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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席面回来。如今外头天寒地冻,公?公?可否容许本宫先去更?衣?”
杨寿恩自没?有拒绝的原因,只得点了点头应了。
他领着一行人候在殿外,秦昭媛面上的笑?意浅淡了一些,只是语气依旧温柔,但是仔细瞧着她眼底一丝笑?意都没?有,无端渗出几分寒冷。
“戏既然?已?经开场了,那就要?好好演下去,本宫倒是要?看看韩氏准备怎么唱这出戏。”秦昭媛掸了掸下裙,她缓缓起身,不过一瞬嘴角又恢复如常般的笑?意。
秋蓉垂眸跟在她身后徐步向前走着,无人注意,她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主子的胆子还是忒大?了些,她作为贴身宫女都觉得心中有些没?底,偏偏秦昭媛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这份心性着实?是令人细思极恐。
嘉福殿,韦顷盈娇弱地倚靠在床榻边,楚熠端着碗给她一勺一勺喂安胎药,这药极其苦涩,纵然?韦顷盈竭力?不想表现出来,但楚熠端着药碗凑近些都能嗅到这酸涩的气味儿,他不由得轻轻蹙眉。
一贯高高在上,冷淡漠然?的陛下能软和语气哄人喝药,这份殊荣也算是后宫独一份了。
知节在一旁瞧着,陛下心当?然?是好的,只是这动作很是不熟稔,况且自家小?主也有些拘束的模样。
她还是舒了一口气,上前笑?着道:“陛下,这些琐事还是奴婢来的。皇后娘娘在外头请您过去一趟。”
楚熠这才?搁下碗,不忘和声嘱咐道:“若是觉着太苦了,一会令小?厨房送一碟子蜜饯来去去苦味。”
说罢他才?起身朝外头去,殿外气氛算不上轻松,甚至是十分凝重紧张的。
这是楚熠登基的第一年,后宫之事就一件接着一件不曾停过,都是后宫尔虞我诈的算计之事。从前楚熠极少?将心思放在嫔妃身上,将这些事尽数交给皇后料理。
而如今他自己亲自接触了这些事,只觉得用心实?在歹毒。最可怕的是,一个个表面上都是轻柔和善的面目,偏偏都是蛇蝎心肠,这样的人就伺候在他身边,连楚熠自己都觉得厌恶恶心。
尚宫局的宫人已?经仔细盘问过没?有什么异样,时间线都是对得上的,三三两两之间也可以佐证,因此尚且没?有发现什么疑点。
随后皇后便?开始盘查御膳房的人,御膳房是重点中的重点,毕竟红豆膳粥出自御膳房之手,御膳房的宫人今日也是奉陛下之命来送膳的,只是人太繁杂。
瞧着外头一院子宫人,皇后扫视了一圈,时莺便?皱着眉头,扬声不耐道:“今日是除夕,本是大?好的日子,却不想宫中竟出了这样一桩歹毒恶事。你们都是在宫中伺候积年的奴才?,许多话不必说自也知道。慎刑司是个什么地方?,进去了命可就保不住了。若是非要?见血才?肯说,那便?直接送去慎刑司,到时候自然?问什么就说什么了。”
慎刑司见不得光的那些手段,宫人们都听得不少?。有时候私下还会议论起来都是人心惶惶的,因此瞧着时莺这样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众人都怕了,生?怕自己就被扔到慎刑司里去了。
皇后转身回到殿内,方?才?吹了风眼下不由得咳嗽起来,咳的面上一阵潮红,一副很不舒服的模样。
楚熠正好瞧着这一幕,忙吩咐人倒了水过来,遂温声道:“你身子这些年素来不好,这阵子事务繁杂,皇后恐也是未能休息好的。不若你先回去,朕让人来拷问。”
皇后摇了摇头,语气谨声道:“臣妾多谢陛下体恤,只是打理后宫本就是臣妾的职责。最近后宫害人之事频发,皆是臣妾失职之处。臣妾想起来亦是自责不已?,陛下未责怪臣妾,臣妾便?已?感激不尽。”
楚熠明白皇后的心思,她素是这般严谨仔细的模样,凡事职责内的都是亲力?亲为。
无论是做太子妃还是做皇后,她其实?都已?经做的很好了。
皇后不知陛下所想,只是一心想尽职罢了。她做事素来如此,自己份内的从不假手于人。
二人对面坐着相顾无言,忽然?外头便?禀报秦昭媛到了。
楚熠抬眸扫了眼杨寿恩,皇后望向秦昭媛,她倒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嘴角还挂着恬淡的笑?意道:“臣妾给陛下,皇后娘娘请安。臣妾方?才?从宫宴上回宫,杨公?公?便?过来了说是陛下宣召臣妾,不知陛下可是有何要?事吩咐?”
方?才?进来时她便?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药味,她心中微微一动,可瞧着帝后二人的模样,心中猜测被打消的烟消云散。
早知韩氏那个傻子的计谋不会成功,可若是能中伤韦氏几分也是好的。
隔着一道帘子,韦顷盈都能听到秦昭媛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从前她识人不清,竟觉着秦昭媛是难得的爽快人,如今才?觉着自己愚蠢,上回江婕妤之事便?是让她看清了秦昭媛的面目,所以打从朱砂与秦昭媛扯上关系开始,这件事都必定与她有关。
可是秦昭媛这样的人,做事情素来都爱拿人顶包,只是不知道这回顶包的人又会是谁。
她静静地垂下眼眸,轻轻闭了闭眼,觉得脑袋有些疼。
今日的事情是防不胜防,若非是那只金丝虎,恐怕那碗红豆膳粥她早已?经下肚,那么这时候又该是怎样的画面,她不敢想象。
皇后望向秦昭媛,语气恬淡道:“本宫瞧见上个月账本,只有你宫里头取用过朱砂,用量还不少?,本宫想问问你是什么缘故?”
秦昭媛微微一愣,似乎未曾意料到是这事儿一般,她仔细想了想,一边回忆一边徐徐道:“臣妾上个月便?有些心悸受惊,夜里头多梦总是失眠,心里头有些烦躁却不知为何。偶然?听人提起朱砂入药可安神定心,这才?吩咐人去取用了些登记入册,只是如数都令太医入药了,陛下可以宣召太医院凌太医来问,他那边应是有详细的记录。”
她倒是一副坦荡的模样,丝毫没?有掩饰的模样。
但是宫中人何其会做戏,只是嘴巴说自然?不足以证实?这一切。
楚熠并未开口,只是给了杨寿恩一个眼色,这便?是要?去请凌太医过来核实?了。
只是此刻,忽然?时莺急匆匆逮着一个宫人进来,语气里头透着几分惊喜道:“陛下,皇后娘娘,这奴才?招了。”
话落,宫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他是御膳房送膳的宫人,恰巧来时送的便?是那一道红豆膳粥。
时莺转头语气冷冰冰道:“将你方?才?说的再说一遍,不得隐瞒!”
“奴才?今日奉命送红豆膳粥过来,只是来的路上碰巧遇上了韩选侍和她身边的宫人,奴才?记着吩咐不敢过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