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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更难走了,你想办法派人去送信,回途艰难,不如先留在长安,或者南下去蜀地,由蜀地再转回洛阳。”

河间王一死,路上的盗贼、流民、异族只会更混乱,这时候除非带着大军,不然管他是王孙贵族还是流民乞儿,命都不值钱。

幕僚应下,小声道:“郎主,听说今日大郎君和赵家定了亲事?”

傅祗总算露出了一点儿笑容,颔首道:“已经交换庚帖和定礼了。”

幕僚就高兴道:“恭喜郎主,既然两家已经定亲,何不请赵公帮忙去长安接人呢?”

傅祗道:“长舆是个玲珑剔透人,此事不用我们提,他自会想到,只是我忧心局势未明,担心他们回途受苦。长容这次回来不就去了半条命吗?”

幕僚便不再说话。

“长舆身体不好了,以他的周全,他必定会事先安排好家小,你和管家近日整理一下家中资产,挑出合适的来给长容做聘礼,等忙过这一阵便要为两个孩子举行婚礼了。”

幕僚和管家都高兴的应下。

傅长容是傅祗的长子长孙,他一出生便拥有傅家的大笔财富,没有意外,将来傅家的七成都是他的,所以在聘礼上不能亏待了他。

而赵三娘是赵长舆的孙女,看样子,赵长舆是打算把孙子交给孙女来照顾了。

幕僚之所以那么高兴,便是想到以赵长舆精明吝啬的个性,他肯定会把一些资源交给赵三娘。

而赵三娘的,不就是傅长容的?

傅长容的,不就是傅家的吗?

幕僚喜滋滋,高高兴兴的下去安排了。

王氏也在高高兴兴的扒拉东西,她把自己的陪嫁全都翻了出来,把两个孩子叫到跟前,“阿娘不偏心,你们姐弟一人一半。”

“这铺子和田庄我都分好了,剩下的,这些首饰宝石之类的,给三娘,这些金银就给二郎,字画和书籍……”王氏顿了顿,叹息一声后道:“给三娘吧。”

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吃点心吃得欢快的儿子,心梗,“也不知道他将来生的孩子是像他,还是像你们父亲。”

赵含章安慰她,“隔代遗传也是有的。”

王氏更忧虑了。

她努力的不去想这事儿,继续给赵含章算她的陪嫁,“我的陪嫁不是很多,有一些还是你父亲后来给添的,要是现在一分为二,我只怕二郎守不住,将来二房当家,我们要是说不清楚,陪嫁也能变成赵家家产,所以我想全都放在你的嫁妆单子上,以后你记得分一半给你弟弟。”

赵含章便玩笑道:“阿娘就这么信得过我?不怕我把着不给吗?”

王氏就怜惜的摸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要是会这样,阿娘虽然会生气,但心里却是松一口气的,你啊,就是心思太重,也太重感情,总想为我和你弟弟思虑周全,但这世上的事啊,哪儿有周全的?”

她道:“这世道已经如此,我们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就过成什么样,你别总想着我们。”

赵含章愣住,“您……”

王氏含着泪看她,突然很伤心,“三娘,二郎是个蠢人,阿娘也不聪明,我们只要有吃有喝就行,不像你和你父亲,是聪明人,你们不仅要过得好,还要不遭欺辱,还要身边的人过得好,你们心里才能安定。”

“往常二房明里暗里欺负我们,你都叫我忍着,但我知道,你心里才是最不好受的。”

王氏知道自己,她忍不住脾气,有仇基本上当场就报了,就是自己不好过,看到对方也不好过,她心里就舒坦了。

在王氏看来,只要心里舒坦就好,她才不去算什么隐忍得失。

但三娘不是,她看着她小小年纪便努力读书习武,因为她和二郎受了委屈就布局反击,有时候她自己都要忘记曾经受的委屈了,她却能在时隔半年之后翻出旧账哐当一下给二房一下子。

虽然报仇的那一下是很开心的,但王氏也心疼,她女儿,那么小的一个,小小年纪便已经要学会这些算计了。

王氏总觉得这样太累,但这几日下来,她感觉女儿心思没以前沉了,比以前更加洒脱,对二房不再那么隐忍,有仇就算不能像她一样当场报回去,也不会像以前那样留那么久。

王氏觉得她总算有那么一点儿像自己了,她既心疼又高兴,还很欣慰,抓着赵含章的手泪盈盈的道:“以后你就这样,别把委屈憋在心里,要是……”

她咬咬牙,“要是实在想和你弟弟争家产,你也要记得给他留一点儿。”

第24章 家底

赵含章忍不住笑出声来,目光柔和,“好,我给他留一点儿。”

王氏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看见赵二郎还在吃,不由拍了他一巴掌,“整天就想着吃,昨儿教你的字认得了吗?”

赵二郎顿时觉得手中的点心不香了,他心虚的看了姐姐一眼,起身,“阿娘,我去给祖父熬药。”

“你祖父用得着你熬药吗,赶紧过来,我们今天认新的字,你只要能记下一个,明天我多给你两块点心。”

赵二郎不想,步步后退,等退到门口,转身就往外跑,“我不要学认字了,祖父都说过不勉强我了。”

“你!”王氏气急,“你给我站住,谁教你与长辈说话时逃跑的?”

赵二郎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赵含章拉住她道:“阿娘,既然二郎学不进去,那就别勉强他了,就让他习武吧,学习,还是应该根据自己的长处来。”

“习武只是一介武夫,要自保还是得读书。”哪个上位者不是谋士,而是一介武夫的?

在王氏的眼里,武夫就是给人卖命的。

“武艺和文艺一样,学到极处都可以卖于帝王家,更不要说这样的乱世,能自保就已经是很好的本事了,”她道:“我觉得二郎这样挺好的。”

王氏叹息一声,挥手道:“罢了,反正我勉强他,他也学不来。”

她推了推赵含章,“你快去给你祖父熬药,这段时间多侍疾,别光让二房讨了好去。”

可惜她是儿媳,是寡妇,不然她也要到公爹那里去晃荡,这时候能得多少家产,全凭本事了。

“你祖父家底厚,他手上的好东西可多着呢。”

赵含章很快就见到了赵长舆的家底,他找了一个借口把赵含章带出门,直接去了城边的一个庄园。

赵含章很是惊讶,洛阳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田地阡陌,鸡鸣狗叫,有农人扛着锄头从他们车前经过,一副要下地劳作的模样。

赵长舆见她一直看着外面,便道:“此时正是播种的时候,有地的下地,没地的可到地里找活儿。一年之计在于春,今春若能如数播下种子,到得秋冬便有收获了。”

赵含章:“我只是没想到洛阳城里也有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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