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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跟他?的随从。
“就是这两个人,住案发现场两边啊?”贾老爷指着朱四娘跟陈老爷的名?字,装着吃惊的模样道,“怎么一宿,发生了那样大的事,大打出手,连椅子架子都掀翻了,也不曾察觉吗?”
“这客官的事,咱们怎么知晓?”小关笑道,“赶路累极了的客官也有,指不定睡得死就不知晓了,还有,明明听?到打斗声?,装作?听?不见的客官也有,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贾老爷不语,视线落到陈大爷的名?字上,“那官府有找他?们问话?”
“嗨,那时候,好像,两边的厢房都空着的,估计是走了,至于官府能不能找着他?们问话,我这等小民,哪里知晓?”小关说着,“那,两位,看好了吗?看好了我可得收起来了。”
贾老爷看了一眼柳公子,柳公子略一颔首,贾老爷就跟小关道:“看好了,你收回去吧!”
“行咧!”小关小心翼翼收起了登记名?册,冲两人再笑,“若日后两位还有什么想要知晓的,再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呐!”
等小关一走,坐在贾老爷定的厢房里的柳公子开口道:“不可能是内讧,丙一跟丙四已经做掉了那个姓周的一家,剩下的便是返回分堂,没什么分歧要取彼此性命的。”
“没错,周家在葛岩县,但这里是永昌县,正?常情况下,他?们应当是回到建州渡船回浦州分堂才是,但他?们偏偏却改道而?行,来到了更南边的这里。”贾老爷道,“他?们当时完成任务后,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或是发现了什么,是以不得不来到了这城里,在入住客栈时,被杀人灭口了。”
“或许是,杀周家的人时,露了破绽,被人盯上了?”柳公子点头,“这人,或者?是这些人,能一次对付我们天字第一盗的两个人,不简单。”
“没错,若非朝堂上杜大人被弹劾下狱,我们也不知晓丙一跟丙四的任务出了篓子。”贾老爷也觉得棘手,“以及作?为暗棋的卯三,也迟迟不见返回分堂。”
“或许是眼见丙一丙四出事,刚好趁这机会,逃了。”
“不可能,卯三的阿兄可是我们甲序高?手,他?不可能逃走的。”贾老爷道,“甲三担心卯三,但任务在身,在我出发前,还托信与我请我帮忙找人。”
“啧!”柳公子不耐,“又或许,丙一丙四内讧自相残杀,便是这卯三做的局。”
“也有可能,杀掉丙一丙四的人厉害,卯三为了活命,躲起来了?”
柳公子这才不语。
“方才那住店的人名?,你记住了?”
“记住了。”
“他?们当中,或许就有卯三。”任务结束,明棋跟暗棋彼此明了身份,寻常情况下均会一同回分堂或总部,既然丙一丙四出现在永昌县,那卯三极大可能是与同伙同行的。
“可惜那名?册是誊抄的,看不出来各人不同的字迹,不然,我们亦有可能在上头找到些蛛丝马迹。”柳公子叹,看了贾老爷一眼,“要夜探县衙么?”
“不可。”贾老爷摇头,“没听?方才店小二说,因?为这事,县衙曾经戒严半月有余么?如今这地儿的官兵正?对我们高?度警觉,你如今去偷名?册,不正?自证有我们的人混进?城里头来了?反而?打草惊蛇,便是要去探,也得先等我们调查过,容后再说。”
“既没有丙一丙四被害的详情,也不知晓丙一丙四为何来此?毫无线索,怎么查?”
“就,先从他?们在葛岩县离开,如何经由?建州,来到永昌县这条线查起,但在那之前,我们先问过客栈的每一个伙计,遇害那一夜跟案发当天,他?们每个人掌握的情报。”贾老爷道,“既是死在了永昌县,那定是与永昌县有关,尤其是以当日住进?常来客栈的人最有嫌疑,联系分堂跟闽州的暗桩,优先查清楚这些人的行踪。”
柳公子点头:“一切,都听?你的。”
而?另一厢,已经推测到因?为之前自己杀掉的几名?刺客,或许引来了天字第一盗的人前来调查真相的裴六,赶着驴车与顾冉一起回夏溪村时,沉默了不少。
若他?们当真要查,估计会查当日入宿常来客栈的客人。
他?当时投栈伪装过,又用?了假名?,自己为了增加刺客的调查难度,混淆眼线,在外头浪迹了一月有余,真想查到自己身上,还真不容易。
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既然人都来了,他?不盯紧一些,怎么可以?
更何况,他?还尚未清楚,当时那位暗棋,是如何认出自己的?
明明在郑州裴家灭门案后,按照自己伪作?裴六娘的供词,宣称那两位雇用?的刺客均被裴家护卫杀死了。
因?此案当时是郑州第一大案,并牵涉进?了官府,算得上是万众瞩目,跟彼时案发后的永昌县戒严一般,那郑州府城亦在城内搜捕天字第一盗的刺客,是以当时天字第一盗并未敢在风头火势之时派人查探案情,以免再度引起众怒。
他?一度以为他?们可能会派人接近幸存的裴六娘,追到闽州来查探。
却没料到事情过了这般久,天字第一盗毫无动?静。
也是,如他?们这般的刺客不过便是棋子,接受任务时先付的一半定金均为组织所有,他?们的雇佣酬金还得在任务完成后收到的另一半里扣取。
死了两个刺客而?已。
组织里还有那么多陆续培养出来的杀手,死了随时有另外的预备役随时补上,故而?他?们活着得给他?们卖命,死了便死了。
赚钱工具罢了。
故而?最终他?才安心在青槐村定居,而?后又搬去夏溪村。
原本以为可以就此远离这个天字第一盗的,可……
裴六眼看着小厝近了,将驴车赶到小厝屋后,跳了下来。
明明只是出去寻人,偏生又被招惹上了这个天字第一盗的人。
但,这一次,他?作?为裴六娘,就出现在那两位刺客跟前,他?们却没有认出自己。
那,上一次,那枚暗棋,究竟是如何认出自己的呢?
他?自认身上没有任何标识,亦没有其他?显眼的特征,为何上一次的杀手便是自己做了伪装还能认出来,如今没有伪装,这一次的杀手却认不出来了?
莫非,那枚暗棋,其实凑巧认识自己的?
若是当初,不那般轻易杀死他?便好了,至少,无论?如何严刑拷打均应该问出他?如何辨别出来的。
可,事到如今,后悔,也晚矣。
只能亡羊补牢了。
裴六心里暗道。
他?卸了车架子,将驴牵进?竹棚的时候,听?到旁边下了驴车去搬车上吃食的顾二娘叫了一句“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