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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好的结果就是到洛阳去乞讨,他们到时候会睡在大街小巷里,饥一顿饱一顿的过,等熬过今冬,他们再看情况是否回乡。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只要出去走一走,总能活下去,实在活不下去了,到时候再说。
所以对于现状,他们很满意。
只是愁坏了西平县一众上层。
常宁也在尽自己所能的联系以前认识的人买物资,这会儿他才体会到跟着一位大方主君的好处。
钱财任由他取用,只要他能买回来相应价值的东西。
她还不吝惜把东西给民取用,比抠抠搜搜,瞻前顾后的柴县令爽快太多了。
所以虽然累得痛苦,但也累得快乐,常宁花钱如流水,痛并快乐着。
相比之下汲渊就淡定多了,虽然他花的钱比常宁还要多,但他毕竟是做过赵长舆幕僚的人,经手过的钱财来说,这不过都是小意思。
所以他很淡定,淡定的到处买物资,淡定的面对各方接肘而来的打探。
一直赖在灈阳不肯走的援军终于走了,虽然最后他们也没拿到多少好处,可好歹让刺史出了一点儿血。
随着各路援军各回各家,赵含章这个名号传遍了整个豫州。
如今各郡县的人都知道西平赵氏出了个赵三娘,取字含章,竟然代行西平县县令之责,而赵氏不仅不反对,还在背后支持,连何刺史都承认了她的位置。
听闻她虽然才十四岁,在战场上却是一员猛将,不仅在赵氏坞堡外击退了羯胡石勒,还赶走了西平县的乱军,夺下西平县城,在出援灈阳城时,还一连杀了匈奴军两员大将。
不错,刘景也死了。
他的死讯刚刚传出,不过他不是死在豫州,据说他是一路逃到上党,因为路上没有得到好的救治,伤口久不愈合,回到上党见到刘渊后就伤重不治了。
而他身上的伤便出自赵含章,听说赵含章追击刘景,最后一箭从他后心射入,就是这一箭让他的伤缠缠绵绵,最后一命呜呼。
因此,不仅豫州,连洛阳都有所耳闻赵含章之名。
不过相比于其他正在攻打洛阳的大将,刘景的死讯不过是一条微不足道的信息,洛阳的大佬们一扫而过,没有放在心上。
只两个人除外。
一个是傅祗,另一个则是赵仲舆。
不过俩人的心情截然不同。
傅祗是复杂中欣喜占多份,而赵仲舆则是复杂中带着忧虑。
他已经感觉到了,他对西平老家的指挥力越来越弱,其控制力远比不上他大哥当族长的时候。
赵含章当了西平县“县令”这么重要的事,他竟然是从其他处得到的消息,而不是从西平。
这说明,西平赵氏在有意隐瞒他一些事情。
如果他只是赵仲舆,这没什么,但他还是赵氏的族长啊,他大哥当族长时,赵氏敢隐瞒他这么重要的事情吗?
连赵瑚池塘里突然冒出一只肥大的王八赵淞都要写信告诉赵长舆。
赵仲舆忍不住叫来赵济,“今年冬至,你回去祭祖吧,待过了年再回来。”
赵济却不肯走,“父亲,如今洛阳被围,别说我等不好出去,就是能出去,我也不能弃城而逃啊,传出去多不好听。”
赵仲舆微微蹙眉,“最近逃出城外的人家不少,生死攸关之时,有什么不好听的?”
赵济还是觉得跟着东海王才是最安全的,“出了城,路上更不安全。父亲,是西平有什么事非得儿子回去吗?”
赵仲舆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半晌后挥手道:“罢了,不回就不回吧。”
他突然想到,赵铭现在是西平县县丞,还是他自己上书求封的,如果赵含章真的实际掌握了西平县,那赵铭就是站在她那一边的了。
赵济连赵铭都斗不过,更不要说赵含章和赵铭站在一起的情况下了。
算了,他回去的意义不大。
赵仲舆放下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赵仲舆可以当做不知道这件事,但刘渊却不能,他深深地记住了赵含章这个人。
刘景是刘渊的族人,他素来看重他,虽然刘景有些事做得很不得他的心,所以他才罚他去攻豫州,他登基也没让他回来。
可不代表他能够坐视他被杀。
刘景可是他的一员猛将!
刘景已经死了三天,但刘渊每每想起还心痛不已,他想到他临终前提的话,“此女功夫不俗,目光清亮,一定非池中物,陛下你要夺取中原,此人必要除之。”
刘渊记下了,不过此时正是攻打洛阳的要紧时候,他暂时抽不出人手来。
所以他觉得等攻下洛阳,他一定要直捣汝南西平取那赵含章的项上人头。
第187章 成长
赵含章重重的打了一个喷嚏,还打了一个寒颤,吓得傅庭涵立即坐起来,“你不会生病了吧?”
这时代风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赵含章揉了揉鼻子感受了一下,摇头道:“应该不是,可能是谁想我了吧?我身体这么好。”
傅庭涵一想也是,重新躺下,“但还是要注意,这时候可不能生病。”
想了想,傅庭涵还是躺到了赵含章身边,隔着一层茅草半靠着她,这样俩人都会暖和一些。
赵含章:……
她扭头去看队主和秋武傅安等人。
他们立即把脑袋扭到一边去,假装自己没看见。
赵含章满意了,躺在披风上,小声和傅庭涵说话,“其实我现在也不觉得很冷。”
傅庭涵小声道:“睡吧,明天你不是还想着亲自到田里看他们下种吗?”
赵含章对来年的粮食产量抱有很大的期望,因此对今年冬小麦的播种很看重。
她不仅花了一大笔钱,亲自回坞堡里求各家卖给她留存的好麦种,还让人到外县去采购了一大批麦种。
为的就是从一开始就保证粮食的产量。
第二天天还未亮,赵含章的生物钟便告诉她该醒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傅庭涵的脸,她怔了一下,记忆慢慢回笼,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傅庭涵的一只手臂搭在了她身上,俩人隔着一层茅草靠在一起,暖烘烘的。
睡着的傅教授少了清醒时的清冷,显得很乖。
赵含章看了看,觉得他睡着的样子倒是很像他的本性。
她不由笑了一下,正要小心的移开他的手,就对上傅庭涵睁开的眼睛。
傅庭涵眼里不见多少迷蒙,对上赵含章僵住的目光,他动也不动,低声问道:“笑什么?”
不知为何,赵含章一动不敢动,全身僵住,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道:“早上好呀,天好像快亮了。”
傅庭涵的目光这才从她脸上移开,扫了一眼还黑乎乎的四野,就着已经黯淡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