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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后来你更攀上?了兰时,攀上?了羲和族这?高枝!就因为你那些下作手段,本可以进枕因谷修行的未染愤而下界,至今未归!你因此挤占了本属于未染神女的位子,还问我高傲什么?哼,可笑!凭你也配跪在扶光殿门前,也不怕脏了神君的地方?”

葭月上?下嘴皮子动得飞快,咄咄逼人?,让沃雪毫无还击之力。

令黎听得津津有味。

她来神域数月,一直潜心修炼,尤其是在枕因谷的时候,她连课间都不会放过。其他弟子凑在一块儿闲聊时,她都在闭目打坐。所以她虽也与葭月、暮商交好,却从未说到过这?些隐秘故事。

这?头一回?听到,感觉有些震碎三观。

她还以为,能进枕因谷的弟子皆出身神域大族,血脉高贵,原来沃雪不是。原来沃雪并?非神族,而她能进枕因谷只是因为与兰时一起挤掉了另一名神女的名额,而那一名神女对她有恩,她面上?与神女好姐妹,转头便?往神女身上?插刀,而这?一切最开始的原因只是,眼红。

啧。

令黎转头看?向沃雪。

现在时间给到沃雪。

沃雪没想到葭月竟敢当众扯开陈年丑事,甚至不顾这?里是扶光殿,不顾神君就在里面。一时羞愤交加,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食指指着葭月,抖个?不停:“葭月,你竟敢……”

兰时皱眉道:“你竟敢在扶光殿前造谣中伤同?门?”

葭月冷笑:“我有没有造谣,我心中清楚,你们心中也清楚。”

“你有证据吗?”

“我若有证据,还容得你们这?百年间上?蹿下跳,如?此嚣张?”

“没有证据便?是——”

“够了!你们几个?要吵回?去吵,你们忘了神君是因何解散枕因谷?还嫌他不够生?气,如?今更要上?他门前来吵是不是?”

流景出声?呵斥,两边这?才不情不愿安静下来。

令黎颇为惋惜,她正想趁机多?听点儿呢。

竺宴才不会被吵到呢,搞不好他也想多?听点儿。

他成日里一个?人?在扶光殿中,也不爱出去,多?无聊啊,若有多?些人?来向他说说那些不为人?知?的恩怨秘事,那可有趣多?了。

十?二名弟子又?重新安静回?去,气氛陡然间变得有种说不出的肃穆和……不吉利。

想想雅雀无声?的扶光殿,门口冷肃跪着十?二名神族子弟,气氛死寂压抑……

令黎用力摇了下头,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要乱联想。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她干巴巴道。

弟子们自然不会听她的。

她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去了。

*

弟子们在扶光殿外一跪就是三个?日夜,竺宴淡定得让令黎难以理解。他就仿佛外面根本没有跪那么些人?似的,完全不受影响,也丝毫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她忽然间就有点理解为何应缇在汤谷外跪求了他一百年,他始终不为所动了。

虽为神君,却无丝毫苍生?之爱。

令黎想起之前在典籍中偶然看?到神尊的传记,不知?是谁在上?面批注了一句话,说,大爱即是无爱。

大爱即是无爱,那像竺宴这?样,显然就无爱呢?

不仅无爱,还无解。

令黎找了个?时机,问:“你不是不喜被人?打扰吗?他们就跪在你的门前,一门之隔,跪了那么些人?,一言不合的时候还会吵吵几句,你就不会觉得被打扰了吗?”

竺宴看?向她:“我年少时,大部分时间,门口都有神侍看?守。他们虽不得入,我却也不能出。”

年少?

典籍中关于竺宴的记载极少,少到只有一句话——神帝血脉,于神族混战中平乱,自此君临天下,成天地之主?。

关于他年少时的故事,无只言片语。仅有的那些诸如?他身体里的魔脉,那都是小道消息,真真假假,也不知?究竟孰真孰假。

令黎对他年少时的经历有些好奇,双手托腮,坐在他面前,问:“为何会有神侍看?守你?”

竺宴低眸看?向她:“因为犯了错。”

“什么错?”

竺宴沉默,琉璃色的凤眸中露出思索,却许久没有回?答。

“你自己也不记得了吗?”令黎笑眯眯打趣,“可是因为犯错太多??”

“不多?,统共也就一个?错。”

令黎皱了皱鼻子:“骗我。”

错一个?怎会大部分时间都被关在这?里不得出?听说龙族凤族的成长?期格外漫长?,要足足两万岁才成年,他说年少时大部分时间都被关着,那岂不是差不多?被关了两万年?

天,两万年,那得犯多?少错才能被关上?两万年?

要换做是她,她也不记得了。

“没有骗你。”竺宴淡道,“确实只有一错。”

“什么?”

“生?。”

令黎愣住,呆呆望着他。

竺宴:“我生?,即是错。”

令黎直直看?着他,许久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双手托腮的姿势,仰脸望着他。像是没有听明白,又?像是什么都明白了。

夕阳斜照进扶光殿,在两人?身上?投下一片苍薄的花影。

眼尾渐渐漫出红色,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半晌,她哑声?道:“你是对的。”

竺宴看?着她。

“你是对的。”她又?重复了一遍,轻而笃定。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你都是对的。”

你生?来无错,自此之后,更加没有错。

是他们先对你无情,所以不论你如?今如?何绝情,你都是对的。

令黎忽然道:“让他们去漱阳宫外跪吧。”

竺宴挑眉。

令黎摊了摊手:“这?都三日了。”

竺宴不解:“三日又?如?何?”

令黎为难道:“再跪下去就七日七夜了,七日七夜……多?不吉利啊。”

听起来像是头七。

竺宴:“……”

原以为你是来说情的,结果却是来搞迷信的!

*

令黎本意确实是去说情的,她从一开始就觉得竺宴对这?件事的处置有点小题大做了。

原本也就是口角,而且她还赢了,也没输。结果竺宴直接将学塾解散,将枕因谷关闭了。

平心而论,一开始,她心中是有一丢丢爽的,毕竟是她们先欺负她,仗着血脉高贵看?不起她是木头。如?今可好,大家都别进枕因谷了。

可是爽完后想到这?件事的影响,想到竺宴或许会因此被神族诟病,她又?觉得给个?下马威震慑一下就行,差不多?可以见好就收了。此时刚好枕因谷弟子在扶光殿外已跪了三日三夜,她觉得就坡下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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