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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重大,自然是要陛下和诸位大臣共同商议,含章见识浅薄,哪里能想如此家国大事?”
众人惊讶的看着她。
当中一个青年想了想,向前走了两步,行礼后问道:“赵将军,外面传说东海王大军被石勒所破,东海王薨逝,此事不知是真是假。”
赵含章叹气道:“是真的。”
青年脸色沉凝,问道:“不知跟随东海王出走的三十万军民如何?”
赵含章叹息不言。
青年见状,眼眶一红,所有朝臣都跟着悲恸起来,那其中也有他们的亲眷和朋友,更不要说,那是三十万人,整整三十万人啊。
青年身体晃了晃,拱拱手后转身离开。
赵含章觉得他有些眼熟,不由问朝臣,“这位是……”
旁边的朝臣便替她介绍,“那是王兴,王戎次子。”
介绍的人脸上有些不屑,并不想过多谈论这人。
赵含章却挑了挑眉,看了眼离去的王兴,对方脊背挺直,刚才问话时眼神清明,她刚才仔细想了想,今晨斩杀王弥亲兵的人中就有他。
分明是个能干的好青年嘛,为何不屑呢?
被留下说悄悄话地赵仲舆和傅祗也从大殿里出来了。
东海王带走了不少大臣,连王衍这样的太尉都跟着东海王跑了,留下的朝臣稀松,其中地位官职最高的就是傅祗和赵仲舆了。
而以皇帝倚重程度来看,傅祗当为首,但这会儿,大家都更看重赵仲舆,看见俩人出来,也是先与赵仲舆行礼,然后才面向傅祗。
傅祗也不在意,只看向傅庭涵,“大郎,你随祖父去看一看火势吧。”
傅庭涵看了一眼赵含章后点头应下。
傅祗冲赵含章点了点头,带傅庭涵离开。
赵含章行礼,目送俩人走远。
赵仲舆就站在一旁等她收回视线,但见她一直看着人背影就是不回神,便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赵含章这才收回视线,回身叫了一声赵仲舆,“叔祖父。”
赵仲舆点了点头,和她道:“你快要出孝,和傅家大郎的亲事也该提一提了,他们祖孙俩应该是要说你们的婚事。”
赵含章笑了笑,并不应和。
见大家都竖着耳朵想要偷听他们说话,赵仲舆就道:“如今我们一家都暂居宫中,我带你去见一见你大伯和大伯母。”
赵含章扫视一圈那些朝臣,笑着应下,与众人打过招呼后便和赵仲舆一起离开。
等走远了,后面只跟着听荷曾越几个亲卫后,赵仲舆才道:“陛下刚才留我们说话,是想让我们与你打探迁都之事。”
他顿了顿后道:“还有,你想要什么。”
赵含章并不意外这一点儿,有些话,她不好明着说,皇帝也不好开口,她和皇帝算是第一次合作,还未能找到那个度,自然要有中间人在其中调和。
再没有比赵仲舆和傅祗还要合适的人了。
一个是她的叔祖父兼族长,一个是她未来夫家祖父。
赵含章问道:“陛下想迁都何处?”
赵仲舆道:“陈县就很不错。”
赵含章笑容微淡,问道:“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叔祖父的意思?”
赵仲舆微微皱眉,不解的看向赵含章,“陛下迁都陈县不好吗?”
他道:“今日之功,你已是举国无双,豫州又是我赵氏为主,若迁都陈县……”
“叔祖父,”赵含章打断他的话,道:“我并不想做第二个东海王,更不想做曹孟德。”
赵仲舆惊讶的看着赵含章。
赵含章道:“迁都之事,还是陛下和重臣商议吧,至于我,告诉陛下,我要整个豫州和洛阳一带。”
赵仲舆:……
他都不知道该说赵含章野心太小,还是野心太大了。
你说她大吧,大好的机会摆在这儿,她竟然往外推,看看王弥为了一个机会就断送性命就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了;
你说她小吧,她又大言不惭的说要豫州和洛阳。
要知道,豫州和洛阳为天下之中,尤其是洛阳,它还有山河四险之固,晋之皇宫在此,她要洛阳,不知多惹人怀疑。
但一个洛阳的意义怎比得上皇帝呢?
第514章 警告暗示
赵仲舆心中这么想,也这么说了,“一个洛阳,怎能和陛下相提?”
赵含章看了他一眼后道:“叔祖父,我要洛阳是因为东海王带走的那二十多万军民在我手上,我需要安置他们。”
赵仲舆瞬间瞪大了眼睛,“那,那你还把陛下往外推。”
赵含章无奈的道:“叔祖父,陛下在谁手里,天下人的眼睛就在谁身上,我的本意是要豫州安稳,能让赵氏不陷于战祸,若陛下迁都陈县,我们赵氏避无可避,为陛下之下第一族,但这是什么好事呢?”
“权势倒是之最,可也不免遭人非议,您看现在东海王,他又是什么下场呢,他为政时,权势远胜于我们。”赵含章顿了顿后道:“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东海王带走大半朝臣和洛阳世家子,晋庭已经名存实亡。”
所以她抓一个皇帝在手里有多大用处?
赵仲舆:“你不是说你从石勒手中救下了二十多万人,那晋庭大半官员也都在你手上,加上陛下……”
“石勒不愿意放他们,”赵含章淡淡地道:“所以他们现在都在石勒手中。”
赵仲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感觉,赵含章似乎是故意不救这些朝臣。
赵含章劝道:“此次陛下发勤王令,除了我和苟晞,还有谁来?”
皇帝的作用就是号令全国,但现在都没人听皇帝的话,连勤王都不来了,通过他颁布下去的政令还有谁听?
而赵含章又是女子身份,威望还不足以让各地刺史和世家信服,所以皇帝在她手上,弊大于利。
赵仲舆垂下眼眸想了想后道:“若是由赵家子弟来出面,或许……”
赵含章笑了笑,淡淡地看着赵仲舆问,“叔祖父觉得谁合适接手我手中之权呢?”
赵仲舆垂眸沉思。
赵含章浅笑道:“全族上下,能一提者只有赵铭,但是叔祖父,他现在是我的汝南太守,在我之下,若让他接手我手中之权,他至少得是赵氏族长。”
赵仲舆想也不想道:“不行,族长之位只能我们嫡支担任,五房已是旁支,怎能担任族长?”
赵含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她扯了扯嘴角,“铭伯父不行,那大伯?”赵含章不客气地道:“他目光短浅,私德有亏,大伯母又与我有杀身之仇,他们夫妻二人想代我行权,嗤,除非我真死了。”
说罢,她转身就走。
赵仲舆脸色大变,忙疾步追上去,顾不得叱责她如此点评长辈,扯住她问道:“什么杀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