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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伸手的傅安:……

总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到底哪儿怪。

赵含章抬头看了一眼匾额——陈记酒楼。

战乱年代,在街上有些萧条的情况下还人声鼎沸的酒楼,看来,这家的东西很好吃啊。

还有,上蔡县的有钱人似乎不少。

赵含章和傅庭涵道:“走吧。”

上蔡县县令和他的幕僚已经在酒楼里等着了,他们在二楼,桌子之间用屏风隔着,既雅致又透气,位置还宽敞。

县令听说赵氏的马车到了,便要起身下去相迎,才走到楼梯口就正碰上上楼的一行四人。

赵含章走在最前面,傅庭涵稍稍落后她一步,但正好与她齐高。

县令惊讶的看向赵含章,再去看傅庭涵,最后忍不住去看幕僚。

幕僚也愣了一下,回神后马上冲县令点头。

县令还来不及说话,赵含章已经开口笑道:“是柴县令吧?”

柴县令愣愣的点头。

赵含章就抬手作揖,“在下赵氏三娘,特来拜见县君。”

猜测得到证实,柴县令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侧身道:“女郎客气,请上座吧。”

赵含章请柴县令先坐,待他坐下她和傅庭涵才盘腿落座,她正坐在他的对面。

柴县令:……

赵含章则是偏头请幕僚也坐下,“先生一起坐下说话吧。”

常宁看向柴县令。

柴县令微微点头,他也觉得他需要幕僚的指点。

幕僚便也盘腿坐下,正好与傅庭涵面对面。

就在坐下的这一刻,常宁似乎领悟到了赵含章的意思。

他的目光在傅庭涵和赵含章之间来回滑动。不能怪他多想,实在是赵含章表现得太明显了。

好像从进酒楼开始,赵含章便一直是领头的姿态。

常宁不断的去看傅庭涵,见他脸色淡然,实在看不出什么来,只能放弃,主动寒暄道:“赵三娘回乡也二月有余了吧?”

“是,”赵含章看向对面有些坐立不安的柴县令,微微一叹道:“本来该是我等上门拜见县君的,只是家中守孝,不好贸然上门,因此就耽搁了下来,没想到竟累得县君亲自来请。”

柴县令忙道:“不累,不累,我等并没有事,只是听说傅家的郎君在此读书,所以才去帖邀请,也只是想和傅大郎君探讨一下书中经义,并没有其他意思的。”

傅庭涵抬头看向赵含章,眼中有些诧异,便不由用目光询问她,你之前威胁人家了?

赵含章回了他一眼,她是那样的人吗?

自到上蔡县以后,她一直很老实本分好不好?

赵含章见他紧张得额头冒汗,觉得不能开门见山,万一把县令吓坏了怎么办?

于是顺着他的话题往下扯,“不知县君想和傅大郎君探讨的哪本书?在下最近也在看书,或许有缘也未必。”

第104章 憨憨

“我,我看的是……”柴县令不由看向常宁,他哪知道自己看的哪本书?

常宁道:“县君看的是《与杨俊书》。”

柴县令立即点头,“对对,我看的正是此章。”他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没什么反应。

赵含章则问道:“县君有何新的见解吗?”

“啊?”柴县令忙道:“没有,在下觉得傅中书说的极对,我等应该共勉之。”

赵含章就扭头看向常宁,“常先生觉得呢?”

常宁将目光从傅庭涵身上收回,开始专心应对赵含章,“常某亦觉得傅中书深谋远虑,赏罚应当严格分明,尤其是两朝交替之时。”

“当时是如此,当下也该当如此。”他道:“自洛阳落难,京畿一带的百姓流离在外,其中有不少进了我们上蔡县,县君忧心不已。”

赵含章点头,表示自己也很忧心。

常宁顿了顿后道:“县君有心收治百姓,匡扶社稷,奈何没有好的办法,听闻近段时间赵三娘的庄园一直在收拢难民,或许赵三娘和傅大郎君有建议呢?”

赵含章闻言,冲常宁微微一笑,她还真有建议,且还不少呢。

“县君既然有心收治百姓,为何不将过路的难民都留在上蔡呢?”赵含章道:“县城外边有不少丢荒的田地,这些年来,或是天灾,或是人祸,不少百姓丢地逃亡,余留下来的地都荒废了。”

“从前是人口稀少,不得不荒,现在既有了人口,何不将荒废的田地分给难民们耕种,如此既安排了难民,又恢复耕地,”赵含章道:“这不就是匡扶社稷了吗?”

哪那么容易?

柴县令张嘴就要说话,常宁手一动,在案桌下按住他的腿,止住他的话后叹息道:“三娘善心,我们县君也有此想法,但留下来的难民吃穿是一个问题,住也是问题,更不要说种子和农具等,他们可什么都没有,而衙门如今囊中羞涩,更难支援。”

他道:“而且,难民入城,入乡,入村,总会有偷盗之类的事发生,严重的,还有抢掠杀人一类的事,我们县君是有心而无力啊。”

常宁正要引出他们的目的,赵含章突然道:“我倒有一个办法。”

常宁的情绪一顿,柴县令都忍不住好奇起来,“什么办法?”

“归根结底,县君不能安顿流民是因为没钱,那我们只要挣钱就好了。”

柴县令忙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三娘你刚从洛阳回乡不久,我也早有听闻,三娘回乡时遗落了行李,我岂能再拿你的钱?”

赵含章顿了一下,她怀疑自己漏听了,但她视力可能有问题,听力不该有问题啊。

她扭头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接触到她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去笑,眼角都笑出皱纹来了。

赵含章心里啧啧两声,顺着柴县令的话道:“县君,我虽艰难,但宗族在西平,有长辈们帮扶,一点钱还是拿得出来的,何况我们这上蔡县有钱人这么多,我拿不出钱来,他们还能拿不出来吗?”

柴县令不说话了。

常宁忙帮着推辞道:“怎敢白要三娘的钱?”

“县君若觉得过意不去,或是不好交代,不如与我等做买卖就是了,”赵含章道:“丢荒超过三年的土地,按律都是要收回衙门的,我想现在衙门手里应该有很多土地吧?”

赵含章道:“我愿意出钱买下一些田地,这样可以安排一些难民住下,而县君呢也可以用这笔钱安顿一批难民,若是怕他们进城生事端,可以暂时禁止他们入城,容许他们在聚集之地开设集市,县君以为呢?”

“啊,对,我们是想问你为何要收这么多难民的。”柴县令终于想起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常宁强忍着捂脸的冲动,只能抬头对着赵含章干笑。

赵含章道:“县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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