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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眼忿忿地瞪着她,垂在身侧的手更是攥紧到指骨发白。

安枝予低头看了眼时间,她过来已经有好几分钟了。

“蒋小姐不用回去敬酒吗?”她把话说得婉转又直接:“你再继续在这呆着,万一靳总过来找我......”

蒋昕眉心一拧,下意识往她身后看了眼。

安枝予抿唇笑:“你再不走,讲不好真的要碰到你们靳总了!”

蒋昕怒看她一眼后,提着裙摆越过她身侧。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脆哒哒的,听得人身心舒畅。

安枝予扭头看了眼,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点可怜这个女人。

这么费尽心思,却只是为了抓住一个男人,值得吗?

她悲哀地笑了笑。

等安枝予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靳洲已经等在外面了。

她先是一愣,转而笑了声:“你还真的来啦?”

这话听在耳里,好像她知道他会过来似的。

靳洲走过来:“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安枝予只当他随口一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任人欺负。”

不过,她还是说了声谢谢,“刚刚碰到蒋昕了,要不是因为你在,她怕是不会这么收敛。”

靳洲笑了笑:“能帮到你就好。”

其实他在打电话的时候,不经意回头,刚好看见了蒋昕也进了走廊。

不过他没有跟过去,相比他亲自出马,他更希望自己能成为她的后盾。

出了走廊,靳洲问她:“现在回去吗?”

“我都可以,倒是你。”

“我什么?”

安枝予在包厢里瞟了半圈:“都没看见几个人跟你打招呼。”

所以她到底帮没帮到他?

靳洲走近她身侧,把手臂再次弯给她:“那就麻烦安小姐了。”

他开玩笑的样子,随和得真的很像一个邻居。

“万一你妈妈不信怎么办?”

“那我可能会再——”

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安枝予站住脚,“等一下。”

手机放在右口袋,她抽回挽在靳洲臂弯里的手。

来电虽然是一串陌生号码,但安枝予还是接了:“喂,你好。”

“安枝予。”

是徐淮正,他声音带着看破一切的冷笑:“别在我面前做戏了。”

或许他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但是安枝予没有回头。

被他一语戳破,安枝予故作镇定:“我做什么戏了?”

徐淮正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背身就要往门口走的两个人。

他不是刚看见的他们,在包厢里灯光暗下去,镜头的光打到蒋昕脸上的时候,他就看见了。

以他对安枝予的了解,她绝不可能来参加他和蒋昕的婚礼。

靳洲也是,公司财务总监结婚,他都是礼到人不到,更何况自己只是工程六部一个小小的经理。而且在此之前,靳洲压根就不认识他。

所以他断定,安枝予这一趟过来就是为了打击报复他,好让他知道,她安枝予何其的有本事,能找到靳洲这样一个处处都能将他踩在脚下的男人!

徐淮正对着话筒冷呵一声:“你以为我真这么好糊弄吗,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让靳总帮你,但他帮得了你一时,帮得了你一世吗?”

见电话那头不出声,她人也站在原地不走了,徐淮正知道自己掐到了她的命脉。

“灰姑娘的水晶鞋,知道吧,过了十二点,她就要回到现实,就像你,过了今天,你所有的谎言都要被拆穿!”

字字如刀,毫不费力地撕掉了安枝予所有的伪装。

安枝予垂眸笑了笑,不知是笑他的聪明还是笑自己这场戏的无用功。

既然谎言被拆穿,那也没继续装下去的必要,不过她没承认,也没否认,就这么挂了电话。

而她从接通电话后说的话,还有她脸上的表情,都被靳洲听在耳里,看在眼里。

他能猜到大概,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安枝予没有对他藏着掖着:“是徐淮正,他看出来我们是在演戏了。”

好像也不难猜。

好像,就她自己还以为自己的手段有多高明。

“那不如我们假戏真做?”

喧嚣声里,他辨识度很高的声音传进安枝予耳朵里。

安枝予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他,目光有些许的怔愣:“什么?”

刚刚那句话已经让他很是局促不安,眼下安枝予重新又问了一遍,这让靳洲垂在身侧的手指不禁再度蜷起,短暂沉默后,他语气比上一句要小心翼翼得多。

不过,他换了一种问法,更能表达他内心渴求。

他说:“要不要和我结婚?”

第13章

“要不要和我结婚?”

他放下了一直以来的隐忍克制, 只是目光依旧收敛。

这一次,安枝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这也让她更加的不可置信。

不可置信到笑说一声:“你别开?玩笑了。”

可是他却说没?有:“我?没?有开?玩笑。”

周遭有酒杯碰撞的声音, 也有宾客嬉笑的交谈, 更有对这场婚礼男女主的怯怯议论。

各种声音交杂里,靳洲握住她的手, 像进来时那样,牵着她走出大厅。

银色电梯门上倒映着他们?的身高差,安枝予抿了抿唇。

不该问的,可她又没?忍住:“你刚刚是不是听到徐怀正在电话里说的话了?”

靳洲没?有否认:“听到了一点。”

所以, 他是为了帮她?

视线落到她满是疑惑的脸上, 靳洲猜到她心里所想, “不是纯粹为了帮你, 我?也有我?的私心。”

这句话,他在两天前就说过?一次了。

可来参加婚礼, 和搭上自己的婚姻, 完全?是两码事。

安枝予眉心蹙紧,“所以,”她眼里有浓浓的不可思议:“为了不想被你母亲催婚, 你就随便?找个人结婚吗?”

“不是随便?!”他眼里闪过?慌色,但情绪又被他很?快遮掩, 就连声音都带着三分克制:“我?不会随便?找个人结婚。”

这个人, 只会是她,只能是她。

是除了她之外, 绝不会再有的可能。

可是他要怎么把对她浓烈的情感?宣之于口。

会吓到她吗?

会让她生?疑吗?

他自问自己不敢冒这个险。

见?她脸上的疑惑有增无?减, 靳洲心里的忐忑也随之愈多。他不敢逼得太紧,也不敢把话说得直白:“如果, 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也需要一个结婚对象,可不可以先考虑考虑我??”

他把自己放到了一个很?卑微的位置上,声音里全?是诚惶诚恐的小心翼翼。

这是安枝予万万没?有想到的。

他的身家背景,他的谈吐气质,哪需要对一个女人如此卑躬屈膝?

或许卑躬屈膝这个词很?不恰当,但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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