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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开心,比之前赵含章一口应下他旧钱兑新钱的比例还要开心,感觉自己占到了大便宜。
赵含章见他开心,默默摇了摇头。
要不是为了他开心,其实三成也是可以给他的。
赵含章现在缺的是卖铺子宅院那点钱吗?
不,她缺的是能把铺子开起来的人,以及,摆在铺子里的货物。
赵瑚先把价格谈好,买不买另外再决定。
大事商定,赵瑚就端茶送客,“你家的大厨房在何处?让人领我的仆从去提热水。”
赵含章立即起身告辞,“我这就安排下去,七叔祖一路劳顿,先休息吧,待程叔父他们回来,我们再一起用晚饭。”
赵瑚哼了一声算应下。
待赵含章一走,他就沐浴洗头,还让婢女修了一下胡子,这才靠在榻上眯了一会儿,醒来听说儿子和孙子回来了,便仔细挑选了一下要穿的衣服,擦上香粉,又帅又香的抬脚就要出门。
刚踏出门口他眉头就不由一皱,他想起赵含章的那身粗布衣裳,眼中闪过嫌弃,叫来亲随道:“开箱子找几匹颜色鲜艳些的布料,三娘这会儿出孝了吧?”
亲随就掐指一算,连忙道:“小的算了算,是出孝了。”
“那就把布料给她送去,再找出两匹适合男子的布料,给庭涵和二郎各送一匹去,大好的年华,不打扮简直是浪费,尤其浪费他们那张脸。”
亲随笑着应下,转身就去翻找起布料来。
赵瑚从西平过来还是带了些东西的,尤其他要来看儿子和孙子,更是带了好些好东西,所以亲随不一会儿就抱了一怀抱的布料出来。
赵瑚就抬了抬下巴,潇潇洒洒地去见他儿子孙子了。
厅堂里坐了不少人,赵含章正在听赵宽禀报事情,赵程坐在一旁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话,就连年纪还小的赵正都能给出些建议来,赵瑚一来,话风立时就变了。
赵宽等堂兄弟姐妹们向赵瑚行礼,“七叔祖\伯祖。”
赵瑚目光先扫过他儿子和孙子,然后才落在赵含章身上,见她身上换了一套衣裳,可依旧只是细麻而已。
他皱了皱眉,让亲随把布料抱上来,道:“这些给你做衣裳,三娘,你到底是世家女,就算你力主节俭,也不能过于粗野。”
他严肃道:“这是仪态不整,非礼。”
赵含章:……她怎么就非礼了?
谁知,素来反对赵瑚的赵程竟然也点了点头。
赵含章心好累,解释道:“七叔祖,我穿粗麻布衣是因为我要练兵,今天本打算去看水磨坊建设的,说不定还得上手帮忙,那身衣服轻便又耐脏,就是坏了也不心疼,缝补缝补就又能穿上了。”
赵瑚瞪大了眼睛,在他儿子面前伪装的仙风道骨立即消散,“你竟然还想穿缝补的粗麻布衣?”
赵含章也心痛的看着他,“七叔祖,您不要和惠帝一样何不食肉糜呀,虽是粗布,但衣裳真的很好呀。”
赵含章再次表达道:“我没钱啊。”
“你祖父给你留了这么多钱……”
赵含章:“花了!”
第646章 置产
赵瑚就扭头去看赵程,再一偏视线看向孙子,最后憋红了脸暗道:不行,他不能给他们父子留太多的现钱,他得置产,不然他们将来肯定会和赵含章一样败家的。
嗯,洛阳位置特殊,也置办上,以后能保住洛阳的产业最好,可以给曾孙留下一些东西了。
这父子俩会送现钱,却不会变卖祖产,以后他要把这些产业都划成祖产,然后留话,不许后人卖祖产。
只要有产业,就饿不死他们。
赵含章不明白赵瑚怎么突然就想通了,晚宴过后,第二天就跟她换了旧钱,然后就拿着新钱满大街的去逛铺面和宅院了。
如今洛阳人少,曾经容纳了近百万人口的大城,现在只有十余万人,不错,经过几个月的流民回迁,洛阳现在人口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但还是少。
所以城中不少铺面宅院都是空着的。
这些宅院铺面,赵含章自己留下一些,比如曾经就是赵长舆和赵仲舆留下的那些产业,这还是他们自家的,自然不能动;
能够回收公中的,则分了几等,一等是赵含章要留在手里,以备不时之需的;二等是拿来赏人收拢人材的;第三等和第四等才是拿来买卖的。
只不过面向的人群不一样而已。
牙人领赵瑚去看的就是第三等。
这一等房屋和第二等混在一起,有特别宽大的,也有一般宽大的,还有一般以及有些逼仄的,各种类型应有尽有。
而赵瑚也不是一味的选择宽大的,他只打算在洛阳买一个别院自住,其他的则留在手中,等以后洛阳又繁华起来时再出手卖掉。
赵含章说的不错,现在洛阳的房子真的是白菜价。
牙行里除了衙门挂的单外,也有不少私人挂的单子。
凡是回迁的洛阳百姓,原先城中有房的,只要能拿出房契,已经被收到公中的也会还给他们;
拿不出地契也不要紧,户籍还在就行,只要衙门中有记载就还算是他们的,如果连衙门的记载都找不到,那就只能找以前的里正和乡邻作证了,他们能找到这些人的话……
有些人家缺钱,就会把多余的房子卖出去,或是干脆把自家的房子卖了,再和衙门租一套。
现在和衙门租房子的租金也极低,连赵瑚听了都心动的那种,恨不得租它个百来套,然后稍一收拾再高价租出去。
可惜衙门规定太多,而且现在洛阳人少,他也转租不出去。
赵瑚惋惜了一下,然后挑了两个两进的院子,一个三进的院子,这样手上的钱就去了一大半。
逛了两天,适逢洛阳收粟米,城中百姓每日天一亮就下地去,以至于本来就少人的街道更少人了。
亲随看得心都凉了,忍不住道:“郎主,在这儿买铺子真的能赚钱吗?”
整条街空荡荡的就没几个人。
赵瑚没言语,跑去地里看人收粟米。
今年错过了农时,所以今年洛阳一带没有小麦,只有粟和豆子,豆子前不久已经收了,如今只剩下谷子。
大家种的还不少,黄灿灿的一片,人散落在田间,看着不多,却干得热火朝天的,割下来的谷子或挑或推的往家里送,凡赵瑚看到的,脸上就没有不带着笑的。
即便是很累,也压不住心中的欢喜。
赵瑚一问才知道,赵含章刚下令,今年的洛阳丁男只需缴纳两亩田租,丁女一亩,次丁男也为一亩,次丁女则免租。
所有丁户,免除户调。
赵瑚听得心一跳一跳的,忍不住一路嘀咕着回城,“这样太败家,太败家了,一亩才八升粮,够干什么的,我们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