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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翼认为此计可行,他们匈奴的皇子,就是死,也要把尸体带回来。
他道:“为汉国而亡,七皇子会感到荣耀的。”
但刘渊舍不得,他左右为难,最后看向刘和,“太子,你以为呢?”
太子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闻言愣愣地抬头,见大家都看着他,他到时想说不用管老七死活,可在父亲目光下,他还是一脸着急的道:“自然要救七弟。”
刘渊:“怎么救?”
“这……”太子不由去看呼延翼和刘欢乐。
刘渊脸色有些难看,挥了挥手让太子等人退下,只留下刘欢乐几个重要的大臣讨论。
太子忐忑的退下。
刘欢乐算是刘渊心腹,他最了解刘渊的抱负,当即问道:“陛下打算怎么做?”
“赵含章信中的措辞并不严厉,或许还有谈的空间,先派使臣去接触一二,能用金银便用金银把人赎回来,若她执意要我们许诺不攻晋阳……”刘渊咬咬牙,一脸痛苦的道:“那,我只能当没有这个儿子了。”
见状,刘欢乐和呼延翼等大臣叹息一声,安慰了刘渊一会儿后躬身退下。
皇帝脑子清楚就好,这时候可不能让步,不然赵含章得寸进尺,后患无穷。
出了大殿,刘欢乐便收了脸上的表情,问呼延翼,“四皇子到哪儿了?”
“应该快到了。”
“回来也是疲军,此时不宜动手,且让赵含章再猖狂几日。”
呼延翼问:“何人可为使臣呢?”
单进不可能,单家是七皇子的母族;呼延翼也不可能,他是太子的人。
算来算去,能让刘渊相信,又有分量去议和的只有刘欢乐了。
呼延翼提醒他道:“陛下志在天下,现在赵含章和苟晞不睦,正是我们更进一步的时候,太傅可不要儿女情长。”
刘欢乐面无表情的道:“你放心。”
刘乂小皇子并不知道赵含章拿他当筹码去和他爹议和了,一大早他就很感兴趣的去看赵含章练枪。
枪法迅猛,赵含章身形灵活,腾挪间虎虎生风,刘乂忍不住道:“赵刺史的枪法真好,比我四兄还要好。”
赵含章收枪,笑道:“你四哥擅使马刀,比枪自然比不过我,要是比马刀,我也是打不过他的。”
刘乂好奇的问,“我听说赵刺史三次击败我四兄,有两次还差点取了他性命,是真的吗?”
“听谁说的?”赵含章笑道:“在战场上,不能成功就是不能成功,差一点和差很多点结果是一样的。”
“很多人都说起这事,我四兄可是立志要亲手斩杀了你以雪恨。”
赵含章闻言大笑道:“那只能将来战场上见了,这次我已经和你议和,刘聪是没机会找我雪恨了。”
刘乂点头。
第723章 留客
刘乂来找赵含章,主要是来告别的,他得回家了,不然家里要担心,昨晚赵含章没有夜袭平阳城,他也和赵含章议和了,心头大事放下,他也得回去告诉他老爹。
但还没等他开口告别,赵含章把手中的长枪丢给亲卫就邀请他道:“北海王有无兴趣参观一下我的军营?”
刘乂告别的话就一顿,他瞪大眼睛问:“我可以参观?”
“自然。”赵含章笑道:“走,我们先去用早食,等吃过早饭我就带你去看。”
为了招待刘乂,他们早上吃的是面,面里还卧了一个鸡蛋。
赵含章吃得心满意足,面是用麦粉和豆粉按照一定比例掺在一起做的,但麦粉居多,因此看得还挺白,赵含章还问刘乂:“北海王吃得如何?”
刘乂满意的点头,“好吃!”
“北海王吃得满意就好,这面加了豆粉,我还以为您这样的贵人吃不惯呢。”
刘乂道:“赵刺史这话就羞煞我了,论家世豪富,我刘家远不及你赵家,在没当皇子前,我也不过一乡间小儿。”
刘渊没称帝前四处奔走,他曾是匈奴放在洛阳的质子,原配死后,他与氐族结盟娶了单氏,生下刘乂。
但他那几年为了能够回到匈奴五部奔走,根本没空管孩子,刘乂就放在他外祖家里。
和匈奴是游牧民族不一样,氐族和汉族一样,以农耕为主。
所以刘乂说自己是乡间小儿一点没错,这样的面食,在他小时候也是很难得的食物了。
即便是地主家里,日子也没外人想的那么好,不过与平民比起来可以果腹罢了。
像用麦粉做成面条,还能打一个鸡蛋,在刘乂的记忆中已经是很好的饮食了。
但当了皇子才知道,这不过是小意思罢了。
汉国皇宫奢糜,刘渊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宽和的君主了,但一朝得势,还是忍不住奢靡享受。
备受刘渊宠爱的刘乂自然也不愁吃穿,什么东西都是用的最好的。
于是,赵含章就听着刘乂说他在皇宫里的一日三餐下面,早餐就有白粥、白面、炙烤羔羊、三宝鸡和奶酪等……
听到这么多好吃的,赵含章忍不住问,“早上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
“油腻吗?”刘乂道:“并不油腻呀,羔羊肉嫩,并无赘肉,而三宝鸡的油被撇掉了,一点也不油腻,我也只喝汤,并不吃鸡肉。”
赵含章有些食不下咽,干脆停下筷子问:“北海王既然在乡间生活过,应该知道这是极奢靡的一顿,每日皆如此,还要换着花样做,不知要耗费多少钱财?”
刘乂道:“皇室护佑天下,天下反哺皇室,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我们皇族本就要受天下人供养的。”
赵含章重新端起碗来吃,等吃完面,又把汤也喝光,不留一丝,这才道:“可是,你们刘氏护佑天下了吗?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流离失所,你们刘氏占了几成责任?”
刘乂有些不高兴的道:“我父亲未称帝前天下便已大乱,这是司马氏的罪责,我父亲是应天命而为,继承的是汉室的江山,是拨乱反正。”
赵含章:“……少年,你不会真以为你们刘家是汉室后代吧?你是匈奴人啊!”
刘乂脸色涨红,有些羞恼道:“我父亲说是就是!”
“行吧,”赵含章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们立场不一样,但看在相交一场的份上,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你,对治下之民好一些,别忘了,国由民组成,你们既受他们供养,那就要做到护佑他们的责任。”
刘乂骄傲的道:“这一点,我父亲可比你们晋国的皇帝称职。”
赵含章不置可否,晋帝是因为不能做主,其实他对百姓有怜悯之心;而刘渊,这两年为了军费和享受,可没少剥削并州的百姓。
不仅是汉人,还有羯胡和其他胡人,就连匈奴平民,也常常因为交不够上面所需的份额,不得不拉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