊体上细细绣了一行小篆,大意便是如果最终选择留在凡间,就不必打开它。
薛宴惊神色凝重了些,小心翼翼地解开扣绳,打开了这只锦囊,取出了一片纸条,纸上只有一行很简单的字迹。
“不要信任你在仙界遇到的任何人,哪怕他们曾是你在人间的旧识。”
“……”薛宴惊陷入沉默,鬼裁缝的师姐乃天机掌门,千年前三界最有名的卦修,她给师妹留下这个警醒,是在预示着什么?这一卦只针对鬼裁缝,还是对自己也同样适用?
总不至于是她千年前便已预言到薛宴惊和鬼裁缝的相遇,才特意留下了这一只锦囊吧?
薛宴惊正思索,纸片忽然在她手中无火自燃,顷刻间化为飞灰。
她没怎么接触过卦修这个显得略显玄妙的行业,被唬得有些愣怔。
不过仙界毕竟离她还很遥远,眼下也无人能为她解惑,薛宴惊暂且按捺下种种疑问,将锦囊收入了储物戒。
———
接下来一场,薛四明所对阵的是一位使“镜剑”的女修。
镜剑说来玄妙,实际上……也很玄妙。
两人互相行过礼后,对手女修抽出了一柄很特别的长剑,剑身如镜,映着四周景物,几乎要融进背景色里,让人分辨不得影踪。
随着她手腕一抖,那镜剑又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