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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身体迅速无力,意志开始动摇。

她犹豫起来。

是啊,这是他们最恩爱的一段时光,他们日夜相伴,即便?生生世世留在这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就在她意识沉沦之际,却听竺宴冷笑一声:“缓兵之计对本君无用!”

而后,“撕——”的一声,布帛破裂的声音响彻耳膜。

与?此?同时,她也彻底陷入了昏迷。

她起初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声音,后来在梦中,她才终于意识到,那时槐安图裂的声音。

槐安图……裂了。

那时的竺宴带着她无法对抗全盛时期的自?己,若是恋战下去,他的意识也会愈发涣散,会再一次陷入记忆的轮回?之中,无限轮回?,直至他们彻底迷失在记忆阵中。

他必不接受这样的结局,于是当机立断,坤灵剑斩破槐安图。

那是他们出来唯一的路。

可是槐安图裂,她唯一的希望也同时不复存在了。

*

第?二日,竺宴一如既往去看她。

令黎已经起床了,她坐在镜前,甚至在对镜梳妆。

竺宴推门?而进,在她身后停下脚步。铜镜中映着的容颜让他有一瞬的怔愣。

这些年她对红衣的执念如同她对开花的执念一样深,是以此?刻见她忽然间换上了一身青色衣裙,虽也是一样的好?看动人,他一时之间还是有些不习惯,微奇地看着铜镜中的她。

令黎在镜中对上他的视线。

竺宴问:“怎么换了颜色?”

令黎道:“你昨日不是让我想吗?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想起境尘仙尊同我说过,我是一株木灵,木系颜色有利于我修行?。”

竺宴:“青色是不错,与?你甚是相配。”

令黎:“我还记起了,境尘仙尊交代给我的任务。”

竺宴缓缓挑眉,意味深长道:“你果真记起了?”

令黎点头。

她站起来,返身走到他身边。

她想起当初交觞上下连哄带骗外加挟恩威逼,千方百计将她送去他身边那一幕,明明不过两年,却只觉恍如隔世。

她偏头安静了一瞬,忍不住浅浅笑了笑:“我当初觉得那简直是做梦,可如今想想,应当再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吧。”

竺宴低眸注视着她:“的确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事了。”

第116章

令黎仰着脸, 安静地注视着他,视线从他的眼睛,到他银白的头发。

她翻掌, 坤灵出现在她手中。

她双手捧过, 送到他面前。

竺宴眉心一跳, 倏地逼视向她。

令黎平静道:“我昨夜冥思苦想?了一夜, 总算想?起, 我应是要将坤灵还给君上的。”

竺宴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眼底温和荡然无存,冷冷看了眼她送回?的坤灵, 又盯着她:“你可?知, 自己在说什么?”

“坤灵本是神帝创世?之剑, 原就属于君上, 只是偶然流落交觞,被境尘仙尊拾得,解了封印。境尘仙尊不?敢据为己有, 两年前才派我前去从极渊贺寿……”令黎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物归原主, 将坤灵还给君上。”

她的神情平静极了,眼睛里毫无波澜。

竺宴的下颌线却绷得死?紧, 身侧的拳头攥出了青筋, 他直勾勾盯着她:“你说你想?起来了, 这?就是你想?起来的东西?”

令黎面无愧色点了下头:“嗯。”

竺宴一动不?动, 看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愤怒, 渐渐变成凄冷。让人想?到山间最?孤独的野兽,生来我行?我素, 从不?会?受伤,然而终有一日,他还是受了伤。

他的眼尾渐渐泛红,哑声问:“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令黎背脊笔直:“物归原主,本就应当。”

“好,好好!好一个?物归原主!”

竺宴一拂袖,坤灵便被他收走。

令黎双手?一轻,无端怔了一下,等她再抬眼,眼前空空的,竺宴已经?离去。

竺宴寒着脸大步离开,手?中提着坤灵。

无漾从外面回?来,正与他撞见,见他这?是离开交觞的方向,惊讶问:“君上要出去吗?”

自从记忆阵出来,竺宴寸步不?离守着令黎。虽然令黎假装失忆,不?肯与他相认,但他明显也没有真的与她动气,只是日日心照不?宣地陪着她演。

如今忽然离开,无漾自然也没有往他是被令黎气走这?方向想?,还以为是魔域出了什么大事,顿时警惕,又见竺宴手?中还提着坤灵,自然更加紧张:“怎么坤灵都拿回?来了?这?不?是你送给令黎的聘礼吗,送出去的聘礼还能拿回?来?”

竺宴眼风倏地扫来,刀子似的。

无漾脖子一凉,霎时噤声。

竺宴冷笑一声,带着坤灵离开了交觞,衣袍掠起的风也跟刀子似的。

无漾一扇子拍自己脑门?上。

他今日是被木头附体了吗?怎问出那样的蠢问题?

*

无漾借口送账本去见令黎,他并未放轻脚步,然而人都到她面前好一会?儿了,她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兀自坐在那里,失神地望着窗外。

“还在后悔呢?”

听见声音,令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无漾:“什么?”

无漾幸灾乐祸地笑了一声:“后悔也来不?及了,人呢,现在是已经?离开交觞了,正在气头上,我估计你现在去追也追不?回?来了。”

“不?是我说你啊黎黎仙尊,”无漾扯过一只凳子,自来熟地坐在令黎面前,“你说你使使小性也就算了,几万年了,竺宴哪回?不?是让着你任你欺负?但你怎么能连人家送你的聘礼都还回?去呢?你可?知你这?还聘礼比拿剑挖他的心还要狠呐!”

令黎看着无漾,一时没有声音,脸上似有些空白。

片刻后,她木然地问:“什么聘礼?哪个?聘礼?你在说什么?”

无漾:“……”

无漾也被气走了,同竺宴一样,一怒之下离开了交觞。

等他们都走了,令黎跳上獾疏的背:“回?神域。”

獾疏毕竟是一只还未成年的幼兽,还没有长出大人的心眼子,令黎说她想?不?起来了,它还就真以为是记忆阵吸食了她的记忆,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陡然听见她说“回?神域”,震惊不?已:“回?……回??”

她怎么用的是回??

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要用回??

令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摸了摸它的头。

獾疏怀着震撼与不?解的心情,驮着令黎回?神域,半路遇见青耕,青耕以为他们要去吃好吃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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