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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五鬼这些年干的最熟练的事了,以前是被迫,现在他心甘情愿。
“不必。”
锤子惊着了,“你们真的什么财都能运来?那你们去运财,别人的钱少了,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不就查出来了?”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张大东说。
既然是道家术法,自然是不会让人追踪到的。
区区障眼法而已。
“时大师,道家术法真的这么神奇?”锤子都想拜时落为师了。
时落给明旬发完消息,她抬头,扫了一眼绿荫葱葱的山上,回道:“不管什么术法,若用来做有损阴德之事,都是要承担后果的。”
老头说过,他们虽然不用谨言慎行,不过心里也要有一道线,这根线若是碰了,就得接受碰到的下场。
虽然老头平日里正经的时候不多,他偶尔说出来的话总能发人深省。
老头没有一本正经的教过时落,他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便是‘不言之教’,不过老头还提醒过时落,可千万别学他的懒惰,要不然他们师徒两都得饿死。
“那还是算了吧。”锤子立马打消了念头,他很清楚,他要真有时落那样的能耐,肯定是没有时落坚守本心的坚定。
就像是许多普通人突然暴富,会生出一种尽情挥霍的心态。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旦挥霍成瘾,便很难改掉。
他要是能掌控超自然现象的能力,恐怕日久之后,他会与大多数修道之人一样,不将普通人的性命跟法律法规看在眼里。
张大东大姐住在镇子主街的东侧,这里是一片别墅群。
说是别墅群,其实与城里的别墅群相差许多的,其实就像是将富有的村子搬到镇子上一般。
车子不能随便进别墅,小区保安先给业主打电话,得到允许才能进。
锤子直接跟保安提了张大东的名字。
等挂了电话,保安一脸不解地看着锤子,他认识这里的每一位业主,他知道张琴是个优雅的女人,人前从来都是脸上带笑,走路也是不紧不慢,保安文化程度不高,可他也知道张琴跟这镇子不搭。
哪怕年纪大了,张琴也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
可刚才他分明听到张琴的失态叫声。
不多会儿,一对中年男女相携走来,女人走的太急,男人扶着她的胳膊,一边低声说着什么。
隔着雕花铁门,张琴红着眼睛问:“你们是怎么知道大东的?”
当年她找道士过来做法,道士说了,没找到大东魂魄,那道士还说大东已经投胎转世了,只要她在道观里供一盏长明灯,她弟弟就能投个好胎,下辈子富贵长寿。
她已经拱了三十多年了。
张琴怎么都没料到她会在别人口中提到‘张大东’三个字。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锤子反倒先问。
有些事还是关起门来说比较好。
张琴急于知道弟弟的情况,她来不及多想,便要请时落一行人进去。
他身边的男人却打量一行人,“你们看着都挺年轻的,是从哪里知道张大东的?”
“当然是受张大东本人所托。”锤子也不隐瞒,“我们已经去过张大东的家,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他大姐一面。”
“老任,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人请进去啊!”张琴推了丈夫一下。
老任无奈,虽心有疑惑,还是将时落几人领进去。
任家的别墅有三层,前后各有一个花园,前面花园种的花,后头花园种了菜。
刚进一楼大厅,张琴就问锤子,“我弟弟托你们说什么了?”
哪怕猜到这几个人过于年轻,可能是糊弄她的,她还是抱着一丝期望。
“大姐。”小纸片人飞了出来。
哪怕过了三十年,这声音她还是一下子听出来了,是大东的。
“大东?”张琴看着飞近的小纸片人,试探着喊。
时落抬手,直接将张大东的阴魂从黄符纸里抽了出来。
张大东还是死前的模样。
张琴视线很快被泪水糊住。
她朝张大东伸手。
张大东双脚落了地,他抓住张琴的手。
张大东活着的时候从没如此亲昵过,三十年来,两人互相惦记,重见这一刻,情绪再无法克制。
感觉到自己抓着的手冰凉,还有眼前三十多年前的那张脸,张琴知道她弟弟确实死了。
“大东,你不是投胎了吗?怎么会还在世上?”张琴摸着张大东的脸,颤抖地问。
张大东将这些年的经历都与张琴说了。
得知是时落救了她弟弟,张琴郑重与时落道谢。
她非要留时落几人在家里吃饭,其实也是想多跟弟弟相处一阵。
姐弟两有说不完的话,张琴拉着张大东坐在沙发上,讲述这三十年来发生的事,最后,她拍着张大东的手,“不要再担心大姐,大姐这辈子能嫁给你姐夫,是我运气好,我也生了三个懂事的儿子,就是遗憾他们没有见过你。”
张大东却摇头,“我身上阴气重,还是不见好。”
老任第一次见大舅子,虽然都快花甲之年,还是紧张,他让一行人在客厅歇歇,他自己做饭。
时落人多,老任又让酒店的人送来一些,自己也做了几道拿手的菜。
一行人吃过饭,张琴不舍地看着张大东,她想记住弟弟的相貌。
“大姐,我要走了。”看到大姐过得好,大姐也知道他会投胎,张大东已经心满意足。
张琴又哭了,她又看向时落,“大师,怎样才能让我弟弟下辈子能过的好点?不管需要做什么,我都愿意,我弟弟这辈子过的太苦了。”
她自己越幸福,就越心疼张大东。
要是没有弟弟,她不可能有今天的日子。
当年因她长得好,十里八村的许多年轻人都对她起了心思,眼见她对他们都不假辞色,有心思歹毒的就暗中跟踪她,想强,暴她,这样她就不得不嫁给对方。
是大东赶过去救了她。
“多为他积德。”时落说。
张琴擦干眼泪,说:“这些年我一直资助贫困的学生,我还给儿童慈善基金会捐款,我就想着帮助别人家的孩子,也能给我弟弟积德。”
张大东笑了,他少笑,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帅气。
“肯定是大姐这些年做的善事,才让我遇到大师,大师救了我。”要不然他的下场恐怕是魂飞魄散。
“那长明灯就无需再点了。”时落提醒张琴,那道士恐怕是收了不少各种名目的费用。
“我听大师的。”
张琴夫妻送了张大东一程又一程,最后还是张大东开口,让他们回去,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看着车子走远了。
离的很远,张大东还能看到老任在给张琴擦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