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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嘉福殿,偏剩下她一人被蒙在鼓里。

因此昨儿一夜都未曾歇息好,今早起身自然脸色颇为憔悴不说,眼底还留着一片青黑。

她盯着铜镜里头的自己,一时气又上心头,咬着牙将镜台上的陛下赐的宝石簪子直接扔在了地上,红宝石碎成了四分五裂的。

一早就动气,宫人们都不敢进去伺候。

白桦和白露都是战战兢兢进来,瞧见董承徽竟然将陛下赐给她的,也是她最喜欢的簪子给摔了,便知道她气的不轻。

“小主,您这又是何苦呢?如今时候还早,瞧着您昨夜就是没休息好的,倒不如今日奴婢向皇后娘娘告假,您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董承徽一嗤,眼神中透着血丝,“让旁人都来瞧我的笑话么?从前陛下不是这样的,怎么新人一入宫就变样了。你说今日请安,俞贵妃,秦昭媛还有江婕妤那些贱人会怎样笑话我?”

她声音到最后已经十分尖锐,语气中便透着十成十的愤懑。

白桦陡然想起昨夜俞贵妃派人来知会她的那些话,心里头也很害怕会败露,可是没法子,从一开始她就是要听命于贵妃的。

否则一家老小的性命一个不好就完了。

她这会儿也只能骑虎难下,反倒是一边的白露眼珠子转了转,瞅准机会顺着董承徽的话,亦是愤懑不满道:“都怪韦才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段这般勾着陛下过去,没准儿就是存心给小主您来添堵的。”

韦才人,董承徽愣了愣,她倒是忘记这个人了。

这个让她丢了脸的始作俑者,一时之间,董承徽只能将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在她身上了。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压制住脾气,冷声道:“旁人都要看我的笑话,我偏偏不如她们意。韦才人不过是个刚入宫的新人,想要捏死她还不简单,就算捏不死,也要让她知道不知尊卑的下场。”

董承徽勾了勾嘴角,心里打定主意便让人给自己梳妆,她要往脸上遮住厚厚一层粉。

妆容再精致不过,将昨夜那些屈辱和不甘都掩盖住。

第14章 第十四章

坤仪宫正殿,宫人端着药膳进去时,时莺正侍候在皇后身侧。

她是自幼伺候皇后的,虽性子时而有些急躁,但皇后待她很是信任,一切贴身事务皆交由她掌管,坤仪宫的宫人们亦都敬称其为“姑姑”。

宫人将药碗搁在小几上,时莺给了她一个眼神,忽又吩咐道:“你去端一碟子蜜饯来,这药膳虽补身子却苦的很,一会儿拿蜜饯给娘娘压压苦味。”

皇后听了这话,不免一笑道:“本宫又不是稚儿了,不用拿蜜饯了,你先下去吧。”

宫人轻福了福身便下去了。

时莺抿嘴一笑,又走到皇后身后为她梳头,手法很是熟稔,一边抹上头油一边嗔笑道:“咱们宫里小厨房新拨来了个打江南来的师傅。奴婢瞧着他手艺极好,前些日子做的甘草橄榄干清肺利咽,酸甜极了的,娘娘不如赏个脸尝尝?”

“奴婢也才好借着娘娘的光尝个嘴。”

听着时莺语气这般俏皮,皇后脸上也笑意愈盛,话别提多轻快了,“你这猴儿,说的像本宫平日里亏待过你一般?便是本宫没下令,你时莺说上一句也只有下头人恭维你的份儿。”

时莺不好意思地轻吐了吐舌头,大咧咧道:“娘娘就是喜欢打趣奴婢,奴婢这些日子夜里做梦便记起塞北时胡记铺子家做的蜜饯,紫苏梅子姜,甘草桃条可都是娘娘的最爱。”

“那时候您总和外家的几个表公子打打闹闹的,有时候便以这蜜饯打赌,谁若是输了便要请其旁人吃,可真是好不热闹。”

时莺越说越兴致勃勃,眼角眉梢都透着得瑟。

却未见皇后嘴角的笑意慢慢淡了些,放到如今再忆往昔便只剩遗憾了。

她眼前仿佛浮现出塞北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可再一转眼便是京中学规矩那会儿,若是做的不好便会被嬷嬷罚,祖母的殷殷期盼还有父亲失望的眼神,骆氏一族的满门荣耀困住了她一生。

可是临到头来,除了皇后这个名头,她似乎什么都没得到。

时莺转眼瞧着皇后神情不对劲儿,她忙住了嘴,自知道又勾起了那些遗憾的过往,只得找补道:“瞧奴婢说话总是扯东扯西的。对了,奴婢都快忘记正事了。”

“昨儿韦才人侍寝,董承徽派人说身子不舒坦截走了陛下,哪知道陛下最后还是去了嘉福殿,这事儿一早就传遍了后宫,宫里头这会儿怕是都在瞧董承徽的笑话呢。”

皇后听得这话,气定神闲地抚了抚鬓边,浑不在意道:“陛下的性子你会不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突然转了心意,你觉着是什么缘故?”

时莺听她这样说不由得陷入沉思,半晌她恍若大悟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董承徽惹了陛下不痛快?”

“明知故问。”皇后轻声道,便不想再提起董承徽了。

她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想起一会儿请安怕是又要闹一场风波了。

韦顷盈梳妆打扮好才与温贵嫔结伴去坤仪宫,今儿林令仪借口先行了一步,温贵嫔也没坐轿撵,便与韦顷盈有说有笑地话家常。

韦顷盈轻轻一笑柔声道:“嫔妾还未来得及恭喜娘娘大喜,届时公主生辰之日双喜临门,陛下这般巧妙的心意可真是难得。”

温贵嫔闻言低低一笑,她悠然道:“都是陛下看在永宁的面子上,不过宫里的确许久不曾热闹过了。你才入宫不久第一回 参加宫宴,若是有什么拿捏不到的尽管来问本宫。”

说完,她望着韦顷盈,语气里头是说不出的温柔平和。

韦顷盈笑着感念道:“是。嫔妾不知为何有时候瞧着娘娘便觉着很是亲厚,在此谢过娘娘厚爱。”

温贵嫔笑了,“厚爱谈不上。本宫与旁人一样也不一样,没什么远大的追求,有了永宁后便只想陪着她长大,过着再平淡不过的烟火气日子便是极好的,旁的什么都不念了。”

其实最开始,谁心里头没个念想呢?

入东宫时渴望着出人头地,渴望着人上人的日子,如今上天大抵是眷顾她的,已给了她十分珍视的存在,她便想好好守着这份珍宝,旁的也不愿再去多想了。

韦顷盈心中微微一动,温贵嫔这话说得很是诚挚,眼神中透露出的亦是温情。

在宫里能体会到这样的感情,韦顷盈一时有些怔神。

临到坤仪宫门前,远远便瞧见了仪驾停着,韦顷盈抬眸便望见绯衣宫装的女子朝自己走来,她妆容很是明艳逼人,此刻面上又是一片冷然,瞧着便极是唬人。

韦顷盈早料到了这番场景,她嘴角勾了一丝浅淡的笑意,转而欠了欠身向身边的温贵嫔道:“娘娘。”

温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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