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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起辅佐傅庭涵。

但如今傅庭涵还是觉得人手不够用,尤其工部需要计算的东西太多,所以他道:“下次招贤令,我想单开一门算学考试,着重筛选这方面的人才。”

赵含章:“那我现在就让人公告出去,让擅长这方面的人早做准备。”

这算是精准取材了,只不过这些人才录取进来还得傅庭涵手把手的教,赵含章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你实在急着要人,可以去太学看看。”

今年太学招了九十多个学生,年纪都挺大了的,出身还不错,算学也是从小学的,可能会有合适的人。

傅庭涵点头,“我会去的。”

赵含章自己也觉得人手不足,她扭头看向窗外天上的月亮,喃喃道:“也不知道阎亨怎样了。”

不知道,还以为阎亨和她有多熟呢,但其实俩人不过见过几次面,甚至隔着苟晞来回交过几次手,真要算关系,也应该是有仇吧?

但赵含章现在却很担忧阎亨,这种忧心是真心的,“一直都没有消息啊……”

傅庭涵道:“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苟晞要是杀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幕僚,消息是瞒不住的。”

“也是。”赵含章放下心来。

不过此时阎亨的情况却不太好。

前几日他让裴将军递上去的谏书今日才交上去。

裴将军和阎亨关系不错,知道他最近和大将军关系紧张,他虽没将书信打开看,但一代入阎亨的脾气便也知道不会是太好听的话。

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找一个大将军心情好又放松的时刻上交,那天他是去陪大将军欣赏歌舞的,但中途有将军府的下人摔碎了一只碗,将军就不是很高兴,当时裴将军就把已经拿出来的书信又给塞回去了;

隔了两天再去,大将军心情也很不好,听说是和豫州边界的两个县在闹事,连皇帝都听说了,将大将军进宫问询;

裴将军只能又歇了心思,而后三天大将军心情都不太好。

今天是他这段时间来心情最好的一天了,他新得了两个侍妾,长得很漂亮,所以叫来大家一起饮酒。

席上,裴将军见他心情大好,这才把一直捂着的谏书给递了上去。

然后苟晞就瞬间晴转阴,他没对裴将军说什么,转身却让人把阎亨拿了,然后要杀他。

裴将军等几位将军连忙要求情,却被苟晞大怒的赶出将军府,当时他恨不得要杀人,大家也不敢犯上,只能暂时先退出将军府。

正在病中的明预听说,顾不得自己还在病中,立即爬起来就赶往将军府阻止。

已经躺下的赵仲舆收到消息,也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连忙问道:“人杀了吗?”

“人在将军府,探不到消息,但人被捉拿进府已有一个时辰,只怕凶多吉少。”

赵仲舆一听,顾不得天黑了,连忙披上衣服进宫去。

因为他是赵含章的叔祖父,所以他和苟晞虽同朝为官,但关系不远不近,只是面上和平而已,实在是没什么交情。

他去求情反而会让他坚定杀心,这事只能求皇帝。

当然,赵仲舆不能告诉皇帝,我要为我侄孙女招人才,所以请他相救。

赵仲舆连夜面见皇帝,悄悄告诉他苟晞要处死阎亨的事,他道:“陛下,苟晞从前方正廉洁,现在却奢靡成性,从前追随他的将领都多有不满,阎亨更是从他式微时便跟随他,与他身边的将军都极要好,他一旦被杀,只怕将军们要生反心。”

赵仲舆道:“如今陛下要仰赖苟晞,他安定便是郓城安定,便是陛下安定,所以还请陛下出面止此祸事。”

皇帝这段时间和苟晞相处得还行,他贪虽贪了一些,和皇帝对他的认知不一样,却还算专心,很多政务都会过问皇帝的意思,他已经慢慢掌权,如今连江东、江南一带都开始慢慢归心,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收拢势力,然后把失去的疆土再夺回来。

所以他也不想乱。

他略一思索赵仲舆的意思便同意了,立即叫来身边最信任的黄门,让他手持圣旨去将军府救人。

赵仲舆悄悄松了一口气,只希望来得及。

唉,收到赵含章的信后他就悄悄的去找过阎亨,想要劝他去洛阳,他却对苟晞还抱有希望,在他未看到谏书前,说什么也不肯走。

第618章 死亡

阎亨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他看了眼静待他选择的将军亲卫,目光下落,扫了一眼托盘上的东西就拿起其中的匕首,轻笑一声问:“将军没有这样的温情,这是谁准备的?”

亲卫垂下眼眸,有些许伤心,但还是稳住了,他低声道:“是管家吩咐的,说让阎先生走得爽快些,好歹留个全尸。”

阎亨一听,有些恍惚,半晌苦笑一声道:“没想到将军竟是要取我脑袋,连具全尸都不留给我,我伴将军多年,最后却还比不上石勒对王衍。”

石勒还留了王衍全尸,没有让他见刀兵呢。

阎亨将匕首抽出来,垂眸看了一会儿后道:“我有几句话,劳烦你传给明先生。”

亲军连忙弯腰:“先生只管说,我一定将话传到。”

阎亨道:“这一局,我输了。”

“我高看了自己,也认错了将军,”他道:“他不是真正的清净纯直之人,让他归隐山林去吧。”

亲卫张了张嘴,想要替苟晞说几句话,但阎亨已经一狠心,将刀狠狠地扎入胸口,只留下刀柄在外。

亲卫瞪大了眼睛,扑上前去要捂住伤口,阎亨却一把抓住他,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道:“你去,去告诉他,莫要忘了我们的初衷,莫要忘了……”

亲卫泪流满面,连连点头,“阎先生放心,我一定告诉明先生,一定告诉他。”

阎亨这才放下心来,手一下垂落,眼睛也合了起来。

明预奔进将军府时似有所感,一跟头栽在地上,心口一痛,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下人们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扶起来,焦急的送到厅中。

苟晞听说明预吐血,连忙奔来看他,“先生病重,何故出门呢?”

明预连忙起身问苟晞,“将军,不知阎先生现在何处?”

苟晞脸上的担忧顿时一变,他丢开明预的手,冷着脸问:“明先生是为阎亨而来?”

“正是,”明预道:“还请将军饶过阎亨,他也是真心实意为将军打算。”

“放屁,他在信中辱我,骂我,这也是为我好吗?”

“若不是将军行错,他怎会上谏?”明预连忙道:“我等身为幕僚就是要为将军正身,避免行差踏错……”

苟晞目露讥讽,道:“明先生,你们是幕僚,要做的是听本将命令,为本将出谋画策,你们又不是御史,更不是朝中官员,谈什么正身不正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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