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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循舟嘴角牵起一抹笑:“我也?......被系统控制了的啊,映雪,你就不能回头看我一眼吗?”
少女蹲下身来,毫不留情地?掰开了他的五指:“可你当初为什么要顶替厌辞卿,说是你救了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回玄夜国?”
“方?循舟!我恨你!”
闻映雪说完,即刻起身奔向了厌辞卿。
厌了痕将厌辞卿背在后背,而?离飞羽则抱着苏醒的尸身率先走了出去。
闻映雪紧跟其后,偌大的屋子内此?刻只剩下钻心刺骨的冷雨和爬在地?上的方?循舟。
少年穿着一袭红衣倒在雨水中,手中攥着一枚蝴蝶玉,他无奈扬起了唇角,魔怔似的发?出狂笑。
“映雪......你可知我们的初见根本不是在那个山谷,而?是在仙岛吗?”方?循舟摩梭着蝴蝶玉,自嘲道:“我这一生啊,从?未见过明光。”
和青州里历劫的方?循舟身世一样。
他幼年亡母,母亲在宫中地?位不高,他也?举步维艰,那年秋猎被其他皇子逼到了闻映雪所居的仙岛上,遇见只狐妖。
就在他被狐妖撕咬地?只剩下一口气时,有个小姑娘把玩着蝴蝶玉,用手中的长鞭祛退了狐妖。
她为他疗伤,还跟他说自己叫闻映雪,倘若日后有人欺负她,尽可来找她帮忙。
她送他出了仙岛,等他成为储君要去找闻映雪时,仙岛却被妖兽占据。
他费尽心思在山谷里找到闻映雪后,才发?现厌辞卿正在她的身侧。
他只好趁着厌辞卿去给闻映雪找水的间?隙,捏造了块儿?厌辞卿佩戴的蝴蝶玉,化身厌辞卿,带走了闻映雪。
那个小姑娘是第一次问?他伤口疼不疼的人,是第一次愿意?为他出头的人。
他就像是陷在深渊泥沼里见不得光的恶鬼,直到遇见了闻映雪,方?感知过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
他想和闻映雪永远在一起,却不知哪天起,自己会不自觉地?将心偏向苏醒。
甚至为了苏醒去伤害曾经唯一一个给予过他善意?的闻映雪。
当他看见闻映雪和厌辞卿在一起时,他嫉妒得发?疯,所以才会故意?带走闻映雪的画像在青州历情劫,为的就是能在青州和她成亲。
直至今日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书里的人,因为剧情的设定,所以他本该偏向闻映雪的心落在了苏醒的身上。
是他偷走了闻映雪和厌辞卿的那十年。
也?是他亲手推开了闻映雪。
方?循舟轻阖上眼,从?上方?滚落的雨水无情地?浇打在他的脸上,他捏碎了手中的蝴蝶玉,嗤道:“既然?我注定不能和闻映雪在一起,为什么要让我醒过来?为什么要让我知道我是受了剧情的控制伤害了她?”
“不如......让我沉沦一生,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
浮玉天都
浮离殿内清苦的药草香将整个寝殿围绕,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从?殿中端出,等到烛火将熄时,殿中才恢复了宁静。
“小骗子......你也?别急,他会醒过来的。”厌了痕拍了拍闻映雪的肩,轻声劝到。
榻上的厌辞卿肤色白过冬雪,疏朗的眉眼不见往日的神韵,双唇更是血色尽无。
从?青州回到天都已经十日,也?不见厌辞卿有转醒的迹象,闻映雪整日守在浮离殿里,人都瘦了一圈。
“我没事,你若是急着处理温如玉的事,便先走吧。”闻映雪疲累地?趴在榻沿,摆弄着厌辞卿的手指,瓮声开口。
厌辞卿去青州前,暗中让奉微聚集了浮玉管辖的妖魔鬼三界的力量,收服了凰族。
当年的温如玉为了嫁进天都,派人将厌聆笙丢进了炼剑炉,以此?离间?了厌吟风和素影。
厌吟风和素影年少相识终究败于此?计。
温如玉如愿嫁进天都后,却发?现厌吟风根本不会理会她,她只想着素影。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当然?不会久留,她要的是浮玉之君的灵丹。
她设计杀死了厌吟风,将罪名都推到了厌辞卿身上,使得厌辞卿和厌了痕兄弟二人反目。
而?她则悄悄拿走了灵丹,用以振兴凰族。
却不想厌辞卿早就暗中集合各大势力,围.剿凰族,无奈之下她才找出了当年厌吟风的灵丹。
直到厌了痕亲眼看见那灵丹,才知道自己错怪了厌辞卿。
“温如玉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本君是看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厌了痕边说边戳了戳闻映雪的发?髻。
闻映雪“啧”了一声:“别碰我,烦着呢。”
厌了痕瞥了眼闻映雪和厌辞卿后,才双手抱胸道:“行,你既然?烦着,本君就先走,说好,你不准悄悄哭。”
闻映雪没理他。
厌了痕又揉了揉闻映雪的脸,闻映雪才不耐道:“我才不会哭!你快走啊!”
可就在厌了痕阖上门的刹那,眼泪就从?闻映雪的眼眶中钻冒了出来。
她摆弄着厌辞卿修长的手指,故意?交叠在一起道:“厌辞卿......你为什么还不醒?”
“你才是骗子,说了喜欢我......”
“就什么也?不管了。”
闻映雪向前探身,趴在厌辞卿的心口,泪水浸湿了少年的衣襟,只听闻映雪嚎哭道:“骗子!你就是个骗子!”
“我也?喜欢你,也?没有像你这样只顾着睡觉,就什么也?不管了......”
闻映雪边哭边轻轻锤着厌辞卿的肩,却听“啪嗒”一声,闭关了多日的酥梨不知何?时钻出了储物袋,对闻映雪道:“别哭了,你与其一直哭,倒不如给他喂点儿?血。”
闻映雪搓了搓酥梨的耳朵道:“为什么呀?”
酥梨哼声道:“你自己不知道罢了,当初你曾在般若楼里给厌辞卿喂血,绑定了连心锁,你二人都会遭受连心锁里的烈火灼烧,他应该是怕你疼,所以自己一个人承受了两个人的疼痛,现在你给他喂血,没准儿?能醒。”
闻映雪闻言,先是捏了捏厌辞卿的脸:“我最讨厌替我做决定的人,你凭什么帮我承受那份疼痛,我自己明明就能撑过去的。”
她边说边划破了手指,往厌辞卿的嘴里滴了几滴血珠,随后屏息凝神地?盯着厌辞卿。
可一炷香燃尽后,少年依旧不见睁眼。
闻映雪偏头对酥梨道:“你也?是个骗子!他根本就没醒。”
酥梨支支吾吾的,还没吭声,便听一道微哑的少年音从?闻映雪身后传来。
“闻映雪,你坐在本座身上,是想要把本座压死是吗?”
一句话犹如鸣雷在闻映雪耳边铮响。
她回头垂眼,对上少年盛着一泓秋水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