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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认知几乎是一张白纸,可以由着他们描绘。
这么一想,傅庭涵越发坚定了,“学堂交给我吧,县衙这边的事情你可以多交给耿荣和宋智。”
赵含章便心中有数了,第二天便把县衙的人都叫来宣布,提宋智为县丞副手,暂代县丞之职,耿荣为主簿副手,暂代主簿之职,以后县里的事情都听傅庭涵的,当她和傅庭涵的意见相悖时再听她的。
众人:“……
他们默默地扭头去看傅庭涵。
就见傅庭涵先拱手应道:“是。”
众人只能跟着应下,不过对赵含章的威势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把事情一件一件的交代下去,赵含章每天就各处巡视,确认事情都在有序的完成,然后就去找西平县的各家坐一坐,从他们手里买些粮食。
这时候粮食还是挺好买的。
相比于金银珠宝,粮食就要廉价很多,因此当时乱军多冲着金银财宝去了,对于粮食,他们也就搬一些,所以各家的粮库大多保存了下来。
夏收结束,这会儿各家都不缺粮食,只是缺钱,毕竟当时凡看上去是大户的人家都被抢了。
那些金银大多被作为战利品落在了赵含章手里。
赵含章抚恤了战亡和受伤的部曲后又拿了一些来犒劳众人,剩下的都在她口袋里。
现在这些金银转了一圈又回到那些老爷手中,只是付出了一袋又一袋的粮食。
赵驹带着人去各家搬出来一袋又一袋的粮食运回粮库,县城里的人们看见那么多粮食,皆精神一振,干活儿更有精神了。
第149章 担忧
赵驹盯着人把粮袋都搬进库房,和看守库房的人核对过数目后便签字画押,将库房给锁起来。
看到满库房的粮食,不仅外面的百姓,连部曲们的精神都不一样了,“幢主,女郎可真厉害,就几句话的功夫就得了这么多粮食。”
赵驹:“都是真金白银买的,你以为是平白得的吗?”
“可那些钱也是那些老爷的呀,这不就和白得差不多吗?”部曲喜滋滋,“库房有粮心中不慌,幢主,再有两天我们的军营就建好了吧?”
赵驹问道:“那些俘虏还听话吗?”
“还行吧,最开始跑了几个,都没跑出多远就被抓住杀了,后来他们看我们给他们吃的,也不虐待他们,就老实呆着不跑了,军营修建的进度也快了。”
赵驹点头,道:“让他们加快速度,建好军营就去地里秋收。”
西平县死了不少人,虽然地里的庄稼也损毁了一些,但依旧有不少。
人力不足,光靠用粮食招工是不够的,他们决定用上俘虏。
只不过田地多在城外,三百多个俘虏拉到外面去,很可能会跑掉,赵驹可不想浪费很多人力在监督上。
所以得先在城内把人驯服了再拉出去。
果然,等城中军营建好,俘虏也被调教得差不多了。
赵驹将俘虏们分成三队,一队在城中修缮受损的房屋和街道;一队被派往赵氏坞堡,助坞堡的人秋收;一队则在西平县里收割那些已经变成无主田地的庄稼。
赵含章已经把俘虏未来半年的工作都安排好了,等秋收结束就送去马场,哦,不,是牧场里开荒,还有收回官衙的田地也要开始准备种冬小麦了。
三百号人呢,每天能耕种的地还是不少的。
赵含章也知道当下最重要的就是秋收,所以也拎着镰刀下地去体验生活,嗯,顺便拉一下城中百姓的好感。
傅庭涵带着斗笠站在田里看她,见她小心翼翼的割了一镰刀后慢慢熟练起来,竟然就刷刷的往前割了,速度虽然比不上旁边的人,但比他可快多了。
傅庭涵低头看自己手中的镰刀。
赵含章直起腰来看见,连忙问道:“是不是稻叶割手?要不你到田埂上等我,待我割到另一边就回来。”
傅庭涵摇摇头,“我只是在想,一穗就这么点稻谷,那一亩的产量是多少?”
赵含章道:“那得晾干了称才知道。”
她也抬头看了一下这黄灿灿的稻谷,“看上去挺好的,应该有个五六百斤吧?”
事实证明不是农民估算出来的数据是很不靠谱的,这一亩地脱粒后晾干一称,只有两百二十三斤。
赵含章一脸的不相信,问来报数的耿荣,“是不是你们称错了?怎么可能这么少?”
耿荣:“……女郎,这个产量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赵含章挠了挠脑袋,看向傅庭涵,“你还记得我们那儿的亩产是多少吗?”
耿荣也看向傅庭涵。
傅庭涵扫了他一眼,拿起赵含章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一个大概的数字。
赵含章啧啧两声,“这差距也太大了。”
她沉思片刻道:“除了种子外,应该还可以通过改进耕作方法来提高产量吧?”
傅庭涵点头,“还有小麦,中原及北方还是以面食为主。”
耿荣忍不住插嘴,“女郎,普通百姓是以豆饭为主。”
赵含章和傅庭涵对视一眼,“豆饭?”
果然是世家大族,连豆饭都不知道,耿荣正想着详细解释一下,赵含章已经摸了摸肚子道:“说的哪有亲自体验来得好?正好,到吃晚食的功夫了,走,我们出去蹭饭。”
耿荣默然不语。
赵含章拉着傅庭涵出去找晚饭。
她直接拉着他去靠近城门一侧的那两条巷道里。
贫民窟里的人多数被迁出来后多数被安排在了这里,这里的民居大多空了,赵含章将空的房屋回收分发下去,还有的人家只剩下孤儿,她就暂时登记造册,打算等以后商业起来便出租,收益也能抵消一点儿养孩子的花费。
县衙现在每天要养这么多孤寡孩子,支出还是挺大的,耿荣知道,城中不少人都在观望,等着看赵含章入不敷出时。
就连耿荣都觉得赵含章支持不了多久,到现在,城中的以工代赈也没有停止,听傅大郎君的意思,后续他们还要挖水渠等,不是发布役令,而是依旧以工代赈。
这就很出乎耿荣的意料,也让耿荣更加担心,他觉得这样下去,赵含章可能连冬天都撑不过去。
本来西平县谁当家做主对他来说都差不多的,赵含章毕竟是个女子,未必能长久,换个人也不错。
但想到他现在每天见到的人,想到他现在手头的工作,不可否认,耿荣觉得当下的西平县生机勃勃,虽然刚经历劫难,但上下一心,其态势甚至比他父亲和范县令在时还要好。
所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女郎,一味的善心未必是好事,县衙收入有限,以工代赈只能一时,若过于宽松,只怕不长久,到时候政策骤然回落,只怕会招致许多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