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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笑着回应,“收工了,收工了,今天我烧了两亩地,过两天修整一下,把草木灰都埋到土里,回头种上冬小麦,一定大丰收。”

“今年既然种了春小麦,那地就得换着种豆子养一养土,怎么又种冬小麦?”

“我那块地肥呀,我摸过土了,没问题,等明年收了小麦再种豆子养一养。”

“地肥也要爱护,可不能乱着来。”

“没事,没事,我问过司农寺的管事了,他们说没问题,多施肥就可以,可以隔一年再养地。”

他们谈了几句就分开走远,傅咏看去,发现街上不少人都是如此,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见面都会招呼一声,不是“吃饭了吗”,就是“收工了吗”。

这……是一座和他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城池,百姓们脸上洋溢的是真诚的笑容,有一群泥孩子从他们身边跑过,边跑边兴奋的齐声念着什么“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傅咏怔怔的站着,目送他们跑远。

傅洪也一愣一愣的,呆呆地问道:“阿兄,他们在念什么?”

傅咏:“好像是教人启蒙的文章。”

五岁启蒙的傅洪呆呆地问道:“我怎么没读过这样的启蒙文章?”

傅咏没有回答,转身继续往前走,这一次他目标明确,直接往县衙去。

都不必问,顺着大道往前,总能看到县衙。

果然,等走过第四个路口,他就看到了一块空地,地面用青砖铺就,上面竖着一面公告墙,前后都贴满了纸张,而不远处门庭高广,门上悬着匾额,上书“县衙”二字。

县衙左面立着一块高高的木牌,那是谤木,给人留言上谏之用,这东西竟然重新立起来了,傅咏长这么大,只在书上看到过,自世祖皇帝开始,朝廷就开始捂士民的嘴,连世家子弟说话写文都要借以隐喻,又怎么会立谤木?

县衙右面则放着一块形如肺部的赤红色石头,这就叫肺石了。

有冤屈的人可敲击肺石鸣冤,这个傅咏熟悉,基本上每个县衙都有一块,一些比较大和有钱的县衙则是以鼓代替肺石。

第1151章 我是他弟

也是因为肺石处处可见,民皆明其意,所以赵含章才听从汲渊的建议将鸣冤的信箱定义为肺石箱;

而谤木起自尧舜,每一个读书人都知道的典故,所以赵含章把本想定义为策论的信箱改为谤木。

政策嘛,不管它取什么名字,只要能广为人知且深刻的理解,它就是成功的。

此时,站在县衙门口,傅咏一下就明白了那两考生口中的“谤木”,“肺石”信箱的用意了。

也正是这个用意给了傅咏无限的勇气。

这位大将军既能广开言路,又能让普通百姓有鸣不平之路,必是个开明宽厚之主,那他还忧愁惧怕什么呢?

傅咏放下竹筐,郑重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裳,抬脚就朝县衙走去。

关二几个见他就这样往县衙去,吓了一跳,正想拦住他,傅洪和董舒却反过来拦住他们,对视一眼后目光明亮的看着县衙左边立的谤木,也放下竹筐跟着傅咏往里走,“你们且在此等候,别乱跑。”

县衙门大开,门口甚至没有守门的衙役,谁都可以往里走。

县衙的官吏们要下衙了,一个文书收好东西,见左右无人,便忍不住扭一扭坐得僵硬的腰,一边走一边扭,正扭得起劲,打眼看见站在院子中的傅咏吓了一跳,腰咔哒一声就扭了。

他一下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哎呦,哎呦”叫起来。

傅咏正好奇打量和记忆里完全不一样的县衙大堂,听到咔哒一声就扭头看过去。

他卷起袖子,走上去按住他的腰,揉了揉后道:“你放轻松,别乱动。”

“你,你,你是何人,县衙已经下衙了,没有急事明日再来吧。”察觉到他在用力,小吏就大叫道:“别,别,别,我自己来,我坐一会儿就好。”

傅咏笑道:“这是错筋了,可不是坐一会儿就能好的。”

说罢,趁着他走神,手上一用力,咔哒一声,小吏的腰就直了。

小吏吓得大叫了一声,然后感觉腰上的隐痛没了,他小心的转了转,眼睛一亮,“嘿,好了。”

傅咏笑着看他。

小吏这才打量起他来,见他文质彬彬,不像一般农人,就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县衙作甚?虽然已经下衙,但不是特别重要的事我都可以帮你办了。”

“在下北地傅咏,来县衙是想打听一些消息。”

小吏一脸惊奇,“你来县衙打听消息?是问政吗?想打听什么?”

傅咏见他竟如此平和,就这么接受了他来这里的理由,便不由更和缓了些,笑道:“来打听大将军和傅尚书,我……”

“大胆!”不等傅咏把话说完,本来还友好有礼的小吏顷刻变得忿怒严肃,“大将军和傅尚书岂是尔等可以窥视的?”

小吏的年纪比傅咏还小一些,他是从学堂里考上来的,赵含章和傅庭涵是所有学生的老师,被他视作再生父母,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窥视赵含章和傅庭涵,企图分开和插足他们。

这和分开他父母有什么区别?

再一看傅咏这白嫩的脸,没错,傅咏继承了傅家不容易晒黑的肤色,即便手上脚上都是茧子和各种小伤痕,但脸白嫩嫩的,在才经过夏天暴晒的小吏面前,几乎白成了一道光。

小吏顿时领悟了,往后退了两步,即便傅咏刚给他按好腰,他还是不客气的低声骂了句,“小白脸!”

傅咏:……

他心中对这位大将军立刻有了猜测,无言的顿了一下后道:“兄台,在下傅咏,出自北地傅氏,傅庭涵是家兄!”

小吏脸色一僵,怀疑的打量他,“你说真的?没听说傅尚书有兄弟呀?”

站在后面的傅洪忍不住道:“怎么没有,堂兄弟!”

这个小吏不敢确定了,他看看傅咏,又看看傅洪,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

证据?

还真没有,籍书在他爹手里,没带出山,身上倒是有块要当的玉佩是他们傅家祖传的,他记得大堂兄也有一块,可县衙一个小吏能认识吗?

傅咏还是拿出那块玉佩道:“这是我们傅家的玉佩,我长兄也有一块。”

小吏一看到那块玉佩,当即拿过去仔细的看,转身就走。

傅咏吓了一跳,连忙跟上。

小吏是直接进了办公房,他拿着玉佩直接走向一面墙,对着墙上的画像就仔细比对起来。

傅咏停住了脚步,追上来的傅洪也呆住了。

一间不大的办公房里左右各放了两张案桌,后面是一排排架子,架子上堆着不少册子和文书。而在进门的右边墙上挂着两幅画,一张画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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