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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茶盏,起身作了一揖,温雅如玉一般,“小人?参见将军。夜色已深,怕打扰将军休息,在下就长话短说了。”

他看了一眼还杵在门口的青岚。

崔衍会意,便道:“青岚,你先出去吧。”

青岚点头应是,立刻走得?飞快。

崔衍伸手,示意席云坐下说话,“席公公,现在没有外人?,你可?以有话直说了。”

席云微微一笑:“不?瞒将军,我这次前来是受皇后所?托,想必将军也知道,皇上大限在即,宫中人?心浮动,皇后殿下孤木难支,着实惴惴不?安。将军掌握着京畿兵权,连宫中的羽林卫也受您调度,殿下迫切需要得?到您的支持。”

崔衍审视了他一眼,斟酌道:“席公公不?是在皇上身边伺候,怎么今夜会做皇后的说客?”

席云从怀里拿出一件熠熠生辉的凤玉,置于崔衍的眼前,“此乃皇后贴身之?物,将军可?愿继续听下去?”

崔衍眉心微蹙,他见过这个凤玉,之?前护卫她去城门送别萧溶大军之?时?,他看到过这个压裙的玉佩。她竟然?将这样的贴身之?物,交给眼前这个人??

他这般想着,神色之?间不?免露出一丝怪异来。

席云当他是默许,便继续陈词,“陛下大限之?期就在三日之?内,他宴驾之?前,一定会调您去镇守宫中,皇后希望,如若她和太子有意见不?合之?处,您可?以支持她。”

见崔衍神情凝重,一言不?发,席云秀雅雪白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他缓缓道:“将军,您这样的身份,无?法做绝对?的中立,非此即彼,您总要选一方。”

“我只效忠于皇上。”崔衍心中闪过一丝纠结,还是沉着回道。

“将军此言甚是。但亲政之?前的皇上,和临朝听政的太后,您选择后者,也没有错,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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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晔驾崩的当夜,整个皇宫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安静之?中。

暮春之?夜,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于平民百姓,是贵如油的恩赐。在鸦雀无?声的皇宫内,滴滴答答的声音令每个心思各异的人?都无?比烦躁。

萧溶领兵去后,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才传来消息,大军驻扎在西北边境。

萧晔每日的心情都是无?比阴沉,清醒之?时?,要传兵部的人?问无?数遍西北的情况。

今日,他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灯尽油枯,传来崔衍坐镇宫里,而傅君珮和太子萧清翊一直陪侍在他的病床前。

竭力将遗言嘱咐完二人?之?后,他有些虚无?缥缈的目光移到了远处穿着水蓝色宫裙的灵溪身上。

他无?力地朝她指了指,并?挥退了傅君珮他们。

傅君珮看了一眼立在窗前还在拭泪的她,轻声道:“皇后,陛下让您过来说话。”

灵溪瞅了傅君珮一眼,抿了抿樱唇,放下手里擦泪的手帕,莲步轻移地走了过来。

那两人?见了她过来,也纷纷退到了一旁。

灵溪坐到萧晔的身旁,哽咽地叫了一声:“陛下。”

萧晔费力地注视着她,粉白绝艳的一张脸上泪痕点点,水灵灵的桃花眼哭得?通红,眉宇之?间别有一丝艳郁。

真?是伤心又美丽。可?是这份伤心,有多少?真?呢?

他自嘲地想着,注视她的目光深沉而微冷,声音因为极度的衰弱而浅淡无?力,“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溪儿,大约你对?朕和萧溶都是心有怨恨的吧,原本你和席云,才是很?般配的一对?。”

灵溪直视着他的眼睛,坚定地摇了摇头,“我恨萧溶,恨他的不?择手段毒辣心肠,可?没有他,臣妾不?能来到陛下的身边,来了您的身边,陛下给了我女人?最尊贵的地位,臣妾心满意足,永远感激陛下的恩德宠爱。”

萧晔露出极其浅淡的微笑,声音愈发的轻,“朕是要死了,但朕还没有昏聩到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看了一眼远处身着翠袍芝兰玉树般的傅君珮,用尽全力拽着灵溪的手臂,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在她耳边冷冷一哂,“你纵然?有绝世美貌,可?你永远都是朕的女人?,从生到死都是。朕知道,你喜欢傅君珮这样的人?,但他永远不?会为你跨越雷池,而你的性命,都将终生受制于他。”

好啊,没想到临死前这男人?还给她来这一手。

灵溪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委屈地望着萧晔衰弱的俊颜,嗫嚅着辩白,“陛下,臣妾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臣妾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萧晔阖上双眸,声音逐渐从轻到无?:“有也好...没有也罢...你永远脱离不?了朕的掌心......”

第44章 美艳无脑的平民太后15

灵溪平静地拭去了脸上的泪迹, 伸指在?萧晔鼻间?一探,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存在?。

她收回了手?,缓缓坐直身体, 身形端丽而挺拔。

而后她转过头, 定?定?看向傅君珮,一字一字地说:“太傅, 皇上已经驾崩了。”

听见她的话, 尚在?流泪不止的萧清翊一个箭步冲到萧晔的床前,将灵溪的手?臂一把拽起, 直接将她推到了后面。

这身高腿长的少年匍匐在?萧晔床前, 喊着父皇哭得那叫一个泣不成声。

灵溪相信萧清翊此时的哀痛是真的, 但就他刚才那个推搡的无礼行为,就令她对他的不满与厌恶又加深了一层。

而正是萧清翊这一推,将她直接推到了紧跟其?后的傅君珮怀里?。

灵溪整个人偎在?傅君珮身上,尚且湿润的脸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也?就是这一刹那,灵溪感觉到了他整个人瞬间?的紧绷, 还有他身上那股清冽的冷梅香。

他伫立着一动不动, 秀长的眼尾垂着,唇角微抿, 满脸都?在?写着“离我远一点”, 根本没想着扶她一把。

她这是被他那好徒弟一把推搡的好不好, 搞得就像她投怀送抱似的,瞧这一脸冷若冰霜, 真是有够让人倒胃口了。

灵溪勉力站稳,压着怒意, 语气微冷:“刚才是太子推的本宫,请太傅不要介怀。”

傅君珮没有做声, 只是微微颔首,就直接绕过她,走到太子身旁,扶起萧清翊道:“太子,陛下已逝,您还要振作起来,继承陛下的遗志。宗室王公和大臣们正候在?太极殿,等待宣布传位诏书。”

萧清翊擦完了满脸的泪,神情蓦然变得庄重起来,从前的浮躁轻狂此时倒是消散了不少。他将明黄的绢布小心盖在?了萧晔的脸上。

站起身来,对灵溪道:“母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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