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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珵,“今日是你皇姐的生?辰,朕原不想发怒,可是你太不成样子了。入夜,朕会?去永纯宫,你现下回到宫里好好反省一二,非要想清楚了自己错在何处。”
说罢,他便转身径直离开。
在场之人渐渐都散了去,栗昭媛赶忙心疼地揽着允珵,待到众人都离开了,她心底压抑着怒火,将允珵带回了永纯宫,关上门她才忍不住发作。
“你瞧瞧陛下那番话说的多么不留情面,允珵也才七岁,纵然?的确他有错,可是陛下为着他的自尊心也不该当场罚他跪下。今日若是允琛犯错,陛下绝对不会?是这般。”栗昭媛越想越是气的牙咬咬,她已经?钻了牛角尖了,怎么劝都认了陛下偏心三皇子。
雪霁想起?允珵回来哭哭啼啼的模样,忙道:“陛下的确有些偏心了,说起?来那日夫人说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奴婢瞧着,比起?咱们三皇子,陛下还更喜欢公主些,可惜公主身子不好。”
栗昭媛眼神?一亮,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忙摆了摆手对雪霁耳语几句。
遂又想起?今日陛下偏心那个?模样,母亲说得?没有错,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随着孩子们渐渐长大,总归是有个?你死我活的,她要为允珵好好铺路,就要将这些危险与苦难一一扫除了去。
永宁生?辰宴之后,静妃在其后某一日终于瞧好了女?婿的人选——云阳侯府嫡长子萧衡之。云阳侯府门风清正,听闻云阳侯只有一妻二妾,家里头人口颇为简单。
静妃在有一回年?宴时见过云阳侯夫人,其人很是端庄温婉,她倒是印象不错。这一回确定好了人选之后也是禀报了陛下,与陛下商议又过了半个?多月,陛下挑了个?良辰吉日终于是下旨赐婚了,婚期当然?定在了明年?四月,春暖花开的好时候。
介于静妃操办公主的婚事?,宫中事?务全权交给了贤妃和韦顷盈来,颖妃风寒好后也只道是身子不大好需要好生?养着,便不再沾手这些宫内琐事?。
颖妃落了个?清闲,韦顷盈可是忙的脚不沾地,她仔仔细细核对着尚服局的账本,听着林尚服事?无巨细地禀报着事?务,“上个?月杭州织造上贡的锦缎,按照各宫的份例,也只有主位娘娘们按照位份高低各自得?了几匹。只是分完之后倒还剩了八匹,娘娘您瞧,该怎样分?”
其实这样的事?情应该由尚服自己做主,但她做事?素来谨慎,只求公平。
韦顷盈只是稍稍思忖了一下便道:“那锦缎色泽鲜亮,不适合男孩子。剩下的八匹便分给公主们吧,宫里七位公主,永宁公主年?长得?两匹,其余的公主们一人一匹。”
林尚服微微颔首,立时便明白了。
待汇报完这些事?务已经?是下午了,韦顷盈觉着有些腰酸背痛,知节端了果子和茶水进?来,待将门给虚掩上时,她四下瞧了瞧才低声道:“二皇子上回不是被陛下责罚了么?栗昭媛那边这一个?多月也没什么动静,但是奴婢还是让人盯着了,果真如?主子说的总归有人按不住心思,昨夜有人瞧着栗昭媛身边一个?小宫女?与宋才人身边的小宫人来往颇为密切。”
栗昭媛和宋才人素来毫无瓜葛的,何况宋才人还在禁足中。对此,韦顷盈只能想着,怕是栗昭媛安分了这些年?再坐不住了,她最擅长的就是借刀杀人,这样瞧着是又有些坏心思在了。
她眼神?冷了下来,吩咐道:“那就好好盯着,本宫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闹什么鬼。宋才人那边有咱们的人,凡事?也要物尽其用?才是。”
“这点?奴婢自然?知道,这狐狸尾巴算是藏都藏不住的,当年?栗昭媛借刀杀人后又杀人灭口,心思何其毒辣。这些年?她安分了些,如?今瞧着二皇子不大受宠,恐怕是心思活泛又有些什么主意了。”知节越想脸色越不好,她实在对栗昭媛可谓厌恶至极,真是心思坏的很。
韦顷盈听她这样说着,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紧张了些便喃喃细语道:“你倒是提醒了我,之前栗夫人也入宫过,偏生?是在宋才人挑衅我那一日。二皇子不大受宠,关乎到自己儿子身上的事?儿,她难怪坐不住了。”
韦顷盈总觉得?有些心神?不灵的,过了几日静妃上门,她与宫里其他人都像是处在不同的世界里一样。
旁人都卯着劲儿争宠,如?今静妃是埋头于永宁公主婚事?的打点?之中了。陛下对公主婚事?很看重,吩咐六尚都要尽心,贤妃那边作为帮衬,静妃这边瞧好了什么便派人过去商议,然?后便彻底定下来。
历来公主下嫁都是十里红妆,丰厚当然?丰厚。但是根据公主受宠程度的不同,这嫁妆各有不同。前几日听闻陛下让人开了私库,从私库里头取出来的东西?,份量不一般。
静妃脑仁疼道:“这几日真是人都熬老了好几岁,日日都是那些字啊在眼前打转转的。虽然?说眼下时候还早,可总是怕遗漏了什么,这便要一项一项仔细核对来着。话说前几日我还请那云阳侯夫人入宫了一趟,关于婚事?也是仔细商议了许多细节,好歹是又做成了一件事?。”
“我眼下瞧着姐姐这边便是看见往后的自己。还记得?我自己刚刚入宫时,永宁才多大啊,那时间稚声稚气的可爱模样,如?今竟然?都是亭亭玉立即将出嫁的大姑娘了,天之骄女?,就是不同一般。”韦顷盈笑了笑。
静妃抿了抿嘴,不由得?感慨道:“什么非同一般,她小时候性子还有些内向,瞧着如?今这样处事?有条有理,爽朗大方,我才真是欣慰的很。也算是不辜负这些年?的教养了,只盼着她能好生?过日子便是。”
韦顷盈笑意愈盛,正要说话,不料这时候知节匆匆进?来,脸色焦急禀报道:“主子,出事?儿了。方才宗学那边来人禀报,大皇子不知为何晕了过去,仿佛是中毒了。”
此话一出,韦顷盈和静妃顿时面面相觑,方才还是一脸轻松的模样,这下子二人都不大平静了。
即刻,她与静妃便坐上轿撵朝皇长子如?今所居住的宫苑过去,一路上也听宫人们说起?了许多消息,七嘴八舌的围在韦顷盈身边道:“……说是脸色便有些不好,然?后起?初上着课夫子也发觉了不对,待还没问出那话时,大皇子忽然?变了神?情,一口血吐了出来,眼下太医都被请了过去,陛下自然?也得?知消息了。”
楚熠比任何人都早得?到消息,他整个?人都怔了片刻,然?后便是五官拧在一起?,“中毒?”
这两个?字在他听来有些缥缈了,这皇宫之中如?何会?中毒,何况皇长子还是个?孩子,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脸色阴沉下来,有人将手都伸到了宗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