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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我们再坚持先安内已然不妥,盟主,不如出兵助赵含章平定北方。”

琅琊王脸色一冷,沉吟片刻后道:“赵含章若平定北方,这天下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吗?”

赵含章只要一定北方,第一件事怕就是杀了他吧?

她有太子在手,哪怕他没承认,但天下大部分人都认同了,到时候她连理由都不用找,直接以皇帝的借口杀他,他能打得过她吗?

以现在双方的实力对比,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打不过。

他现在倚仗的不就是北方匈奴作乱,赵含章全部兵力都用来对付匈奴,无暇他顾吗?

王导认为这是便宜之计,世局总是变化,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但现下,琅琊王不能失去民心。

琅琊王却不这么想,他觉得王导这是在转嫁危险,把属于王敦的危险转嫁到了他身上。

他斟酌了一下,“说到底,此事是王敦一人所为,或许王澄真的勾结了杜弢呢?不如派人去查探一番,不管是与不是,查过便可知。”

王导听出了琅琊王的言下之意,脸上的淡笑渐渐消失,沉默下来,片刻后,他没有过多辩解,应下后行礼告退。

回到家中,王导便坐在敞轩的席子上发呆。

曹淑路过看见,就问他,“何事这样烦忧?”

对妻子,王导放松许多,他忧伤的叹了一口气,有些许心灰意冷,“平子的顾虑不无道理。”

将琅琊王要放弃王敦的事和妻子说了。

琅琊王显然不愿承担王敦杀王澄的风险,只想把这事界限在王敦和王澄的矛盾之间,那就不是利益之争,而是私人争斗,是一起谋杀案。

可这样一来,王敦不仅声名受损,恐怕赵含章还会问罪王敦,到时候他连命都保不住。

现在王导就很怀疑,如果赵含章让琅琊王交出王敦,琅琊王会不会把王敦的头颅送去蒙县。

说实在话,王导选择琅琊王,一是为了大晋,他是真心觉得琅琊王可以让大晋趋于安定,倒不是琅琊王多有才,而是他是正常的成人,他有兵,有人;

二是为了王氏,如今天下大乱,多少士族在战争中灰飞烟灭,他想保全家族,永久不衰啊。

这就需要琅琊王对他和王氏有感恩之心,他将他和家人的性命都拿出来赌在琅琊王身上,不是为了让他在遇到困难时就把家人丢出去顶锅的。

第848章 夫妻

王导了解王敦,他冲动,但最重义气,如果不是为了他们这一方的利益,即便和王澄再不好,他也不会动手杀人。

王导甚至有怀疑,王敦杀王澄是出自琅琊王的暗示。

他们为琅琊王鞠躬尽瘁,但如果琅琊王不能为他们顶风遮雨,他们还值得这么做吗?

曹淑简单多了,直接问道:“为何赵含章不能做曹公呢?”

王导沉默许久后道:“只怕她不是想做曹公,而是要做魏高祖。”

“做就做吧,”曹淑对大晋可没多少忠心,她很看不起司马一家,直接道:“天下若是她平定的,她做皇帝有何不可?”

“阿龙,司马一家有什么值得你死忠的?若不为忠,当选有德有能者效劳,你怕她平定北方后重复前面几十年的乱势,那你让她当皇帝就是了,她自己当了皇帝,无人与她相争,自然也没有所谓的祸乱天下了。”

王导忍不住道:“你这是想当然耳,你可知赵含章不喜氏族,自她当政豫州,豫州就少有氏族能出头。”

“那不是考试任才吗?氏族子弟,个个从三五岁开始启蒙,论书籍,论名师,寒门子弟如何能与我们相比?就这都考不过寒门庶族,那不是脑子有问题吗?”曹淑道:“既然脑子有问题那就好好在家待着,少出去祸乱天下。”

王导半晌说不出话来,仔细一想,竟然觉得她说的很对。

可他心中依旧有一股很深的恐惧,这种恐惧源自于未知。

他总觉得赵含章身上有一种他看不清的东西,这让他有些畏惧。

见他摇摆不定,曹淑起身道:“罢了,远的既然想不通,那你就想一想近的,处仲的事要怎么处理?赵含章若与你要人,你给还是不给?”

王导自然不愿意给。

他和王敦从小一处长大,俩人感情十分好,这次是王敦错了,可……

王导咬了咬牙道:“我去见一见四娘。”

“见了她你要怎么说?平子可是她亲叔叔”

王导和王敦与她都隔了一层。

王导没说话,曹淑打量他的神情,笑了一下,就知道他还是动摇了

她干脆也不说话,直接起身离开。

王导连忙叫住她,“你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事,今儿怎么说这么多?”

曹淑哼哼道:“不是你主动与我说的吗?你说了,我为你排忧解难,你还反过来疑我?”

王导:“我何时疑你了?是你先问我的。”

“我那是见你闷闷不乐,所以顺口问了一句,你要是不想说,推脱就是,你既说了,显然是想说与我听的,既说给我听了,我自然要给出建议,你怎么又反过来疑我?”

王导辩不过她,无奈道:“好好,是我的错,你去吧。”

曹淑反而回身挨着他坐下,“你让我走我就走啊,我偏不走!”

王导:……

他拿她毫无办法,只能由着她来。

曹淑坐着坐着却又不老实了,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他,“我们要是去投奔赵含章,你能得个什么职位?”

王导眉头狠狠一皱,就低声叱责道:“慎言,小心祸从口出。”

曹淑:“放心,我过来时下人们都躲远了,这一整个院子除了你我二人,没有第三人在。”

对于妻子的威力,王导是有数的,于是又不吭声了。

曹淑却是不肯停止,小声絮叨道:“你要是认赵含章为主,你敢纳妾吗?她可是女子,最不喜欢男子纳妾的。”

王导没忍住,伸手捂住脸,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好好地,怎么又说到纳妾上来?”

“怎么不能说,治家齐国平天下,治家还在齐国之前呢,可见此事有多重要,”曹淑在他耳边警告道:“我告诉你,你若想被赵含章重用,实现抱负,你就得学她所好知道吗?她不喜男子纳妾,你就不能纳妾,一定不准纳妾。”

王导没答应她,只问:“你怎么知道她不喜男子纳妾?”

“她是女子,我也是女子,我怎么不知道?”曹淑骄傲的道:“难道她肯为傅公子纳妾吗?”

王导:“她不肯为傅公子纳妾,或许她多纳男夫呢?食色,性也。这是人之本性,可以改,但不能硬改。”

“好啊,你还想纳男夫?我就知道,难怪你身边全是长得好看的男仆,说,是不是他们勾引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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