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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君侧,清的就是刘聪,所以留下的马军自认他们是同盟,所以愿意让开道路给石勒,并助他一臂之力。

但这会儿刘聪登基,那里的将士现在到底算马景的人,还是刘聪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但不管他们是属于谁的人,他们都是汉国的将士,石坚昨日悄悄派人出去送信,信便是送给他们的。

此时,收到他信出兵支援,来救石勒的人就在清晨时被祖逖拦在白丘村外。

祖逖在队伍中看到领兵的是个匈奴人,当即一个不留全杀了,然后提着对方的人头回来和赵含章复命,“马军已被刘聪掌握。”

马景是汉人,他的两个副手也都是汉人,现在领兵的却是匈奴人,看来,这支军队已经换了主子。

赵含章一听,便让人把人头给石坚送去,然后起身道:“走吧,回武安县,我要昭告天下,石勒归顺朝廷,他散落于外的各军也该收回了。”

她道:“祖逖。”

祖逖:“末将在。”

“有个地方需要你走一趟,”赵含章道:“幽州的王浚,你让他痛一痛,收住自己的手脚,不要碰触他不该碰触的地方。”

祖逖眼睛微亮,问道:“使君,我们将青州收回如何?”

赵含章一听,嘴角微翘,颔首道:“不错,士稚大才,当为青州刺史。”

第887章 训诫

大军在土匪窝里汇合,赵含章终于可以舒舒服服的回到军营。

她说让祖逖当青州刺史,当即就要运作起来,她正掏出纸要写信呢,赵铭施施然走过来,无视她带伤办公的勤勉,讥讽道:“见过打仗掉队的士兵,还见过流亡路上走失的小孩,但主帅掉队,一家之主走失却是第一次见,使君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赵含章:……

她当即放下笔,决定把写信和公文的事交给赵铭。

她一脸严肃,“铭伯父,王浚不顾国家大义,不遵王旨,反而趁国之危争地夺权,名为忠义,实为谋反,还请铭伯父手书一封前去训诫。”

赵铭哼了一声道:“我一个郡守,哪有资格去训诫一个刺史?”

赵含章就封他为司州刺史,加封御史大夫,督查百官。

赵铭听到随口就出的封赏,脸色一下沉下来,他定定的看向赵含章。

赵含章亦抬头看向他,非常友好的冲他笑了笑道:“铭伯父,陛下年幼,许多事不懂,还得众臣公扶持,以后朝中的事就多有劳伯父了。”

这哪里是说新帝,分明是在说她自己。

赵铭哼了一声,现在赵氏已经和赵含章捆死在一起,想分也分不开了,何况,这两年见识越多,参与越多,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赵铭没有拒绝。

赵含章立即乐呵呵的把书信交给他来写。

赵铭一边拿起她才开头的信,一边瞥眼打量她,“听说你受伤了?”

赵含章受伤的事没有外传,只局限于一些人知道。

她想糊弄过去,但还没开口,傅庭涵就进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端着药的听荷。

赵铭目光看过去,赵含章便只能道:“小伤,小伤。”

赵铭冷哼一声道:“谁会关心你伤大伤小?但身为主帅,以身犯险,不顾大局,不顾社稷,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死在中途,二郎怎么办,赵氏怎么办,大晋又怎么办?愚蠢至极!”

训完赵含章,他又转头去训傅庭涵,“你非将帅,只需管好后勤便可,上阵杀敌的事交给他们,为何要去追敌?”

“区区一石勒,草莽之人罢了,便是英勇些,与你的安危相比也不值一提,”赵铭知道傅庭涵的宝藏之处,沉声道:“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保全自身要紧。”

傅庭涵不认同这个观点,石勒还是很重要的,大家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在武安县外将人包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去追石勒的。

他正要开口,一直留意他的赵含章立即点头,替他应道:“铭伯父,他说他知道错了,下次一定改。”

赵铭又不傻,岂会看不出来他未出口的话?

顿时冷哼一声,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道:“用不着你在这里巧舌如簧的粉饰太平,我眼睛没瞎,总之你们二人记住,到了这一步,你们的命已经不止属于你们,你们得保重!”

傅庭涵一脸乖巧的应下了。

赵含章:……合着骂了半天,来去被骂的就她一个啊?

赵铭拿着信和公文离开了,赵含章接过药碗,把看上去苦兮兮的药汁一饮而尽,问道:“石勒怎么样了?”

傅庭涵道:“没什么事,军医说他的伤虽严重,但恢复得极快,他想活着,所以气坏只是表象而已。”

石勒知道石坚悄悄给马军送信,让他们来伏击赵家军,“救”他出去以后,他就气晕过去了。

等知道祖逖把前来“救”他们的马军全杀了,赵含章还让人把人头送去给石坚,他又气晕了一次。

一直到他们回到大营,石勒都没醒过来,石坚自然也没处理,只是被押送回来监禁。

赵含章心眼特别坏,就把人关在石勒边上。

石勒刚醒过来,石坚就在隔壁房间痛哭流涕,大声哭喊,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石勒:……好想再晕一次啊。

不过在留意到住的地方变化,加上有大夫和一看就是下人的人守在左右,石勒就知道自己被带到赵家军大营了。

果然,一问便知这是武安县城内。

石勒垂眸思考片刻,深吸一口气还是让人把石坚带了过来。

赵含章没有直接处置石坚,她很宽容的表示可以交给石勒处置。

所以石坚一直被关着。

石勒只是昏睡一天而已,石坚就大变样了,眼窝深陷,眼底青黑,看着就像是三天三夜没睡觉一样,可见他这一天一夜过得有多煎熬了。

石勒喝了药,然后让大夫和下人们都下去,身边只留下两个士兵。

这两个士兵便是先前赵含章留给他的石军。

石坚跪在地上哭,石勒默默地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虽然很想杀了他,但权衡过后,石勒还是暂时收住杀意,问道:“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吗?”

石坚低头道:“末将不该自作主张。”

石勒冷哼一声道:“原来你知道自己是自作主张啊,石坚,你别忘了,你姓石,是石军,你得听我命令,再有下次,本将必不会再留你。”

石坚连忙低头应下。

石勒这才让他起来,问道:“知道你此番败在何处吗?”

石坚有些不确定的道:“将军已经投效赵氏,是末将不及大将军高瞻远瞩……”

石勒冷笑,“你输在轻视赵含章上。”

“在她眼皮子下搞小动作,偷偷地往外送信,你当她是外面那些瞎子聋子吗?”石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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