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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拿了户口本,又带她回了溪侨公馆拿了自己的,然后他们?还去了一家照相馆。
随着镜头的闪光灯打在他们?脸上,安枝予心脏也随之“咚”了一声。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只知道自己的手一直被他牵在手里。
他的手很?大,能完全?将她的手包裹起来。
“不用修,已经?很?好看了。”
视线从他的手背抬起来,从她的角度,刚好看见?他弯着的腰,还有耳后的皮肤......
等照片打印从来,老板刚要伸手去拿过?来裁剪,靳洲先一步动作把照片拿到手里,细细看了两秒,然后递到安枝予面前:“很?好看。”
是很?好看,可相比他嘴角清浅的笑,自己的表情就显得有点僵。
“老板,”安枝予抬头问老板:“可以重?新照一张吗?”
老板表情意外:“照得不好吗?”
安枝予抿了抿唇:“不是不好...就是.......”
“那麻烦你再帮我?们?重?新照一张。”靳洲将那张还未裁剪的照片放进了西装口袋。
等两人再重?新坐到刚刚的椅子上,安枝予捋了捋耳边的长发,突然又想到自己唇上只涂了不带色的润唇膏。
可是又不好意思当他的面去涂。
“准备好——”
“等一下!”安枝予猛地?从椅子上起身:“老板,你这里有卫生?间吗?”
老板一愣,因?弯腰而看镜头的脸抬起来:“楼上有,不过?,不过?马桶坏了,有点脏。”
女孩子的心思,靳洲也不是很?懂,但因?为喜欢,所以才?会留意,才?会琢磨。
他站起身,声音略微压低:“要不要带你出去找?”他隐约猜到了点,但不是很?确定,所以没?有把话问得直白。
安枝予轻轻摇了摇头:“不、不用了。”
她刚要坐回去,手又被靳洲抬了抬,这次,他不止声音压低,腰也弯了,靠近她耳侧,轻声问:“要不要涂一点口红?”
从她轻皱的眉心和脸上现出的窘色,靳洲背过?身去:“老板,等一下再拍。”
说完,他没?有立即转身,双手插进西裤口袋,默了两秒,听见?身后传来金属卡扣声音,他垂下眼眸,嘴角笑痕很?深。
即便?再次听见?金属卡扣的声音,靳洲也没?有立即转过?身去。
袖口被很?轻的力?道拽了拽,靳洲这才?侧过?身。
不仅唇上有了淡淡的红,就连她脸颊也染上了淡淡一层绯。
靳洲坐回到她身边,抬手,将她脸颊处的一缕头发用食指轻拂到耳后,看似很?暧昧的一个动作,却没?有让安枝予觉得有丝毫的尴尬与不适。
很?奇怪......
老板大概也猜到刚刚那张照片哪里让这位女顾客不满意了,所以这次他不忘吆喝两句。
“两位可以挨得再近一点......嗳,对......笑一笑,嗳,再笑一笑......”
老板那夸张的声音让安枝予一时没?忍住,唇角上弯,露出了一点牙齿。
画面被定格。
老板激动得打了个响指:“完美!”
安枝予对这次拍出来的照片也很?满意,去民政局的路上一直在看,隔着透明的一层薄膜,细细地?看。
好像,这一次的证件照,是她有史以来,笑得最开?心的。
靳洲没?有扭头,但目视前方的余光里,一直盛着旁边的人。
不过?十来分钟就到了民政局,靳洲把车停在车位里,熄了火,解了身上的安全?带,才?温声提醒她:“到了。”
他的声音让安枝予恍然回神,抬头看了眼窗外,无?意识地?自言自语着:“这么快......”
副驾驶的车门是靳洲给她打开?的,双脚刚迈到地?上,靳洲就把手递给了她。
没?有问她,只是用动作告诉她,要不要牵着......
要不要牵着......
要不要牵着......
安枝予不知道该不该伸手,等她反应过?来,手已经?在靳洲的手里了,再低头,她脚已经?迈上了台阶。
号是靳洲取的,一排办理结婚的工位台,每一个工位前都坐着一男一女,对面是□□的工作人员,穿着制服,脸上有笑......
安枝予看见?了工作人员双手将两个红色小本子递向?对面,还笑说一声恭喜二位......
心脏突然收紧,安枝予拽住了靳洲的胳膊,目光定格在离她最近的那个工位上,她眼睫紧张地?在颤。
握着她手的手收紧了几分:“不要紧张。”
可她就是紧张。
她不知道自己的冲动是对还是错,她双脚想往后退,掌心出了汗。
靳洲转过?身来,没?有松开?她的手,他也紧张,比安枝予还要紧张,准确来说,他是心慌,生?怕她挣开?他手,生?怕她逃。
可他不能逼她。
不能逼她......
他在心里一遍遍地?对自己说。
但是他还是给了她后悔的机会:“如果没?想好,我?们?可以下次过?来。”
下次......
安枝予抬头看他。
下次,她怕是再也没?有今天这样的勇气了。
耳边开?始响起徐淮正嚣张讽刺的声音,眼前开?始出现徐母上门的趾高气昂的羞辱,还有那个叫蒋昕的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
每一张脸,每一道声音都在狠狠践踏她的自尊。
凭什么?
就因?为徐淮正是靳氏工程六部一个小小的经?理吗?
成了他母亲耀武扬威的资本,让那个女人不惜手段嫁给他的理由?
那如果她和靳氏集团董事长结婚呢?
这一巴掌是不是打得又脆又响?
理智和感?性在疯狂拉扯......
安枝予抬头看他。
还是那双漆黑里藏着丝缕温柔的眉眼,此时此刻,好像又多了几许纵容。
他这么急于找一个结婚对象来摆脱他母亲的催婚,是不是她提什么要求都可以?
“靳总,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们?这段婚姻,只维持一年,可以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如果真像他所说,结婚对他来说,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话,那这个要求的确是过?分的。
可是她并不爱他,甚至和他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可她太想用‘事实’打徐淮正的脸了!
尽管她知道这场报复最终伤害的是自己,可婚礼那天徐淮正说的那些话明摆着想看她接下来的笑话。
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从紧到松再到紧......
安枝予不敢抬头看他,但能从他手上的动作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因?为她脸埋得低,靳洲只能看见?她轻颤的眼睫,还有一点鼻尖......
他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