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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峰担忧道。

卫骋赶到辛岫云的营地, 一帮子?学生已经?准备妥当?了, 辛岫云正清点人数。

小媛眼尖第一个看?到了卫骋, 奇怪道:“卫先生, 你怎么一个人来了?轻非姐没跟你在一块吗?”

卫骋心?一沉:“她不在这里?”

辛岫云赶忙问:“怎么了?轻非没回来吗?”

“您先别着急,”卫骋在队伍里扫了一圈, 皱眉道, “怎么没看?见杨助理?”

辛岫云道:“她身体不舒服, 先跟着车走了。”

说罢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天色, 这会儿吹来的风中已经?裹上水腥味, 皮肤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刮到脸上的水珠。

“我再等等她。”辛岫云果断地放下?行囊。

“来不及了。”卫骋沉声道, “您先带学生们走吧, 我去找她。”

“你一个人要怎么找?现在的形势下?一场暴雨很可能引发山体塌方,这一带又?都是斜坡, 不走就没机会走了!”辛岫云想也不想地拒绝, “这样, 我对这里比较熟, 我去找。轻非是我的女儿, 就算……我也要陪着她。”

卫骋拉住她,“您听我说, 我知道她往哪个方向去了,由我去找可以省很多时?间。而且谢轻非的身上有定?位装置,您现在下?山去救援队找一个叫柏峰的人,让他监测我和谢轻非的位置,雨停后带人来山里搜寻。”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麻烦大家把身上的照明装置都留给我,”卫骋收了一堆手电探灯,“你们快走吧。”

辛岫云未及出声阻止,卫骋抛下?一句“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她的”,转身冲进了雨幕。

山中。

谢轻非找到能栖身的洞穴时?已经?精疲力竭,拉高袖子?查看?了下?盘踞着整条手臂的鲜红划痕,自己也被这样重的伤势吓了一跳。干着高危职业这么多年也没伤过一根头发丝,人生初体验竟撂在了这儿。

她麻木地将伤口?用身上带的绷带缠紧,血色还是透过白?布晕出。其实身上大大小小的淤伤还有很多,大抵就是太痛了,她甚至没有很激烈的感觉。

做完这一切她又?出了层薄汗,靠在石壁上小口?地喘息。

谢轻非此时?的心?情格外平静,尽管难以动弹,疼痛侵吞了她大半的思绪,她还能在脑海中详细评估自己的伤情。杨幼宜敢从高坡上把她推下?来这点她是万万没想到的,所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但失重的一瞬间她已经?飞快自救,坠落途中极尽所能拉扯之物,真正因为“摔”而造成的伤害反倒最小。

约定?时?间内她没回去肯定?会有人生疑,就算杨幼宜隐瞒不说,卫骋也一定?会来找她。谢轻非愣了愣,她怎么就这么相信卫骋会来找她呢。看?样子?避免不了一场暴雨,这种情形下?但凡他理智一点,都不会冒险进山。

谁会这么不要命。

靠坐了一会儿,谢轻非感觉呼吸特别烫,费力地抬手摸了摸额头,知道自己发烧了。

朦胧间,她好像又?坠入了不敢面对的黑暗里。

从前在噩梦中,她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面对装着赵景明尸体的毛绒玩偶,已经?发黑的血迹把玩偶表面的绒毛搓得打结,那真是无法?挣扎抽身的深渊,困扰了她几百个日夜。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很少梦到这个场面。她不是警察,不再担有重任,只是一个会害怕会难过会有各种小情绪的普通人,希望有人能来拉她一把,告诉她“不用怕”。

十多年前,这个人是卫骋。谢轻非如?梦初觉,惊讶地想,原来从那时?起就已经?是卫骋了。

又?一声轰鸣的雷响,大雨顷刻间倾泻而下?,耳边一阵滂沱。

谢轻非所在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正好能为她遮风挡雨,且高度也不至于?被地下?翻涌的水浪触及。雨水带来的同时?还有温度的骤降,山中原本就因海拔原因更冷一些,这会儿直接带了凛冽的凉意。谢轻非不禁打了个哆嗦,头脑昏沉感更重,除了雨声什么都听不到。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身子?缓缓滑落,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听到了卫骋叫她名字的声音。

淅沥声渐缓。

谢轻非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是还活着亦或是已经?死了,眼皮颤抖着睁开,竟被强光晃得一阵痛。

一只手同时?在她眼前挡了挡,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只有洞里十分明亮,仔细看?是周围摆放了许多强光手电,将石壁的每一处凹凸都照得分外清晰。谢轻非伤得最重的手臂已经?被重新包扎过,这会儿笔直地不能屈动。她动了动脖子?,发现自己居然被卫骋抱在怀里,他的身体是最大的热源,难怪她都不觉得冷了。

卫骋拨开她脸颊上打绺的湿发,说:“等回去了你得跟我好好学急救措施,你的手法?真的很不合格。”

谢轻非另一只手被他的掌心?完全包裹着,一开口?嗓音哑得吓人,“你怎么……咳。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卫骋笑笑,“因为我们很有缘分啊,所以我总会找到你的。”

谢轻非嘴唇翕动了几下?,没像平时?一样和他斗嘴说笑,闭上眼睛道:“你不应该来的。原本只有我一个人……现在你可能也出不去了。”

卫骋捏了捏她的手心?,“谢轻非,我是来救你出去的,不是来找你殉情,你要有点信心?好吗?谁说我们就一定?出不去了。”

谢轻非纠正道:“‘殉情’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就算我们不小心?死在一起,那也只能叫‘不幸遇难’。”

卫骋道:“那样多不好听啊,后者是迫于?外力,前者……是我心?甘情愿的。”

说话间,光亮忽然黯淡了一圈。

卫骋看?了眼手表,谢轻非问:“怎么了?”

他语气有些沉重,又?很懊悔,“有个手电筒没电了,剩下?的也支撑不了太久。很快就到晚上了,刚才下?过暴雨,搜山队没这么快找到我们。”

谢轻非屈指在他掌心?挠了挠,笑得有些气虚,“怎么,你担心?我会怕?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怕黑的?我记得我从来没和你说过,但我住院那次你却特地提到了这点。”

卫骋道:“你还记不记得上学那会儿,有一次你被误关在了器材室?”

谢轻非不由得睁开眼,卫骋平视着前方,她只能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条和随说话滑动的喉结。

“每次和你们班一起上活动课,我都会……看?你。那天中途被老师叫过去办了点事,回来已经?到放学的点了,遇到你同学却没看?到你,他们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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