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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含章:“我没有骗你。”

“我是二十五和程叔父说二十六东郊可能有冬雷,那是属于对未来的预测,二十六未过,谁能保证二十六就没有呢?程叔父因为这个预言选择从南城门出,当时怎么就确定雷只劈东郊的树,不劈南郊的树呢?”

赵含章:“当时最安全的办法不应该是留在京中,待过了二十六再出门吗?程叔父为何不改变行程,一定要按照自己的规划出行?”

一连三问勾起赵程辩驳的谈兴,正想一一反驳她,就听赵含章道:“事实证明,你的决定算中策,你没有改变时间,所以按时出京了;但你改了路程,因此要比原计划的多付出半日的时间,如果你当时不在意预言,二十六号从东城门出,既不会遭遇冬雷,也不会耽误时间和行程。”

赵程呼吸微微急促,片刻后道:“你是说,行事不在意预言,要勇而向前?”

赵含章:“我做我觉得正确的事,不悔。程叔父呢,你出京后又回来,可曾后悔?”

所以,她不会因为赵程的那些担忧就裹足不前,她依旧会选择更进一步,那他呢,因为种种原因犹豫不决,难道这是好事吗?

以这次的事为例,显然不是,他出京又回来,白折腾一趟,最后回的是原点。

赵程张了张嘴巴,半天不说话。

见他低头沉思,赵含章也不打搅他,点了点棋篓示意郭璞继续。

郭璞看了一眼棋盘,叹息。

和赵含章下棋一点意趣也没有,和赵程做对手,他有碾压的快感;和傅庭涵做对手,是因为俩人算术相当,又彼此了解,有来有回,输赢不定,有遇到知己的兴奋……

和赵含章做对手,这人太奸诈了,他总能算出她的几种下法,可就是拿不定她最后会下哪边,今天下棋一直在输,一点也不开心!

不开心的郭璞看了眼棋盘,咬咬牙,又跟打了鸡血一样的振作起来,不行,他今日说什么都要赢一次!

郭璞再次执棋,选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开头。

半个时辰之后,赵含章都饿了,终于又赢了一场,赵程也从沉思中回神,他看了眼棋盘,再看一眼闷闷不乐的郭璞,决定帮他出气,于是道:“你还是骗了我,骗我说冬雷是郭先生算出来的。”

赵含章收棋子的手一顿,在狡辩和诚实之间来回拉锯了两下,然后就真诚的点头道:“是,这一点我骗了程叔父。”

郭璞点评:“无耻。”

赵程点头。

赵含章面不改色,反问赵程,“郭先生算的,程叔父就相信一定会发生吗?”

赵程:“虽不至于定然,但多半可能会发生,因此多信之。”

对赵程的信任,郭璞表示高兴。

赵含章将自己的黑棋全都捡进棋篓里,然后一把将剩下的白棋都捧进郭璞的棋篓,笑眯眯的,“这样的话,郭先生初见五叔祖和七叔祖的预言程叔父应该也是知道的吧?怎么不顺应预言呢?”

郭璞当初的那一句“天命”被封锁了,没有外传,但作为赵淞和赵瑚的儿子,又是赵含章身边重要的力量,赵铭和赵程都是知道的。

赵铭也因此更坚定的支持赵含章,而赵程……

就因为郭璞的一句,赵氏成于民心,败于民心吗?

赵含章叹道:“程叔父太悲观了,岂能因噎废食?”

因为害怕将来的失败,就放弃现在的成功吗?

见赵程目光落于他身上,郭璞连忙撇清关系,“大势罢了,我可没算出来具体时间,此乃国运,我也算不出来。”

赵含章对赵程,“国运呢~~”

赵程:……

这已经不能算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赵含章问赵程还出京吗?要不要官复原职?

赵程拒绝了。

虽然心安定了许多,但他依旧决定出去走一走,再看一看民生,也听一听民声。

赵含章总说他站在高处俯视大地,虽然看到了民生艰苦,却不知他们如何艰苦,他得俯下身去,仔细的听民声才行。

所以,这次赵程就想出去看看。

赵含章见他确定,便道:“既如此,程叔父就多带几个学生去吧。”

一连点了好八个学生的名字。

第1233章 禁方

赵程知道他们,太学里的学生,他基本上都有印象,这八人有三人成绩特别优异,还有五人,成绩有在上等的,也有中等和下等的。

出身有北方世家,南方豪族,还有寒门学子和家中经商的,有一人甚至是孤儿,是庶族出身,听说他家从前还租过王氏的地,是王家的佃农,因此在太学里常被人当面取笑,赵程调停过两次,因此知道他。

他不知道赵含章选人的标准是什么,但他还是很喜欢太学教书这份工作的,等他游学回来,不一定能当祭酒,但是一定要继续教书的,因此点头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八个学生和先前的八个就组成了十六人的队伍。

赵含章将他们的名字记下,打算等他们游学归来亲自见一见他们。

能在这时候舍下洛阳的无限可能,而跟随疑似和她吵架被逼辞官的赵程去游学,可见那八个学生的心性和志向;

而她亲自选出来的这八名学生,成绩先放在一旁,他们身上都有一股相同的劲儿,即探究真理的劲儿。

治家、治民、治国之理,甚至生死之理,她希望能给他们一条更广阔的道路,将来,他们也能为世人踏出一条坦途来。

赵含章听到脚步声,扭头朝台下看去。

郭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元立身上的官袍,微微皱眉,“他怎么来了?”

郭璞不喜欢元立,哦,朝中大半的官员都不喜欢元立。

赵含章:“郭先生何时见过元立了?”

“没见过,但他的名字如雷灌耳。”郭璞懒,最怕麻烦,元立在他眼中的标签是,暗探头子,酷吏,残暴,阴险……

所以为了避免麻烦,他都是能不见就不见。

元立回京有一段时间了,但郭璞不是去太学就是躲在他的观星台里,偶尔出宫去找赵瑚玩,完美避开对方。

元立走上台来,一抬头,目光快速的在陌生的郭璞脸上扫过,然后就垂眸和赵含章行礼。

郭璞也是最先盯着他的脸和眼睛看,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看了赵含章一眼。

元立是进宫来和赵含章汇报事情的,今晚的宫宴,他和曾越一起负责安保,曾越负责明处,他则负责暗处。

因为有外人在,所以元立没有说得很详细,赵含章也没细问,待处理完公事,她还关心了他一下,“我看你脸上的伤好多了,张太医说你想将脸上的疤痕全部祛除?他可找到了药方?”

元立道:“未曾,只说可以淡化,若要完全祛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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