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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马的心得。

程荀极力压抑心中的不安,面上不动?声色,岔开话题:“既如此?, 我们便不打搅了?。”

而护卫李显不知被什么绊住脚, 这时才从驿站后头大步跑过?来。他看了?一眼那男人,向程荀道?:“主子,您叫我?”

程荀虽身着男装、高束长?发?, 可一看便知是女子。男人见?护卫对程荀毕恭毕敬的模样?,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这儿住满了?,让兄弟们都收拾收拾, 今夜接着赶路吧。”

李护卫一愣。

他想起后院只栓了?几匹高头大马, 并不见?其他车马的影子, 疑惑了?一瞬。可很快,他便发?现了?三人之间?古怪的气?氛, 心神一凛,当即警惕起来。

他飞快地与程荀对视一眼,点头应是。

李护卫保持着面向三人的姿势,自然地退后几步,高声招呼后头三、四个商队兄弟:“弟兄们,今夜咱们不在?这住,都收拾东西出来!”

后头此?起彼伏地传来应声,程荀心下稍松。

她看向全程紧盯他们的男人,平静道?:“掌柜的,今夜叨扰了?。”

男人状似和?气?地摇摇头,拉过?门环便要关门。

可说时迟那时快,后院骤然响起一声惊叫。

“血、血!死人了?、死人了?——”

惊慌的尖叫瞬间?穿破大漠静谧无声的穹顶。

下一秒,那声尖叫突然中止了?。

伴随一道?微弱的闷哼声,有什么东西轰然摔倒在?地。

在?那瞬间?,她耳边风沙好似都停滞了?。

程荀浑身血液仿若凝固一般,眼睁睁看着门缝里那人卸下和?善的面具,阴鸷的暗色爬上那张沟壑纵横的脸,门内传来刀鞘落地的声音。

而遥远的沙丘之中,潜伏已久的秃鹫终于按耐不住嗜杀的血性,振翅飞出黑暗的阴影,只余下凄厉的啸叫划破长?空。

刹那间?,停滞的一切重新流动?起来。

方才还唯唯诺诺的男人,此?时凶光毕露。他一脚踹开木门,高举弯刀,直直朝程荀劈来!

李护卫早有防备,伸手便将程荀拉到?自己身后,另一只手从腰后抽出佩刀,迈步上前格挡,抬脚直踢心窝!那人避之不及,飞身摔到?半开的门板上。

“小心!”

与此?同时,沈烁高呼一声,纵身向程荀扑来,二?人交叠摔倒在?粗砺的沙石地上。

腰背、手心一阵疼痛。还未等程荀挣扎着站起身,后院里忽然跑出两个手持弯刀的黑衣男人。月光下,二?人脸上溅满了?斑斑血迹,几乎看不清原本的样?貌。

程荀心下一沉。

歪斜的门板被人踢开,驿站内又走出两人。四个黑衣男子、连同扶着门板气?急败坏站起身的男人,呈包围之势,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沈烁连忙将程荀拉起,李护卫手握长?刀,一人站在?她与沈烁身前。

“主子,您与沈公子先走,显自能解决。”

李护卫扭了?扭脖颈,刀柄在?手中腾空一转,语气?极为松弛,可双脚已经做出防守准备。

程荀不敢逞强,双眼紧盯不断靠近的歹人。

沈烁抓着她的手臂,双脚不断退后。他用气?音轻声道?:“门外有马,数到?三,和?我一起往外跑。”

程荀呼吸急促,心跳如擂鼓。

“一。”

歹人中领头那人吐了?口唾沫,步步紧逼。

“二?。”

护卫李显收起脸上轻蔑的笑,将刀缓缓举到?身前。

“三——”

电光火石之间?,李护卫高呼一声,横刀一扫,将歹人逼退两步,又举刀直直劈向其中两人!沈烁趁此?机会,抓住程荀双手就往外飞奔!

背后刀枪相撞声不绝于耳,程荀不敢回头望,与沈烁一道?奔至门外。

门外木桩上拴着寥寥几匹马,程荀来不及去解绳索,直接从腰间?抽出匕首砍断麻绳,立刻翻身上马。沈烁早已准备就绪,二?人不敢耽搁,即刻飞身纵马向紘城去!

两匹黑马在?苍凉的大漠之上绝尘而去。程荀上身半伏在?马上,一手紧握缰绳、一手甩着马鞭,在?呼啸的风中疾驰。

风沙不断拍打在?她脸上,程荀眯着眼睛,几乎看不清前路,只能在?夜色里描摹沈烁的背影,随他奔驰。

可还未跑出几里,背后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杂乱的马蹄声如雨点般,敲打在?程荀紧绷的心弦之上。她忍不住转头去看,却?见?迷蒙的烟尘之中,远远跑来两个高大的身影,不断向他们逼近。

程荀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回头再?望,只一个劲儿催促马儿,快一些、再?快一些!

可偏偏,即便他们如何努力,背后的马蹄声还是越来越近。起伏的马背上,程荀看不清一旁沈烁的神情,却?能嗅到?他心中同样?升起的绝望。

跨过?一座荒芜的山包,不远处,脚下的路突然一分为二?,向东西两个方向延伸而去。

程荀一时有些慌乱,她与沈烁都未曾走过?去紘城的路,如何知道?哪条路才是对的?

可如今岔路就在?前头,分秒之间?就要抉择,若是走错了?,只会离求援之地越来越远!

眼见?岔路就在?脚下,程荀心中骤然升起一丝久违的、全然无关理性的胆气?。

——不就是赌一把么?她程荀这辈子,难道?赌过?的还少了??

大不了?横竖就是一死,可她何曾又怕过?死!

被死亡紧追其后的压迫感蓦然消失,程荀大脑瞬间?清明。

望着在?岔路前逐渐慢下来的沈烁,她心中居然浮起了?几分自得的畅意,甚至夹紧马肚、一甩马鞭,轻松越过?了?沈烁,向西奔去!

沈烁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听风中余下一句话:

“分头走!别死了?!”

沈烁下意识便听从她的话,一拉缰绳,带着马儿向东转,快马加鞭、疾驰而去。

可越往东走,他心中越是后悔。

若是一起走,就算走错了?,至少自己还能保护她。如今二?人分开,她不光要承受前路无援的风险,还要独自一人面对后头的歹人!

她要怎么确保自己安然无恙?难道?靠赌吗!

他又慌又恼,转头去看,却?见?背后那两个歹人果真在?岔路分开,各自追来。

此?时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没有回头路,沈烁只能一咬牙,狠狠一甩马鞭。

他忍不住在?心底咒骂。

程荀,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另一边,与沈烁分开不久,程荀向后看,果然只有一人追了?上来。

程荀远远打量了?一眼那人胯|下的马,膘肥体壮,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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