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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能?听到二人的说笑声。
韦顷盈嘴角勾了丝讽刺的笑意,喃喃道:“是啊,你这般想,宫里的人都会这样想。可偏偏这件事背后指使之?人就是那个一贯以爽朗明快示人的秦昭媛,只可惜没?能?达到她的目的,韩选侍的龙胎安然无恙。”
听到“秦昭媛”时,知?节满脸错愕,她不敢置信地放下手中的衣衫,似乎有些难以理解,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主,小主为何这般觉着?”
“那枚吊穗,从一开始就是秦昭媛送出去的东西,避暑时留在宫中的嫔妃并?不知?,没?有人比秦昭媛更了如指掌。江婕妤与她交好,安插在江婕妤宫中的那个宫人更是受她指使行事,她的目的从来都是针对韩选侍腹中的龙胎,此?事成?与不成?,我与江婕妤都是替她顶包之?人。”
韦顷盈的语气略为沉重。
知?节神?情慢慢凝重,一遍遍回忆今日?大殿上对峙的细节。
能?对钟粹宫中诸事都颇为了解的,除了钟粹宫中的人,便只有秦昭媛。因为她与江婕妤交好,二人时常私下走?动?。
江婕妤的钟粹宫靠近御花园,前头的那条路是韩选侍向皇后请安或是到御花园散心必经的,在此?处做下手脚,几率十分?大。
“所以,吊穗和玉华香同时出现是混淆视线的?所以必然都会想,要?满足这两样条件的方?才?是背后真凶。小主只跟玉华香沾边,那枚吊穗却是全然无关的,而?江婕妤却是实打实的与玉华香和吊穗上头的玉珠子扯不开关系,这脏水纵然泼不到您身上,徒惹一身晦气便罢了,再怎样都有江婕妤来顶包。”
知?节渐渐回过?味来,她一字一句缓声道。话落,她也觉得背后一阵凉意,心上觉着堵得慌。
入夜,钟粹宫正殿。
寒风瑟瑟,正殿外守着几个宫人皆是垂首一言不发,气氛静的吓人。
正殿只点了几根蜡烛,秦昭媛那张明媚的脸蛋此?刻显得颇为阴翳,自打从坤仪宫回来,她便不发一言,正殿里只有贴身伺候的秋蓉在身边守着,也不曾说话。
其间还有宫人送晚膳,秦昭媛都不曾吭声,秋蓉只得将人打发走?。
她心下也有些忐忑,上回瞧见主子这副模样还是在东宫温昭容有孕那会儿,主子已经许久不曾情绪这般失控过?了。
秋蓉大着胆子上前两步,她放缓了语气道:“娘娘,时候不早了,您今日?也累着了,可要?就寝?”
秦昭媛恍若未闻一般,她透过?微弱的烛光往窗外瞧去,毓秀宫里头漆黑一片,在这寂静的夜里倒显得有些可怖。
她都快忘了,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在东宫时,她只是一个妾室,上头有贵妃和贤妃这等人物,下头又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冒出来。陛下的眼光只会偶尔在她身上停留,她不过?是他如云美人中的一个罢了,无足轻重。
可是秦昭媛却失控一般爱上了陛下,她向来能?掩藏自己的心思。她会察言观色,这宫里缺一个大大方?方?,性子爽朗的人,她便充当这样的角色,一是让所有人都觉得她便是这样说一不二的人,从不弄虚假之?物。
还有一方?面,她渴望陛下能?注意到她身上。
可是没?有,哪怕今日?玉华香这个引子,她故意留下了这样的破绽,陛下的眼光都没?能?落到她身上。她解释或是不解释,也许陛下都不曾放在心上的。
因为她伪装的太像了,陛下也许都相信她没?有这样的心思。真是可笑啊,欺骗了所有人,临到头险些连自己都骗过?去了。
秦昭媛轻轻摇了摇头,忽然脸上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盈盈笑意,她柔声细语道:“秋蓉,慎刑司那边如何了?”
她变脸这样快,连秋蓉都有些不寒而?栗,她愣了愣,这样的主子连她都快不认得了。
不过?,她反应的也很迅速忙道:“回主子的话,小顺子什么都没?招。您放心,他也不敢招什么。”
自然不敢,这宫里拿捏宫人向来很简单,只要?不是孤儿出身,家人便是他们最大的软肋。于秦昭媛而?言,捏死小顺子的家人如捏死蝼蚁一样简单。
她便是用了这法子让小顺子不得不给?她做事。
她笑意淡了些,喃喃自语道:“那就好。生了一张嘴,就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那陛下或是皇后娘娘那边会不会怀疑您呢?”秋蓉难得有些担忧,其实主子已经有许久不曾做过?这等腌臜事了,今日?韩选侍之?事,照她说还是冲动?了些,许多细枝末节处都未能?深思熟虑谋划。
虽瞧着是障眼法骗过?了所有人,但若是后来仔细一回想,难保不会发觉端倪。
说起这个,只见秦昭媛紧紧地攥着帕子。
她脸色倏然冷了下来,喜怒无常道:“今日?最大的败笔就是小顺子这个蠢货,当日?本宫仔细交代他吊穗好好保管着,后头会有大用处的,他这蠢货竟怕暴露直接将东西遗落在了那边,害得此?局功亏一篑。”
她原本的设想中,是将脏水泼到韦顷盈的头上。毕竟那日?行宫之?中,她与韩选侍之?间不和是人人都亲眼所见,亲耳听到的。
那么,韦顷盈买通江婕妤身边的宫人小顺子,指使其借用鹅暖石和玉华香之?事谋害韩选侍腹中皇嗣,最后诬陷江婕妤,使其顶包那便是能?说通的事情。
而?这吊穗,是秦昭媛指使人从江婕妤宫中偷出来的,她转而?将东西交给?小顺子保管,是料着日?后对峙时,小顺子可以将吊穗拿出来呈给?陛下,为诬陷韦顷盈再添一把火。
因为当日?,秦昭媛赠给?韦顷盈和江婕妤的团扇上缀着的和田玉珠十分?相似,但仔细瞧还是不一样的。
小顺子正以此?为借口,那么韦顷盈为何能?选中江婕妤顶包一事也能?解释的清楚。
可偏偏小顺子做事太不靠谱,昨夜去布置时,险些被人给?发现,因此?他藏在腰间的吊穗便滑落下来,东西不慎掉落在了隐蔽的角落中。
可偏生,皇后直接说出冰清绿的玉珠子是给?江婕妤的,那么她混淆视听将韦顷盈也扯进漩涡的想法只得落败,由吊穗先入为主了,自然怀疑的人锁定在了江婕妤身上。
因着吊穗不慎遗落了,小顺子那蠢货也意识到原来的计划落空了,那么他的供词也只能?跟着改了,偏他脑子不清楚想将事情推到江婕妤身上,可是吊穗遗落在那里怎么都解释不清,语无伦次的更是使得众人皆不信,最后皇后反倒瞧出了些什么。
这是最让秦昭媛不忿的地方?,那个蠢货,做事情不干净也就罢了,错既然已经铸成?,还偏偏擅自更改供词,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