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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美不胜收,“这样的杯子,世所罕见,而女郎却能随手拿来待客,可见女郎之豪富。”
赵含章就叹息道:“可惜再有钱,一时也不能使治下之民驱寒保暖啊。”
诸传微微坐直,身子前倾道:“传手上倒是有一批布料和绵絮,或许可解女郎燃眉之急。”
赵含章眼睛微亮,目光和诸传下首的常宁一触即分,激动的问道:“不知有多少?”
“听闻女郎收拢了不少流民,我手上这批绵絮还真不够,不过添足妇人那份应该是够了。”诸传微微一笑道:“不算绸缎布匹,绵絮有八车。”
赵含章大手大脚的道:“我都买了。”
常宁立即叫道:“女郎。”
见诸传和赵含章都看向他,他便缓了下来,慢慢的道:“女郎,还未询价,怎能就全部定下呢?万一诸二公子嫌弃我们给的价低,不肯多卖呢?”
赵含章就连忙问诸传,“不知二郎君作价几何?”
坐在另一边的傅庭涵倒了一杯水喝,默默地看着他们两个做戏,不,可能是三个在做戏。
诸传一脸为难的样子,迟疑了半晌后道:“赵女郎,这批货本应该运到洛阳的,只是听说洛阳正在打仗,这才转道豫州,想要送往冀州。”
“本来女郎高义,我不该要高价,但传是第一次出远门销货,若是第一次就亏本而回,怕是不好与族人交代。”诸传垂下眼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琉璃杯,道:“但女郎又是为难民置衣,这价要高了我这心中又难安。”
常宁笑道:“二公子处处为我们女郎着想,我们女郎怎舍得让二公子为难?”
他道:“那若是二公子以物易物,不至空手而回,双方都得益,岂不美哉?”
赵含章也连连点头,“是啊,商事本就是两全其美,双方得利的事,怎好叫一方吃亏呢?”
诸传微愣,然后笑起来,“赵女郎说的对,我们商人做的就是双方得利,使两全其美的美事,哈哈哈哈,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我想要用我手中的货和换女郎手中的琉璃。”
好说好说,赵含章笑眯眯的问道:“包括你手中的绸缎和布匹吗?”
“这……”这个价格那就要好好谈谈了,他带来的布匹中还有蜀锦呢,那可价值不少,是本想送到洛阳给王孙贵族的。
第192章 入坑
诸传带了多少东西来,货色如何,价值多少,赵含章没看到,自然不能立即谈价格,所以赵含章请他先住下。
至于后续的价格问题自然是常宁去和他谈了。
作为高贵的世家贵女,她怎么能去谈这样的俗务呢?
咳咳,主要是之前装逼太过,不好再砍价,所以杀价这样的事只能交给常宁了。
赵含章对他道:“能压就压,尽量以琉璃易之。”
他们最近的琉璃出了不少,虽然汲渊和她都在缓慢的向外放货,但依旧积存不少。
不管是汲渊还是赵含章,都不愿意将价格压得太低放出。
但上蔡周边的县,应该说汝南郡内各县的琉璃市场已经到达第一个峰值,除非压低价格,不然再出琉璃销量也不怎么好。
这时候就需要一个能连通各地的大客商了。
赵含章沉吟片刻,低声道:“常先生与他亲厚,不如邀他到家中居住?”
常宁若有所思,片刻后点头,“女郎说的是,诸二郎远来,我们作为东道主是要好好招待。”
作为赵含章费尽心思挖过来的主簿兼幕僚,她对常宁很厚待,具体表现在送房子,送人,送各种家具摆件。
空了一半的西平县城要找个宅子不难,但要把抢掠一空的房子布置得温馨又文雅却不容易。
赵含章不仅让人给常宁添置了许多家具摆件,还上了许多琉璃制品。
天知道常宁第一次在自个卧室里看到一个等身高的穿衣镜时的感觉?
不仅如此,他梳妆台上还有一个圆形的镜子,等同铜镜那么大,却比铜镜要清晰明亮许多。
为了他待客方便,赵含章还让人给他送了两套琉璃杯,多宝架上还放了一对琉璃瓶。
可以说,光那一屋子的东西便抵得上常宁在柴县令身边干十年的报酬。
如此看重,常宁恨不得以身相报。
常宁决定拉着诸传同住,让他不经意间看到那些琉璃制品。
东西要想卖出好价格,自然要让客人感受到它们的好处才行。
赵含章满意的点头。
常宁说干就干,当即拉着诸传去他家做客,诸传本不想留宿的,虽然常宁家看着宽敞,但他觉得还是住在客栈舒服,但在无意间看到架子上的两个琉璃瓶时,诸传改变了想法。
于是诸传留宿,俩人相谈甚欢,晚上打算秉烛夜谈。
于是诸传自然而然的看到了他屋里的穿衣镜。
他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完整的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模样,诸传愣住了。
相比于琉璃杯,他更加急切的想知道这穿衣镜的价格。
不仅穿衣镜,还有梳妆镜,这两样东西比琉璃杯还要好,不管是送往洛阳、冀州,还是拿回蜀地,都会引起追捧!
见诸传上钩,常宁挑了挑嘴唇。
但诸传也不傻,常宁一个主簿家里就能有这么多琉璃制品,那说明他们手上有大量的琉璃,或者他们有琉璃来源。
想到他来西平时偶尔听到的某个传言,诸传眯了眯眼,或许谣传不一定都是谣传。
谣传赵三娘在上蔡有个琉璃作坊,能够制作出琉璃。
若果真如此,那琉璃的价格……
常宁见他沉思,便知道他想到了其中关窍,他心中更加愉悦。
女郎说了,一锤子买卖只能得一时欢愉,哪里比得上细水长流?
有些话他们说了外人未必相信,须得让人自己想到才行,他们不介意将价值连城的琉璃价格压到贵重的,可以消费的奢侈之物行列,他们要的是能够源源不断销售琉璃的渠道。
蜀地偏安一方,不管是布匹还是粮食都是上上之最,若能拿这些奢侈之物和他们换这些生存物资,那还是他们赚了呢。
就在常宁和诸传互相试探时,傅庭涵和赵含章正在琢磨下一个奢侈品。
傅庭涵将做好的肥皂打开给她闻,“因为快入冬了,近来杀猪杀羊的人多,我拿油脂试了试,这里面加了一些干花,你闻闻?”
赵含章嗅了嗅后叹息,“傅教授,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称呼过他了,傅庭涵笑了笑后道:“这个又不难,你肯定也会做的。”
这个倒是,的确不难,但要做到也不容易,怎么也得试验几次。
赵含章将盒子盖上,收下他送的礼物,“我正想与你说呢,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纺织机的图,还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