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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莳看不出个子午寅卯,这幕后之人也太谨慎了?。
“那些人藏得很深,一直以来,都特别忌讳显露自身身份,这种行事风格,我上次遇见,还是在?藏字一事中,所以,安安你身边,可?有江南来的人?”
沈灼灼很怀疑,藏字案和那群人有关系。
谢秋莳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确定是谁,天南海北的人都有,况且周家?原本祖籍就是江南一地,因此来自江南的下属太多了?,我分辨不清。”
沈灼灼了?解,这种大隐隐于市的行事风格,特别符合那群躲起来的人。
沈灼灼不能确定,那群警告谢秋莳要注意周家?的人,与此次七水堂的事情?有关,她只是怀疑。
周家?有什么事需要注意呢?谢秋莳本以为是周家?收受贿赂,或者欺压良民了?,后来周家?自查了?一遍,确实是有这种现象,但放在?世家?大族里并不严重,远没有到需要警告他们的地步。
后来藏字案没了?下文?,谢秋莳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这一次,周家?又被牵扯进来了?。
“世上的诗集不说?一万,也有八千,为何非要选周大老爷的诗集?说?是巧合,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司马家?和周家?同为世家?大族,家?主同样?是陛下的肱股之臣,可?司马家?底蕴不如?周家?,这些年?来,司马家?一直在?想?法设法的攀附周家?。”
送家?中子弟去其他世家?读书,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太对劲,司马家?的大儒又不少,藏书同样?丰厚,家?里连一个子弟都教不好吗?
还让司马欢去拜周恒为师,成了?正式的入室弟子。
“周大老爷素有才名,享誉天下,这次我在?七水堂接触司马欢,却觉得其人乃是世间少有的奸诈小人,心狠手辣,无恶不作,但观其才学,实属一般,计谋更是粗劣,除了?出身外,毫无亮眼之处。”
沈灼灼张嘴把司马欢贬了?个一无是处。
“司马家?四子,确实天资愚钝,不然他就和其他司马氏的人一样?,举荐为高官,镇守一方了?。”
谢秋莳对司马欢的愚钝也有印象,她在?周家?念书的时候,司马欢早就已经结业,可?留下的周氏子弟,总有和他同窗过一段日子的人,谈论起这位周大老爷的爱徒,大多是言语模糊,态度暧昧,多有瞧不起的姿态。
“看来,安安你也觉得他不应该成为周大老爷的弟子。依我看,这周大老爷又不是捡垃圾的拾荒人,收下这个入室弟子,还不好好教导,必定有他的深意。”
谢秋莳眉头紧锁,她不愿意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外祖家?,虽然母后和舅父的政治理?念与她不同,常有冲突,但那都是她的亲人,血脉相连,她不会想?让亲人出事。
“可?是我大舅父他向来心不在?朝野,闲云野鹤,四处游历天下,他是当世大儒,有什么利益纠纷,要去勉强自己,收个这样?的徒弟呢?”
原以为是两家?交好,司马欢又正巧年?龄合适,这才拜了?师,可?经过沈灼灼一通分析,谢秋莳完全推翻了?之前对这段师徒关系的印象,开始审视这段突如?其来的师徒关系了?。
“周老太傅是个人物,当年?教导陛下,辅佐陛下登基,乃是三朝元老,他的儿子,真的能对朝堂高官之位毫无心思?”
闲云野鹤当个逍遥人士,纵观古往今来,最?后持有这种处事态度的大能,无一不是在?官途上受阻,郁郁不得志,最?后不得不自困一处,为了?安慰自己,才自嘲为逍遥散人。
周恒的情?况和以上哪个条件相合?
没有一个相合,所以周恒不想?入朝为官,那根本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
读书人,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学了?一身本事,怎么可?能不想?高权在?握?那么好的家?世,那么大的名声,全都白白浪费,周恒能甘心?
“你是说?,大舅父他和大表兄一样?,可?他身体很好。”
“所以他只爱闲云野鹤,与古玩字画,有时人送了?他珍品,他跟自己弟弟说?一句,给人行个方便。”
沈灼灼点到即止,没有说?太明显。
说?明显了?,就是周恒比周浩清要识趣,知道自己不能对抗家?族,所以干脆就听话,乖乖当个外人眼中的周家?大儒,这样?一来,还能有点儿权力在?手,不至于缠绵病榻。
当然,周浩清的病,肯定不是周家?下手害自家?子弟。
方楚星为周浩清诊治,沈灼灼从方楚星口中得知,周浩清身体不好,完全是他心情?不好引起,心有郁结,自己想?不开,那这辈子都得拿药养着?,但凡离了?药,下一秒就当场身亡。
即使有药养着?,那也不安全,是药三分毒,天天这么折腾,寿元肯定有损。
周浩清被困着?,走不出家?族一步,一开始是家?族困着?他,后来是他的心困着?他,再后来,就是他的身体不允许了?。
周浩清和周恒,是一种情?况下的两个极端。
周浩清所有愤恨都冲着?自己来,他不放过自己,势要将自己这痛苦的命数熬没。
那周恒心中的愤恨呢?他应该比周浩清更难受才对,因为与周浩清一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四十五年?了?。
情?绪总要有个发泄口,那些情?绪发泄到哪儿去了??
谢秋莳又想?起小时候看见的场景,周恒拿着?他人送上门的奇珍异宝赏玩,轻描淡写间,就平了?那些人犯下的事情?,似乎将律法踩在?了?脚底下。
那个时候周恒的表情?是什么样??
是不是充满了?报复的快意?报复周家?,让周家?的好名声蒙尘,报复朝廷,让朝廷的官员在?这种包庇中,愈加堕落。
“和周家?有没有关系,咱们可?以以后再聊,关键是,这件事一定和司马家?有关系,并且关系极大。我在?七水堂看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讨论周家?,讨论不出个结果,在?没有实证之前,谢秋莳不可?能对付周家?,一是情?感上过不去,二是实力上不允许。
沈灼灼话锋一转,说?起了?宝珠寺庙和武仪台,她没有添加太多个人情?绪,就是冷着?脸,将自己的所见所闻,用叙述的平淡语气说?了?一遍。
听得谢秋莳紧握拳头,青筋暴起。
“可?恶!可?恨!如?此败类,他竟然是世家?子弟,朝廷命官!”
谢秋莳听完武仪台的事情?后,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好在?她没用武力,只是单纯拍上去,力气没有大到跟沈灼灼一样?,一掌将桌子拍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