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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理他,快走。”

越清桉微微颔首,示意竹玉怜告辞。

后带着?柳若烟走远。

等站在淮河水畔,柳若烟才靠在河边的柱子上?,歪头冲着?越清桉笑了笑,“你……”

他本来是垂眸的,听到她说话,缓缓抬起稠密的睫毛,静静看着?她,黑沉的眸光星星点点。

很?容易让人陷入这种目光,这种安静的氛围,这种平和下暗流涌动的情绪。

柳若烟咬住唇,沉吟良久,“你这个月没有再?割自己手?腕了吧?”

他慢慢摇了摇头。

“没有啊,那?就好。”柳若烟晃过去,隔着?他的袍子点他的左臂,叹口气,“上?次见到,真?的吓了我一跳,真?怕你失血过多死掉。”

袍子下的大手?一转,抓住了空中的小手?。

温凉的手?指与她一点一寸十指相?扣,紧密相?接。

她眼皮一跳,又听他道:“阿烟,我有分寸的。”

声音清澈温和,宛若风月消散时留下的那?一抹温柔的光晕,不可触摸。

有什么分寸,真?有分寸也不会连她是真?的还是做梦梦出来的都分不清,真?有分寸也不会一千多年一直血召。

在他的认知里,她是天上?的神仙,召唤一次两?次,她不来,他就应该知道她的态度了啊。

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没有停歇地却确认。

哪怕是喜欢——

他喜欢她。

柳若烟再?次被这个想法烫到,她挣扎着?要松开自己的手?。

这算什么,她这次来不是要和他们中的某位再?续前缘,她只?是不想看到他们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还是不幸福。

她只?想给他们四人求一个相?对来说美满的结局,绝不是和她在一起的结局。

可是她扯不开,他抓她抓得很?紧,最后再?次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将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骨血里,手?背上?的青筋因为用力而鼓起,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喉结微滚。

她推不开他,仰起脸,眼中水光湿润,轻声道:“我不喜欢你。”

“你和我说过。”越清桉面色不动若山,沉如?静海。

“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这个你也清楚?”她残忍地撕裂了两?人中那?层朦胧的美好的薄纱。

“我会飞升的。”

他说这话,倒具有一定的真?实性?,他已?经在渡劫期百年,还差一个飞升的契机。

“这不是飞升的事?情。”柳若烟叹口气,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下一刻,他的影子压了过来。

野风掠过湖面,波光跳跃,银光粼粼。

头顶垂柳依依,月光之下,若舞女般,影影绰绰。

她抖了一下,他的大拇指就落在她的唇瓣上?,软软压下去。

呼吸越靠越近,她听到了又轻又缓的呼吸声,似海浪般席卷而来。

目光被那?隐忍且克制的黑眸牢牢抓住,里面有千言万语,讳莫如?深,难以读懂。

她好像着?迷了一般,明明后脑勺没有手?控制住她,明明搭在下巴上?的手?没有攥紧她,她没有往后退,或者说她忘记还可以往后退。

一记浅浅的热吻落在他的大拇指上?,与她的唇贴了几分,似粘连在一起的藕,又似滚烫的火花溅落干燥的稻草。

大脑中一片空白,洇湿的眼角是一片楚楚动人的红,她睫毛颤抖如?蝶翼,恍惚中生了几分不知身在何处的错觉。

许久,那?迷惑人的轻吻渐渐与她分离,冷风一吹,她才回过神来。

“我没醉,你也没醉,这算什么……”柳若烟声音微颤,眼中流淌着?迷茫的情绪,怔怔望着?他,“越清桉——”

“算我爱你。”他截住她的话,一字一句,认真?道。

晴天霹雳一般,柳若烟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可你在我血召的时候来了,在我被围剿的时候来了。”

“那?是、那?是因为我对你别有所?求!”柳若烟呢喃。

越清桉勾起唇,淡淡笑了起来,“你想求我过得好,而我想求的只?有你。”

温和的语言像是一双大手?,攥住了柳若烟的心脏,他很?少很?少会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

他趁她愣神的时候,缓缓低下了头。

没有指尖的阻拦,没有冷风的隔离,只?有春夜扬州绵绵水汽氤氲。

月光摇曳,熄灭又重燃的火焰在岸边寂静无声、形势浩大。

这次他没给她后退的机会,扶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青涩而热烈的吻。

大约是呼吸太烫了,以至于他手?中握着?的她的腰肢也又软又烫。

红舌像是进攻的软剑,刺入温暖的腔谷,与里面退缩的小舌相?遇。

滑动,蛊惑,高冷清贵的一宗之主成了那?引诱别人上?钩的诱饵。

呼吸从平缓至急促,潮湿的梅雨仿佛此刻就降临到了扬州。

柳叶簌簌,越清桉吻到了一股咸湿的味道。

她哭了。

他把她弄哭了。

清晰地认知到这件事?情,越清桉立刻松了拥抱,去看她。

她脸上?两?行泪垂挂,嘴唇红肿,声音沙哑,“越清桉,你变了。”

越清桉沉默着?擦拭她眼角的泪,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他回:“我只?是不想,再?假装大度,放开你。”

“曾经你要回家,那?时我知道我还没资格说与你在一起,现?在我肯定能飞升,等我安排好继承人,我就能和你永远在一起了。”越清桉道。

柳若烟仰天,长长叹了一口气,像是想将心中所?有的郁结都吐出来。

“无论你飞升或是不飞升,我们都不可能在一起的。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不属于这里,此番救你们几人小命之后,我就回家了,永远不会来这里。”

后微笑着?将脖子上?的珠子取下来,放到他的手?中。

“喏,就是这个珠子,只?要捏碎,我就会离开。你若是不信,可以直接捏一下。”

安静的夜风呼呼刮着?,深更半夜,河的两?岸早已?没了人声,只?有几盏孤独的灯笼挂在沿水人家的屋檐下,随风晃荡几下。

越清桉垂眸看掌心那?颗浑圆的珠子,他攥紧,过了仿佛三秋般,哑着?嗓音艰难道:“那?你在哪个世界?”

“你去不了,不是飞升那?么简单的。而且,你也无法抛弃这里的一切,你还有娘亲要保护。”她将她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也完全信任地将珠子放到他手?心。

很?久很?久,他重新为她戴上?珠子,眼帘低垂,轻声问:“那?你这次什么时候走……”

“我也不清楚,或许很?快。”她快步往前走了两?步。

越清桉看着?她的背影。

那?晚江潮缓缓退却,只?留下了斑驳的沙涂和一眼黑沉的青年。

*

竹玉怜回到床边,阿朱敲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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