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5


沈灼灼内心已经?确定,拦船事件和此事有关了,即使她没有从李恒香口中得到肯定答案。

因为?一段时间内,不可能?出现两个无比反常的举动,而且还是出在一个地方,绝对是有问题。

沈灼灼走?到沈清瑶的书房,等沈清瑶办事回来,她看着?沈清瑶书桌上摆开的地图,发现沈清瑶将七水堂的地方圈了起来。

看来沈清瑶也?已经?查到这里了。

“恒香怎么样了?”

沈清瑶从外面急匆匆进来,第一句是问李恒香是否已经?脱离险境,她十分欣赏李恒香,不希望李恒香在这件事上出事。

沈灼灼觉得沈清瑶和她想的一样,觉得李恒香会出事,她们身上有撇不清的责任,李恒香是顶了沈清瑶,南下去查良妃一事的。

“已经?脱离危险了,楚星她们说,明天可以下地走?一走?,过两天就能?从病房里出来了。”

到底年轻,底子好?,用的药也?是最佳,即便是那么大的刀伤,恢复得也?很快。

“那就好?,她有说为?什么受那么重的伤吗?”

沈灼灼点点头,将李恒香的话复述了一遍,“……她说完之后?,就累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良妃的事情。”

“嗯,先让她休息休息吧,良妃的事,一时半会儿不急。”沈清瑶觉得,反正良妃已经?在宫里三?四年了,真?不急着?这一时片刻,“你在看我桌子上的舆图?”

沈灼灼点点头,她手指点了点舆图上七水堂的位置,“很巧,李恒香说,她就是因为?到七水堂,遇见了一个人,才出事。那些情报全都是那个人给她的。”

过于详细的细节,李恒香来不及说,现在也?不急着?打听,反正已经?确定七水堂有问题了。

“咱们的人也?查到了七水堂,阿娘和妹妹们都在船上,那艘船就停在七水堂附近,现在七水堂内小商小贩进不去,那里的县令在索要高额入城银,不光每个人要交,牲畜和货物都要交钱。”

沈灼灼听到这件事,第一反应和当初的李恒香一样,觉得七水堂的县令疯了。

随后?她愣了一下,猛地回过神来,“他在找东西。”

平常地方的官差和守城的士兵,不可能?听上司的话,一个个检查来往行?人,因为?那会增加他们的工作量,还没有任何?好?处。

可是当入城的每一个人,每一头牲口,每一车货物都能?为?他们贡献一份钱,一天下来能?挣上往年一整年的钱,他们就会盯紧来往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个入城的人,反复盘问检查。

这一招可真?够狠的,并非以强权压迫下属干活,而是以利益诱之,利益在,七水堂守城的官兵就全是这位县令的耳目。

可未免过于太过釜底抽薪,这个县令没想过自己五年之后?会被调离吗?七水堂有了如此不合理的规矩,以后?谁还敢来七水堂做生意?这是在断送七水堂的未来!

“七水堂的县令是谁?”

沈灼灼非常怀疑这人,他身上绝对有大问题。

沈清瑶闻言,攥紧了拳头,脸色阴沉地说道:“御史大夫司马庆四子——司马欢。”

沈灼灼熟背世家姻亲表,对世家的各种亲戚关系了如指掌,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知?道不好?弄了。

司马欢,是谢秋莳大舅父的入室弟子,他的母亲,正是出身周家,是皇后?的堂姐。

从大舅那边算起,司马欢算是谢秋莳的师兄,从皇后?那边算起来,司马欢是谢秋莳的表兄。

关系没有周浩清那么近,但?也?不算太远,再?往上算,司马庆的母亲乃是先帝的亲妹妹琼安长公主,司马庆是皇帝的表哥,司马欢是皇帝的表侄。

这和上官清还不一样,明州上官家没落了,大部分姻亲资源都聚集在京城上官家,也?就是上官文身旁,上官清一家和几个姻亲家族,走?得不算太近,况且明州上官家残害百姓,铁证如山,不容辩驳,开脱不得。

司马家的事太过模糊了,现在账本?还没找到,找到也?不过是一本?谁都看不懂的书,那个携带密语解密书籍的人,可能?正在司马欢扣着?的两艘船上。

扣两艘船听上去很严重,实际上也?很严重,但?司马欢是官宦子弟,世家出身,他不过是扣两艘船,能?有多大的罪?即便他杀了人,他也?能?说是有罪犯意图反抗,他不得不杀了。

他是县令,想要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在他的地盘上,还不是信手捏来?

“我就不信了,还谁都管不了他,他就能?无法?无天了!”沈灼灼气得手都在微微颤抖,现在司马欢不管不顾,她母亲和妹妹可都在船上呢!

“我已经?去信给太女殿下,请殿下派人去接阿娘与妹妹们,你放心,她们不会有事。不管如何?,殿下的面子,司马欢总是要给的。”

沈清瑶已经?想到办法?了,正如她们顾及司马欢和皇族的关系,司马欢也?要顾及一下谢秋莳的态度,谢秋莳管他要人,他肯定要放。

“那其他人呢?还有那个拿着?密语书的人,难道就不管了?船上得有几百人吧?两艘船加起来,可是有上千人!他如果没找到自己想要的,是不是还要扣船?还要收钱,让七水堂的老百姓过得越来越苦?”

沈灼灼想到后?世震惊世界的河底藏尸,埋藏在淤泥之下的尸骸,她就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些生命,死于他人的欲望,难道就无人为?他们发声,无人给他们公道吗?

“琼安长公主还活着?,她是陛下唯一一个关系亲近的长辈了,陛下与她关系一向亲厚。司马御史是陛下的伴读,也?是陛下的表兄,自小就跟在陛下身边,陛下之前大兴文教,在各地创立县学,他为?陛下在外跑了十年,耗费了巨大的力气,功劳极大。”沈清瑶没说其他人,就说司马欢关系最近的两个人,对皇帝的影响。“他母亲司马夫人与皇后?娘娘自幼长在一处,说是堂姐妹,其实关系比亲姐妹还要亲近,司马欢小时候常入宫,皇后?娘娘待他如亲子,太女殿下与他,关系也?很不错。”

“啪!”

沈灼灼越听越气,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咔嚓一声,桌子散架了。

七水堂的舆图落在破碎的桌子残骸上,变得皱皱巴巴,难以看清楚原本?的模样。

“可恨!可恨至极!”

封建社会是这样,不光是封建社会,以后?的现代社会,其实上层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姻亲关系,人情世故,能?掩盖太多罪恶,都说法?律无私,可掌管法?律的是人,法?理之外无外乎人情二字!

“阿灼,别太生气了,没有用。”沈清瑶弯下腰,捡起舆图,抖落上头的木屑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