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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的,你好歹试一试。”

出乎意料,袁醒十分有骨气,他还是那两个硬邦邦的字。

“抱歉。”

“你不吃你的伤怎么好?你想饿死你自己吗?”方眠很无语。

袁醒垂下眼眸,道:“我会想办法。”

方眠把碗里的羊杂捞回锅,“那你喝口汤吧。”

袁醒望着碗里浓白的汤,香味扑鼻,原先还不觉得饿,现在羊汤摆在眼前,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肚子饿得绞痛。他动了动手指,眉头越拧越深。

方眠看他眉头要打成死结了,说:“尝一口,不喜欢就吐掉。”

袁醒抿了抿唇,白皙的手执起汤勺,舀了一小勺,送在唇边,微微抿了抿。他的表情似乎空白了一瞬,眉心凝滞在拧紧的状态。浓郁香稠,看起来像奶,喝起来却截然不同。袁醒以前只食用营养师按照营养配方制作的餐品,干净、卫生、营养,他从未食用过这种东西。

味道很奇特,但……很诱人。

粪便经过的地方,真的能吃么……

方眠觑他凝重的表情,感觉他不是在吃饭,而是在打仗,不由得叹了口气,贵族果然娇生惯养,下等人的东西他们吃不惯。

“你的手艺很好。”袁醒放下了勺。

方眠看他把勺子都放下了,只当他在说客套话,道:“行吧,我去给你弄点面包,这些羊杂汤一会儿我来解决。”

他出去买了面包,经过菜摊的时候还发现了打折出售的香菜,便又买了点香菜。一手拎着香菜,一手拎着面包回到房间,正想把面包给袁醒,自己拿碗盛羊杂汤,却发现,锅里已经空了。

“我的羊杂汤呢?”

方眠懵然扭头,只见袁醒坐在桌边,腰背挺直,坐如松竹,而他面前,正摆着最后一碗羊杂汤。他吃过东西,苍白的脸庞有了些许血色,冷峻的眉眼似乎也被羊杂汤蒸腾的热气烘烤得暖了一些。

“你吃光了?”

袁醒颔首,“谢谢款待。”

“不是,”方眠震惊地问,“你不是死都不喝吗?”

“但是很好喝。”袁醒表情平静,仿佛被打脸的不是他。

方眠又扭回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大锅。

这一锅,少说有四碗羊杂汤。

“醒哥,你饭桶转世吗?好歹给我留一碗啊。”

“……”袁醒握着勺子的手滞住了,“抱歉。”

“算了。”方眠把他面前那碗挪到自己面前,“这碗给我吧。”

“我喝过了。”袁醒说。

“没事我不介意。”方眠抓了把香菜,撕碎洒进汤碗。

浓白的羊汤里多了香菜碎,香味变得更清幽了一些。

“这是什么?”

“香菜,羊杂汤加香菜巨好喝。”方眠说。

袁醒看他喝了一口,说:“我刚刚没有加香菜。”

方眠抬头看他,他金色的眼眸盯着自己的碗,目不转睛。方眠往左移了移,他的眼眸往左看,方眠又往右移了移,他的眼眸往右看。方眠明白了,他想喝加了香菜的羊杂汤。

……这个饭桶到底是什么品种,胃口这么大?

“你兽态是啥?”方眠问。

袁醒沉默,并不应答。

或许他的兽态难以启齿,比如大白猪、哈巴狗什么的,再好比方眠,他鲜少透露自己的兽态是龙猫。方眠挠了挠头,没有继续追问。

“好啦好啦,”方眠把碗推给他,“你喝吧,我吃面包。”

“可以吗?”袁醒蹙眉,“是不是不太好?”

你要是觉得不太好,你倒是把手松开啊!方眠看着他捧着碗的两只手,很是无语。

“反正我以前喝过很多,你喝吧。”方眠郁闷地说。

袁醒道:“谢谢款待。”

最后一碗羊杂汤被他干进了肚子。

刚吃完饭,外面响起鞭炮声和欢呼声,方眠把头探出窗台,只见大街上突然多了许多人,有人在欢呼,还有人跳上棚顶唱起了歌。大家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什么。袁醒也过来了,神色很凝重。方眠出门去找柜员,问发生了什么。

柜员笑道:“你还不知道?反叛军占领了北都,老皇帝被押上了断头台,帝国变天了!听说穆家连夜逃回了南都。依我看,反叛军的下一步就是攻打第一大贵族穆家。”

方眠返回房间,关上门关上窗,叹了口气。

“反叛军掌握了政权,以后Omega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帝国也太没用了,溃败得这么快。穆静南不是穆家的长子,帝国军的上校吗,天天净想着撅我,能不能干点实事?”

“……”袁醒淡淡道,“帝国有内鬼。”

“啊?你怎么知道。”

他的嗓音莫名有些冷意,“猜的。”

在过去的一年里,如果不是穆家被架空,他在帝国军被排挤,皇帝夺走实权,北都怎么可能会被反叛军攻陷?或许那昏庸的皇帝被押上断头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大错特错。

不管怎么样,日子得继续过。方眠打听过了,各地发生暴乱,反叛军进驻城市,大肆屠杀贵族。水杨市有支小贵族姓袁,被屠杀殆尽,Omega和Beta成为反叛军的玩物。方眠决定,他对外宣称这半年一直在水杨市待着,机缘巧合捡到了落魄的袁醒,并且娶了他。水杨市两军交战,动荡不安,他们这才返回绿珠港谋生活。

两个人对好说辞,下一步就是找个落脚的住处。等袁醒能下地了,方眠让柜员给他介绍了一个小屋。小屋位于羊肠街的末尾,独门独户,地址比较偏僻,却正合方眠心意,安静、不引人注目才是他们住处的最佳选择。方眠把自己的皮鞋卖了,那是和穆静南约会之前,穆家家族的鞋匠专门给他定制的,皮料昂贵,换了好大一笔钱,刚好够租房用。

到了租房登记处,方眠拿出假身份证,一个叫方眠,性别是Alpha,另一个是袁醒,性别是Omega。

袁醒拄着拐杖,手空不出来,方眠帮他戴贫民窟的妻子们常用的帷帽。绿珠湾下城区思想落后,丈夫把妻子视作自己的私有物,不允许别人看自己妻子的脸。妻子外出如果不戴上帷帽,形同裸奔。

袁醒个子高,方眠得踮起脚尖,才能够着他头顶。帷帽戴上,长长的黑色帷幕垂及脚面,清俊的脸颊在黑色帷幕后若隐若现,平添几分神秘,像一缕被藏起来的月光。方眠挽着他的手臂,袁醒低头望着他的手,眉头微微一皱。

袁醒一向不喜欢别人同他有肢体接触,正要挣脱,却听方眠碎碎念:“你腿上有伤,怕你看不清,扶着你点,别跌倒啊。”

方眠的发色比别人的浅很多,几乎近于灰色,却有一双纯黑色的眼眸,阳光落进去,像撒满了碎碎的金。笑起来的时候,碎金成了灿然的花。袁醒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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