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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比较偏僻的贡院前一角,看不见全貌。
“是母亲的名?头好用,不过,也抢不到好地方了。”
方楚星说话间,神情有些黯然, 周安县主一支在京城愈发没落,连位置都抢不到好的了。
以前的方楚星不会在意此事, 也意识不到地位上的参差,在她看来只要?她还能安安稳稳地生活,就可以了。
但是最近帮着沈灼灼做了几件事,跟那些世家贵女打交道?,她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这些名?门之后,自?诩比他人高贵, 这私底下含沙射影, 背后议论他人的行?为之低劣, 并不比街头巷尾,嘴碎的庸人们强多少。
方楚星纵然天生心性比他人豁达, 流言蜚语听多了之后,心中也不免伤感。
有时候说话办事就会露出些许,对家中的近况开始担忧起来。
“什么叫好地方?不必在底下站着等,有个地方坐着就不错了,我从来不挑这些,反正?坐不到最好的地方,我也能取得最好的成绩。”
沈灼灼挑了挑眉,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楚星,你不用想?那么多,世上的人千千万,有喜欢你的就会有厌恶你的,若是一直看他人脸色过活,这辈子都不可能开心。”
“所以,你只需要?在意亲近之人的想?法,外头的闲言碎语,至多影响你的心情,不会影响你未来成为赫赫有名?的神医。”
沈灼灼搞怪似地拍了拍方楚星的肩膀,惹得方楚星噗嗤一声?笑出来。
“阿灼,你可真是天生乐观的性子。”
怎么可能?
沈灼灼闻言,笑而?不语,这四个字的评价,若是让远在黑山镇的李恒香听见,怕是当即就会暴怒出声?。
沈灼灼天生乐观?她就是个天生杀星!威胁人的手段才叫那个多呀,哪个天生乐观的好人,会跟她一样凶残!
时间在闲聊中一点一点消逝,不知不觉间,贡院的大门打开,身着礼部服饰的官员,将红榜张贴在人前,那红榜上字字都是金笔写?的名?字,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叫人看一眼就心热。
沈灼灼不是觉得屏息,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跳得有多快。
本以为,她是个冷静的性格,没想?到事到头来还是会紧张。
沈灼灼内心嘲笑了自?己?一番,激动的情绪逐渐平息,她侧过身想?要?跟方楚星聊两句,平静心情,没想?到侧头看见的是方楚星苍白的侧脸。
紧咬的下唇,还有紧张到满头大汗的神情。
“楚星,你、你冷静一下。”
沈灼灼真的很担心,方楚星太过激动,再?给晕过去。
方楚星完全已经屏蔽了外界的声?音,眼睛一顺不顺地盯着外头的金榜。
她让白术带人去底下看,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难道?是没有看见沈灼灼的名?字?
沈灼灼不会落榜了吧!
落榜其实也没事儿,她今年?才十?五,以后还有的是时间去考,没看底下几个看榜的人群里面还有白头发的人吗?
沈灼灼就是考上四十?年?,也不一定会生出白头发。
方楚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脑子里的思?绪乱哄哄,吵得她心神不安。
白术怎么还不回来?
“沈灼灼,这人是谁啊?”
“会元怎么会是一个无名?之辈?不是说好会是周家门生,世家名?门的上官公子吗?”
“我听说会是张公子,但他们两个的名?字都在底下,沈灼灼到底是谁啊?”
“听名?字一定是一位,神采风流的公子,难不成是来京的时日尚短,我等才不知其姓名?。”
“你们成日里嚷嚷那位女解元,难不成都不知道?那位女解元叫什么吗?”
“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沈灼灼是那个女解元的名?字!”
“废话!有眼睛不会自?己?看,榜上有名?的举人,有一个是青州来的吗?就她一个青州黑山镇的!”
此言在人群中一出,众生哗然,竟然是那个女解元的名?字,那岂不是说满京城的才子,都输给了一个女的!
这,这是何等狂妄的一件事!
“舞弊!定然是有人舞弊!我不信,一个才读了几年?书的女人,怎么可能成为会元!”
“得了吧!技不如?人还怪别人?舞弊是能随便乱喊得吗?不怕被抓去下大狱!”
底下的人群中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吸引了附近楼上观看的人,有耳尖的就听见了他们吵嚷的内容。
“竟然是那位女解元得了会元之位!”
“真的假的?你可别乱说。”
“你不信你自?己?听,跑下去听也行?!”
“这下可热闹了,数百举子被一个小?丫头压了一头,丢人!”
“技不如?人不丢人,输不起才丢人呢!”
“这么说来,咱们是不是要?有一位女状元了?”
“女太子都有了,也不缺一个女状元。”
“真是牝鸡司晨,阴阳颠倒,乾坤挪移,不祥之兆啊!”
“嘘!你不要?命了,当着这么多人议论太子,小?心被朝廷的人听见。”
本来听到自?己?得了会元之位,沈灼灼还挺高兴的,正?准备跟方楚星好好庆祝一番,紧接着就听见了其他人的议论。
刚刚她还在劝方楚星,不要?在意旁人的议论,此刻自?己?就上了心。
不过她和方楚星不一样,沈灼灼更多的是在担忧谢秋莳的处境。
出一个女状元就会让人联想?到女太子。随后三缄其口,一句话都不敢说。
名?声?差到这种程度,再?进一步就能知小?儿夜啼了。
她和谢秋莳是什么绝世大反派吗?
明明她们只是在做自?己?能做的事,想?做的事,尽所能的在这个世道?活下去罢了。
“阿灼,他们说的话都不算数的,在我看来,你与太子,皆是这世间少有的女儿,吾辈楷模,我也想?像你们一样,有明确的目标,有为之努力,奋斗不停的决心。”
“从来都是劝人易,知行?合一难,我可算明白这话的道?理了。”沈灼灼耸了耸肩膀,彻底将那群人的议论声?抛之脑后。
方楚星与沈灼灼对视一笑,“回去吧,想?来此刻报喜的官员,已经到沈府了。”
此刻沈清瑶已经在接待报喜的官员了。
盛京就是与其他地方不一样,报喜不会从最后一名?开始,而?是直奔第一名?所在的地方。
不过报喜的人本来就不是一波人,有的人住的近,有的人住的远,得到消息的时间就不一样。
所以纵使这一波官差是第一批出来的人,到沈府的时候,也不算太早了。
沈府距离贡院实在是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