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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清目秀,咱们陛下呢,那眉眼也是跟画似的——这好看的人啊,都是相似的……”

小武盯紧陆徽看了几眼,道:“也就是咱们两个,长得属于千奇百怪。”

陆徽咬牙:“……去去去,你有自知之明是好事儿,别捎带上我。”

陆徽拉了拉小武袖子道:“我只是忽然记得姜泠之前给咱们留下了一个纸条,说有个秘密要告诉陛下,那日宴会,他便找了不少男子扮成女子跳舞——你说他要说的这个秘密,会不会就是和楚王有关?”

小武不想听他说疯话,耸耸肩道:“咱们陛下这次来就是专门去找楚王对峙的,且看楚王怎么应对吧……”

话音刚落,城门便徐徐打开。

楚国军阵如同潮水般涌出,约莫几千人,森然环成了一个半圆。

雍国军队立刻骚动不安起来。

而在那半圆中央,城门之中最后走出的,便是楚国君主。

涂曜周身一颤,连眼角都未曾看那潮水一般的军队,只定定望向楚稚。

楚稚未穿国君袍服,仍身着初见涂曜那日的长衫,只是他如今愈发纤细病弱,唯有那白皙如玉的脸颊和颈项露在外面,似乎一捏就会折断。

可他在甲胄光寒之中却淡然而立。

唯有长风猎猎,卷起他清俊的袍角。

涂曜心底狠狠一抽痛。

昔年初见时,楚稚周身都盈着温润的光彩,似乎就是从怀孕开始,那光彩便一点点黯掉了。

他那么多燕窝人参养着,也没养胖他半分……

楚稚一步一步,迎着日光,走到涂曜的马前才缓缓停下。

雍国众将何曾见过这等场面,登时一阵骚动。

涂曜抬手,停下了喧哗。

楚国虽也有兵士在侧,但楚稚如此做,显然是不愿和他对抗的姿态,那些军士,恐怕也只是用来震慑和自保的。

涂曜缓缓握紧缰绳,尽量面无表情的看向楚稚:“久违了,楚王不告而别,叫朕好生牵念啊,只是身为盟友,借祈福之名逃遁,楚王算不算有负于朕啊?!”

楚稚的目光首先落在小枸身上,看到小枸乖乖呆在涂曜怀中,似乎并不十分惧怕,倒放下了心。

之后,他才缓缓看向涂曜:“是孤有负于陛下吗?那孤也当着两军问一句,陛下当初,准备囚孤到何时?”

“朕何时囚你了?”涂曜看到楚稚如此关怀小枸这小兔崽子,便觉得莫名烦躁:“朕尽地主之谊,好吃好喝照顾着你,你倒还来质问朕?”

楚稚苦笑:“所以孤身为一国之君,还要谢谢陛下的一饭一食,是吗?”

涂曜语塞。

楚稚站在自己的马前,几乎被阴影笼罩了。

可他却抬头望向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含着几分被风吹乱的笑意,几分悲凉,几分自嘲。

那么纤细的腰身,像是下一秒就要被风吹散了。

涂曜心思纷乱。

他是该恨楚稚的。

在没有见到楚稚之前,先是不告而别,后又知晓了他的阴谋欺骗,涂曜觉得再见楚稚之时,一定是会自己怨气恨意的最高点。

可他又料错了。

看着楚稚病弱的模样,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扶一把,护一护。

到如今兵临城下了,还是改不了这习性。

涂曜缓缓握紧冰凉的指尖。

他这次是想要来问罪的,不能被楚稚牵着走。

楚稚一手策划了大婚之日的一切,甚至连宝华到雍,也是他故意谋划的,他还瞒着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到现在也不告诉他孩子生父是谁……

他如今装出这可怜模样,说不定也是计谋!

对楚稚的仁慈,就是对宝华的残忍。

楚稚也看出了涂曜眸中一闪而过的柔软:“陛下若是还顾念从前的情谊,此时收手还来得及。”

涂曜冷笑一声:“收手?不交出宝华,不交出朕的皇后,朕绝不退后一步!”

楚稚这么说,也许就是算准了自己对他狠不下心!

自己绝不能再被此人拿捏!

楚稚听了这话,不知为何肩头一颤,定定看向涂曜道:“陛下知道了些什么?”

涂曜未回答,却突然伸手捏住小枸的下巴,逐渐用力:“楚稚,你不必再试探朕,朕告诉你,你的儿子还在朕手里,若再不交出宝华……”

寒光闪过涂曜的眉眼:“休怪朕翻脸无情!”

楚稚看着涂曜眼底渐涌起的阴霾,心登时提起,他一字一顿道:“涂曜!人可以无情,但不可无耻,你身为国君,却以稚子相要挟,可曾还有半分君主气度?若是传出去,定然会民心丧尽!”

楚稚是真的怕了。

一般人杀一个稚子也许需要心理建设,但涂曜……刀下鬼无数,若真的想伤小枸,也只是咬咬牙狠狠心罢了。

涂曜缓缓摩挲小枸的下巴,眸子却含着阴冷的笑意盯紧楚稚:“民心?朕铁骑过出万民臣服,朕要的是宝华,和朕定情,要来雍和朕成亲的宝华!”

“你……把她藏到何处了!”

心口似被狠狠攥紧,楚稚眼眶一热,侧过头道:“你……此番就是来寻宝华的,对吗?”

涂曜既然如此大动干戈的前来,想来已经发现了了不得的线索。

只是尚不知他发现了什么。

涂曜沉沉道:“没错。”

楚稚看向涂曜:“若是告诉陛下宝华下落,陛下便会好好待小枸和小暑,对吗?”

涂曜冷眼看他:“朕想要全部真相。”

却根本不理会楚稚说的条件。

两位国君声音都不大,但还是有不少人听到了这些对话,一时间,队伍内有些骚动不安。

楚稚默然垂目:“不若陛下换个地方说话?”

涂曜一脸阴鸷的沉吟半晌。

那些证据和真相,事关私密和颜面,的确不应在此场合逼问。

他翻身下马,径直走向一旁的偏殿。

楚稚抬步,跟随在他的身后。

*

门关上,涂曜才嘲讽一笑:“现下可以把见不得人之事和盘托出了吧,陛下?!”

即使楚稚沉默着顺从了,涂曜的语气也总是透着点嘲讽。

楚稚低头沉默,似乎在沉吟。

“宝华何在?”涂曜冷冷逼问:“楚稚,是不是宝华来雍便是你设计的?!你交出宝华,朕既往不咎……”

“朕真的恨极了你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涂曜咬牙道:“你做了那么多瞒着朕的丑事,伤了朕那么多次,朕追问你真相,你现在想来个一言不发?!”

楚稚缓缓呼出一口气,和涂曜对视道:“真相?”楚稚道:“那陛下推断出了什么真相?”

涂曜冷冷扫过楚稚:“既然楚王这么说,那朕便不客气了。”

涂曜如变戏法般变出一块琉璃,里面镶嵌着一根绿油油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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