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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闪击北面以阿拉塔为?首的哈达大军。至于东西两面,大多是阿拉塔集结的数个部落组成的军队,并不成气候。

晏决明却意见相左。

他直言范脩此举是好大喜功又明哲保身?,只顾着不让瓦剌翻过玉门关,担心无?法与朝廷交代?、担心成了留名青史的罪人;

却不顾北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主动闪击不过是白白浪费兵力,还有被?瓦剌东西夹击的风险。

至于阿拉塔,他本人并非骁勇善战之辈,坐上王位靠的是左右逢源、拉帮结派的谋略与野心。反倒是他派往东西两面的两位大将,那才是真正的麻烦。

此话一出,毫无?疑问激怒了范脩。范脩大发雷霆,当即命全部人等滚出营帐,只留了晏决明一人。

亲兵被?赶了出去,二人之后的对话,冯平也不得?而?知。唯一知晓的,是许久后,晏决明阴沉着脸走出了营帐,当即命亲兵去紘城送信,留下了那句好似遗言的话。

“若我出事?,不必告诉她。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将她带回京城。”

冯平硬着头皮复述晏决明的话,程荀冷笑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五日后,在范脩不住催促的军令下,晏决明领命调遣六千神隐骑兵马,浩浩荡荡往祁连山去。

范脩稳坐后方,晏决明虽领命闪击,可作?为?参将,却保有阵前排布之权。

他将神隐骑分作?两股,一路从东,一路从西,从山脉两边行进,确保尽快穿过绵延的山林。至于汇合后,一路正面应战,一路突袭后方,联手?剿灭瓦剌大部分兵马。

——不求全胜,只求保存兵力、全身?而?退。

至于分路将领,晏决明也细致考虑过。从东一路由他亲领,他不放心范春泽,特?将他留在自?己一侧;另一路由他麾下一位姓赵的老将带队,此人经验丰富、行事?稳妥,最合适不过。

可是,千算万算,大军却在穿山之时出事?了。

祁连山多岭谷,峡谷两侧山崖陡立,地势极险要。据仓皇逃回的范春泽所言,大军过扁都隘口时,险峻深邃的山谷前后突然冲出数万瓦剌人,直将大军前后围堵在狭长的关隘之中。

大军当即应战,晏决明带队拼杀,横刀立马斩下无?数敌军。可困于地势与人数,晏决明数次杀出重围,又数次被?前赴后继、不断涌来的敌军淹没。

天晓得?瓦剌在此埋伏了多少?人马!

明明是大齐疆土,可瓦剌人却好似生长于斯,牢牢掐住了齐军的咽喉。

鏖战半日,夜幕降临山谷。黑暗中,被?范家?亲兵牢牢保护在中间的范春泽,这?才寻到机会,不顾身?后的兵戈烽火,屁滚尿流奔回肃州。

而?后,范脩迅速清点人马,当即赶往扁都隘口支援。可谁知,待走到隘口,除了满地的尸山血海,再不见一个活口。

去西路搜寻的将士匆匆赶回,心有余悸地回禀,神隐骑西路,同样?全军覆没、不见活口。

至此,神隐骑数千精锐,除去不知所踪的近五十人,几乎悉数葬送扁都隘口之中。而?范脩反复清点了数遍尸身?,仍不见晏决明踪影。

扁都隘口遭伏,神隐骑全军覆没,晏决明不知所踪的消息,当日便由监军李太监写成密折,快马送去了京城。

五日后,范脩自?言派兵在祁连山中搜寻了数日,仍旧不见晏决明踪影,无?奈下向西北各营送去了消息。

消息一出,瞬间在西北军中炸开了锅。

而?朝廷,直至今日,仍未有动作?。

程荀听完,深吸一口气,往椅背上靠了靠。

算下时间,据晏决明消失已过去了仅七日。她默默告诉自?己,只要没死,就一定有活着的希望。

她思忖片刻,抬头看向冯平。

“他明明已经下令不许你告诉我实情,可你还是告诉了我。”

冯平当即单膝跪地,贺川与李显也紧随其后跪下。

他抬起双手?,郑重行了个礼,一咬牙,说道:“平不过一介莽夫,若是没有将军,早已不知醉死在哪条巷子里了。如?今将军遭难,平就算违背军令,也必要求主子一助!”

程荀望着他,平静道:“你不说,我也会的。”

下头三人眼里闪过希望。

程荀低头扯下紧紧束在腰间的白玉令牌,紧紧握在手?中。

“众人听令。”

三人利落站起,俯身?行礼。

“速速召集所有在紘城周围的亲卫,即日便随我出发肃州。”

“是!”

三人对视一眼,留了贺川在旁护卫程荀,其余两人随即备马出城召集人马。

程荀强撑着一口气,站在屋中暗自?思忖,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她心底闪过一丝戾气,起身?走到屋外,却见陈毅禾不待门房通传,就大步走了进来,沈焕神色不安地跟在后头。

而?二人身?后,数十带刀兵吏鱼贯而?入。

程荀心弦瞬间绷紧,贺川警惕地走到她身?前。

陈毅禾环顾一圈,顶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大步向她走来。

“陈大人,不知今日这?般架势,所为?何事??”

陈毅禾抖抖袖子,公事?公办道:“程姑娘,还请您跟我去趟县衙。”

贺川当即厉呵:“陈大人可知我家?姑娘是什么身?份!”

陈毅禾作?势退了一步,脸上挤出个无?奈的干笑:“程姑娘,下官也是听令行事?,还请您见谅。况且,此番不过是去县衙里问几句话,自?不会冒犯姑娘。”

他意味深长道:“孟大人当初骁勇一战,直到如?今都是紘城佳话。若是下官为?难程姑娘,恐怕紘城百姓头一个就要不答应。”

程荀环视一眼已然围住宅院的兵吏,将视线转向沈焕。

沈焕与她视线交汇,挣扎许久,开口道:“程姑娘,我……这?都是上头的吩咐,还请您见谅。”

陈毅禾不耐再与她纠缠,直言道:“朝廷有令,彻查神隐骑遭伏、晏决明叛逃一案,若是抗旨不尊,下官只能不客气了。”

“叛逃?”程荀不可置信地反问道。

陈毅禾一眯眼,似要将她看个洞穿:“程姑娘,多的话,还请去衙门再说吧。莫要在此妨碍我等查抄晏府的公务!”

胸膛好似有一团火在烧,程荀在那灼热的眩晕感中只觉荒谬、愤怒与耻辱。

晏决明,叛逃?

若是要在他身?上按上这?样?的罪名,不如?一刀将他杀了!

她看向沈焕,却只在他眼底看见为?难和歉意。

“你既说按旨意办事?,那圣旨在何处?”

陈毅禾拉下脸来,沉声道:“圣旨之重,岂是你能看的!当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私闯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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