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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转身就将?茶盏摔碎在地上,以?此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这时?候,春和堂众人皆保持缄默。

“给本宫梳妆。”半晌,贵妃终于沉声对锦春吩咐道,冷笑道,“有本事?这样一个人就从行宫里头消失了,否则本宫若是见着她,定然?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候天已经不早了,瞧着外头漆黑一片,锦春虽然?心里也不大平静,但还是劝道:“娘娘,天已经晚了,您要当?心些,要不然?还是明早去。”

“明早?”俞贵妃冷冷一笑,“本宫只怕明儿一早,这宫里就要变天了。你随本宫走一趟,本宫倒是看看那两?贱蹄子合谋耍的什么技俩,以?为?这样就可以?扳倒本宫?真是痴心妄想。”

她到底出身显贵,膝下又有皇长子,陛下纵然?再?生气?也不会真正发落她的。想到自己身有倚仗,她不由得气?焰又盛了些,心情终究平复下来。

漏夜前往浆洗房,那原就是个下人地方,她从前最不屑的,这会儿由锦春掌灯扶着她过去,入夜行宫里头静悄悄的,只听得不时?的飒飒风声,俞贵妃一个激灵说到底还是有些怕的。

兰姑姑还未歇下,她才训完了那些做事?毛手毛脚的小宫人们,气?儿还没消这会儿转身瞧见贵妃到,她不由得惊讶地瞪大眼睛,然?后手微微颤抖着,瞬时?扯着衣袖擦了擦眼睛,模样颇为?滑稽。

“哎呦呦,难怪奴婢觉着今儿吉星高照,原是大人物要来。只是浆洗房这样的寒舍,贵妃娘娘有什么事?儿吩咐一声,奴婢必然?为?您效犬马之劳,那可真是……”她犹自滔滔不绝地拍着马屁。

俞贵妃不耐听这些话,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打断道:“好了,废话莫多说。本宫且问你,碧棠去哪里了?”

兰姑姑一愣,随即不悦地撇了撇嘴。那丫头平日?不声不响的,要不是看着她做事?细致,自己定不会将?其带在身边的,如今看来那丫头怕是个心大的。

她能坐上这管事?位置也是很不容易的,就算是行宫弱肉强食的道理也不是随意说说的。

“回贵妃娘娘的话,碧棠手艺好,近来很得韦嫔青睐,前儿被召到月室堂好几回。不知贵妃娘娘召见她可有何?事??她才回来,这会儿怕是已经歇下了,您要是有事?儿奴婢便去唤她起来……”

随即,兰姑姑指了指那边的屋子,俞贵妃扯了扯嘴角径直便过去了。

门倏然?被推开,碧棠静静地坐在黑暗里,只一丝烛光依稀勾勒出她清秀的容颜。平心而论,碧棠容貌在宫人中算得上出挑的,那时?候被贵妃以?董氏之缘由打发到行宫来,除了因着那夜她当?值失守,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小有姿色,曾经也出身官家颇有学识。

贵妃自那之后待谁都有防备之心,身边再?不许有姿色的宫人在身侧伺候。

俞贵妃嫌恶一般扫了眼这屋子,捻着帕子挡在鼻前,言语中透着浓浓的冷意,“你好大的胆子,本宫记得先前就与你说过此事?若是不成,你的命便留不住了。”

“可如今,本宫瞧着你是不想活了,你的家人也活不了了。你竟敢出卖本宫,果然?是没皮没脸的东西,当?日?若是本宫,在东宫之时?你早就被人挤兑死了。一个罪臣之女,本宫给了你活的希望,你背叛本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么?”

碧棠垂着脑袋,似乎瞧不出什么情绪,半晌她静静地执起那支蜡烛,微弱的烛光打在她素净的面庞上,她望向贵妃竟是丝毫不动弹的,语气?冷冷道:“娘娘此言,奴婢担不起。当?日?东宫之时?,奴婢感念贵妃相救之恩,是以?尽心尽力伺候您。但您惯常不如意便拿家人来威胁奴婢,东宫之时?那冤死的几丝亡魂,您都忘了么?”

最后一句话,她格外掷地有声。

在这静谧的夜里,她的影子竟显得有些可怖,令人心上发凉。

俞贵妃瞧着她,似乎想起了从前那些事?,那些一个个枉死的冤魂许久都不曾出现在她的记忆里了,今日?骤然?被提起,她恍惚间想到周奉仪,她死的时?候那张娇嫩鲜艳的脸蛋如同?开败了的枯萎之花,只是那双眼眸至死都不肯瞑目。

那是她第一个铲除的女人,亦是颇得陛下恩宠,她也是指使碧棠用香料毒死了那人。这些记忆原本早已慢慢模糊,今日?她方才发现原来她还记得,原来一直都不曾淡忘过。

俞贵妃眼眸渐渐变红,怒吼道:“闭嘴!你再?多说一个字,本宫立刻让人将?你的亲人都杀了,一个不留。”

碧棠轻轻笑了笑,语气?挑衅道:“娘娘,听着这话奴婢真是好生害怕啊。只是人在做天在看,您做的这些孽真的不担心有一日?都会报应在您头上么?”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俞贵妃被这些话彻底激怒,她再?也抑制不住,上前扬手一个重重的巴掌落下,因是失了十足劲儿的,贵妃手上又戴着尖锐华美的护甲,因此碧棠那张白嫩的脸蛋上出现五指血印,半晌肿得老高,颇为?可怖。

碧棠摔倒在地,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她瞪着贵妃,狠狠道:“奴婢说错了什么竟值得贵妃这样大动干戈,不惜亲自动手。可今日?,这些话奴婢都要说,今日?的韦嫔绝非是东宫时?的周奉仪,无人倚仗,事?情既已败露,娘娘您的报应就要到了。”

俞贵妃怒火中烧,锦春冷冷地瞪了碧棠一眼,忙对贵妃道:“娘娘,这丫头已经疯魔了,便是家人她都可以?舍弃不在乎了。您别再?与她置气?,该想想若是陛下当?真知道了此事?该如何?办,这方才是正理啊。”

俞贵妃一愣,陡然?清醒过来,她慌乱地拽着锦春的手,急声道:“你说,你说如今该怎么办?”

锦春垂眸略一沉思,终于下定主意狠狠道:“依奴婢看一不做二不休,旁的不说,碧棠绝对不能留。到时?候就算韦嫔如何?在陛下跟前巧舌如簧,但死无对证便没有人能将?脏水泼在您身上,事?情便依旧有转圜的余地。”

轻轻虚掩的门外,她们没有注意有一人已将?这一切都收之眼底,这些话也都暗暗记下。

月室堂,满桌的膳食都已经凉了大半却无人动过筷子,内室寂静无声。

韦顷盈垂眸坐在楚熠对面,楚熠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那双眼眸中却透着几分?莫名的情绪,她有些好奇他?此刻在想什么。

是不是在想,为?何?他?宠爱的女子一个个都是蛇蝎心肠,先前的董氏是,如今的贵妃亦是。

或者说,这宫里的女子哪里会有真正的良善之人,便是韦顷盈自己,亦是靠着做戏来伪装自己,对于陛下她不曾动过一分?真心。

她终于张了张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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