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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些小官,现在哪儿哪儿都缺人,各县若有得用的县令等官职,可以往上提一提。”
因为战争和朝廷权利争斗,豫州有些县,十几年不曾变动过,有多少官员被蹉跎了岁月,一直不曾升迁。
这些人也该动一动了,加上前不久挂印辞官潮空出来的官缺,豫州哪儿哪儿都缺人,赵含章根本不愁没位置安顿他们。
“细作,”赵含章哼笑一声,“以士人做细作,做到最后,谁知道他是细作,还是我的能臣呢?”
她道:“还有人疑虑李冰是细作呢,然而他对秦,对蜀地的功绩,恐怕千百年后,世人都要赞颂的。”
汲渊:“天下有几个李冰呢?”
不过他还是同意赵含章的看法,决定让他们和其他人一起考试,若有人真的考过,到时候再选些远离外四郡和军事要地的地方给他们待着。
他们要是有才德能将地方治理好自然好,要是没有才德,到时候更有借口处理掉他们。
这么一想,汲渊便觉得赵含章的这个主意极妙,笑道:“还是女郎思虑周全。”
赵含章也这么觉得,送来的人不要白不要,她还嫌弃来的人太少了呢。
“留意一些,那些来考试,最后却没有考过的,有些地方没有官品,却也急需人才。”
汲渊略一思量后道:“那些世家豪绅自然是看不上的,但寒门士子急待出头,有的还囊中羞涩,或许会留在陈县等待下一次招贤考,他们当中应该会有一些人心动。”
赵含章:“此事就交给先生了。”
赵含章吃完饼,饱了,她畅快的道:“还是在陈县好啊,有先生在身侧,我轻松了许多。”
汲渊也觉得赵含章回来后他轻松了许多,于是愉快的勾起嘴角,“能为女郎效力,是渊之荣幸。”
“走吧,先生不是说想看一下火药吗,我们先去看一下新建起来的作坊,然后再去试验。”
汲渊落后赵含章一步往外走,笑道:“大郎君也不知从何处得来这么些要紧的方子,我听人说,那火药爆起来就跟天雷一样,甚是可怖。”
赵含章道:“夸大了,只是一管的话,声响并没有那么大。”
汲渊道:“女郎以后可要好好地待大郎君,对了,女郎快要出孝了吧,那你们的婚期……”
第470章 出门
赵含章挥手道:“天下未平,何以成家?此事不急。”
此时并不需要他们用婚事做什么,而他们本身也不急着成婚,尤其她今年才十六,哦,还未满十六呢。
所以不急。
饶是汲渊,听见她这理由也忍不住顿了一下,然后问道:“女郎觉得天下何时能平?”
这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她长叹一声道:“除非改换天地,不然很难平定战事啊。”
晋国烂到根了,就算出一个明君,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明君拿不到权利,那也是白搭。
当今皇帝难道昏聩吗?
他并不昏,甚至有些才干和心机在身,品德也过得去,奈何他无权啊,降服不了东海王和众多朝臣,那他就只能是个傀儡罢了。
可大晋这样的局势,有一说一,就是赵含章自己在他那个位置上也很难从群狼手中夺权。
夺过来的权利总是不稳当的,不如重新建立。
肥沃的土地上长着一棵烂到根里的苍天大树,烂根已波及大半,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挖掉树根,重新种一株树,让新苗重新生长起来。
赵含章正想得入神,就听汲渊幽幽地道:“所以女郎这是想要一辈子不嫁娶吗?”
赵含章回神,忙笑道:“先生误会了,这天下说不定很快就安定……好吧,我觉得我年龄还小。”
汲渊这才满意,想了想后道:“也好,女郎心中有数便可,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这时候豫州还未安定,赵含章一人牵扯甚多,此时一动不如一静。
不过……“您可要和大郎君多亲近些,傅中书在朝中为官,现在可谓是陛下心腹,大郎君更是对您助益良多。”
赵含章:“……我知道,先生,您突然这么说话,让我有一种我要做负心人的感觉。”
“只望女郎和大郎君互不辜负。”
赵含章:“我是那样的人吗?傅庭涵更不是了。”
“我自然知道傅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傅庭涵不是,只是他们女郎过于跳脱,他有点拿不定主意。
等汲渊见识过火药之后,他对赵含章和傅庭涵看得更严实了,时不时的就提醒赵含章一句,“女郎,你也许久没见过大郎君了,不如去看看大郎君。”
赵含章:……早上一起吃早饭来着,这才分开不到两个时辰呢。
赵含章没想到她会在未满十六岁的时候体会到被催婚的感受,她一脸无奈的道:“汲先生啊,我和庭涵的婚事是不会有变故的,你无须如此。”
汲渊:“我自是相信女郎和大郎君的,但婚姻想要和睦,还需用心经营,今日事少,女郎自回陈县还未曾出门逛过,不如今天就约上大郎君出门走走?听说外头有不少好吃的。”
本不想出门的赵含章一听,改了主意,颔首道:“也好。”
汲渊叮嘱道:“春光烂漫,换身好看些的衣裳。”
赵含章快步远离汲渊,催恋爱的汲先生真的是太可怕了。
听荷为赵含章选了一套青蓝色的素色衣裙,她还在孝期,这两年做的便服都以素色为主。
“女郎,我已让人去请傅大郎君,等您换好衣裳刚刚合适。”
赵含章点点头,但换好衣服还是大踏步往傅庭涵的院子走去,听荷忙跟在后面疾走,“女郎,女郎,走慢一些,这是曲裾……”
赵含章便放慢了速度,到了傅庭涵院子里,只见前来叫人的丫鬟正在窗前焦急的等待,傅安拦在她面前。
傅安看到赵含章,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去跪下行礼,“女郎,我家公子正入神,他不许我们打扰,所以……”
赵含章挥了挥手,不在意地道:“无妨,你们都退下吧。”
傅安这才起身让到一旁。
傅庭涵估计是为了光线,特意让人把书桌放在了窗边,他正提笔坐在窗前,眉头微拢。
赵含章就好奇的探头去看,想要知道他在头疼什么。
只见他面前摊开的纸上是一幅刚开头的地图,她愣了一下,更靠近了些,“这是南阳国的地图?”
一直眉头微蹙的傅庭涵这才看到她,他在一旁的稿纸里找了找,找出八张地图递给她:“这是我在鲁阳县根据县志和州志画出来的,我想将它们合起来,这样能形成整个南阳国地形图。”
“但不知是州志记录有误,还是现在的道路变更,州志没有记录,合起来的地图有些地方出错了。”
赵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