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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

这让常宁压力非常大,尤其是面对赵铭时。

此时他就跪坐在赵铭对面,低着头汇报事情。

赵铭随手拎起酒壶,自酌自饮,惬意的问道:“所以苟晞还没回兖州,你们刺史就已经打算往他那里做生意了?”

常宁暗道:那不只是我们的刺史,也是您的刺史。

他面上却一派严肃,颔首道:“是,使君说,今年我们豫州的流民尤其多,急缺粮食和布匹,而兖州有幸没有卷入战争中,年节将至,郎君们都好风雅,这些送去,或许可以换些豫州急需的东西回来。”

赵铭冷笑道:“就凭那些书和琉璃,她能换得多少粮食布匹?世人也不都是傻子,一二还罢,东西一旦多了,谁还肯跟她换?乱世之下,还是黄金白银最实惠。”

常宁就叹气道:“但不知使君还有多少钱财,据下官所知,不论是豫州刺史府还是汝南郡郡守府,似乎都没有余产啊。”

赵铭没说话,一样垂下眼眸思考。

不过他并不着急,以他对赵含章的了解,她不可能没有应对之策。

不过,她手上应该没有多少钱了,大伯再有钱,也不可能给她留下这么多金银,这段时间折腾的钱多半还是她自己的产业赚的。

赵铭轻轻地敲了敲膝盖,突然笑起来,“罢了,告诉她,我会联系能够联系得到的亲朋故旧,只要她拿得出金银,我让他们作价便宜些把东西卖给她。”

常宁松了一口气,躬身应了一声“是”。

他好心累啊,明明女郎姓赵,他们才是一家子,结果却要他来做这个中人。

但他还是要说,“使君说了,不论郡守能说服多少人,拿出多少东西,她都能买下来。”

赵铭似笑非笑的问:“金银吗?”

常宁虽心虚,但依旧肯定的道:“金银!”

这可不是他说的,是女郎说的,他只是转告了而已。

赵铭就忍不住想,赵含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呢?

她虽然整日嬉皮笑脸,看似脸厚胆大,实际上却很谨慎,若无把握,她是不敢做这样的承诺的。

苟晞也在想这个问题,赵含章的动静太大了,豫州以一种飞快的速度在恢复,在散发着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勃勃生机。

就算他还在洛阳外和东海王胶着,他还是关注到了豫州的动静。

兖州不断的有消息过来,和苟晞禀报道:“赵含章收拢流民,安抚百姓,如今豫州上下一心,外五郡百姓纷纷去往内五郡国,假以时日,赵含章必能收服十郡国。”

兖州的谋士将豫州分为内外五郡国,内五郡国掌握在赵含章手里,外五郡国则在苟晞手中。

不过他们也没有催促苟晞回去,如今他们最大的敌手还是东海王,都走到了这一步,要是不趁机把东海王按死,就是苟晞答应,他手底下那帮人也不会答应的。

所以他们提醒苟晞小心赵含章,并道:“此子虽是女郎,却雄心伟略,聪慧非常,若是不能将人扼杀在未起之时,将来恐成大患。”

催促苟晞,“尽早结束与东海王之争,收拢民心要紧。”

苟晞也想,但东海王残兵依旧不少,他据守洛阳,又手握皇帝,他一时也拿他没办法。

苟晞想到赵含章,心中抑郁,她当时退得干脆,东海王一退她便也走了,是不是就已经预料到今日的胶着?

他拆开另一封信看,依旧是汇报赵含章动向的信,信上说,赵氏正在替赵含章大量收购粮食和布匹等物资,且全都承诺以金银交易。

兖州内的商人闻风而动,正在调集粮食和布匹往豫州去,写信的幕僚建议苟晞下令,不准兖州内的物资外流。

“若不加以克制,只怕假以时日,兖州会成为豫州的田舍奴啊。”

苟晞烦躁的将信团起便扔到一旁,“一个个只会催催催,倒是想出别的好主意来呢?”

一旁的苟纯见状,立即道:“所以我早说杀了她,兄长偏仁义,您是君子,她可是女子!”

说罢瞪了阎亨和明预一眼,觉得都是他们妨碍了他。

阎亨没说话,明预却道:“赵仲舆就在御前当差,将军心中若有疑虑,何不让陛下问赵尚书,赵家这是意欲何为呢?”

苟晞眼睛微亮,他怎么忘了,赵仲舆才是赵氏的族长,可以通过他入手啊。

第409章 怀疑

苟晞虽然人在城外,但和城里皇帝的联系一直不曾少。

东海王也不拦着他们联系,他还是抱了一点儿幻想,希望皇帝能把苟晞劝走。

不过他一定没想到,苟晞没和皇帝谈东海王,却谈起了赵含章。

但苟晞想谈赵含章,皇帝却不想谈。

在他看来,赵含章还不值一提,当前最要紧的还是苟晞和东海王,还是他自己!

皇帝不想留在洛阳了,他还是想迁都!

下雪了,天越来越冷,本来就萧条的洛阳更加冷寂,百姓缺食少衣,皇帝生活在皇宫里,却也能感受到他们渐渐到绝境处的那种感觉。

所以他想离开洛阳,最好带着城中的百姓离开,或许能有一条活路。

所以这时候,他哪里会去在乎什么赵含章?

但苟晞都来信说了,他不过问一句似乎显得很不看重对方,他还指着他冲进洛阳把他救走,或是和东海王一起在洛阳中分庭抗礼呢。

所以年轻的皇帝就召见了赵仲舆,问起赵氏来,“听闻赵氏正大量筹集粮草布匹,这是意欲何为呢?”

赵仲舆悚然一惊,连忙道:“陛下,这必是谣言,我赵氏忠心耿耿,岂敢有不臣之心呢?”

皇帝也觉得是谣言,赵氏的族长一脉都在京城呢,想造反也不是这么造的,多半是豫州和兖州有了矛盾,而现在赵含章是豫州刺史,所以苟晞才对赵氏发难。

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悲苦的看着赵仲舆道:“朕自然是知道你的心的,奈何外人不知啊。”

赵仲舆心中急转,这个外人是东海王还是苟晞呢?或是别的什么人。

听说东海王差点儿被三娘砍了,所以他很是记恨她,他上书请封三娘为刺史的折子接二连三的被打回就是因为他;

东海王这是终于找到借口,想要先对付他?

还是苟晞?

今天苟晞送信进宫了,他的信前脚进来,皇帝后脚就叫他,他很难不把两者联系在一起啊。

可是三娘和苟晞不是盟友吗?

听说俩人之前合作得很好,苟晞助她驱逐了匈奴,而她则帮助苟晞打败了东海王,还将战果都让给了苟晞。

赵仲舆低着头思索,再抬起头时已是一片沉静,“清者自清,臣和赵氏一片冰心向陛下,不惧这些无端中伤,也请陛下相信我赵氏。”

皇帝自然表示相信,然后好奇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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