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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寿眉对米金的后台不感兴趣,她道:“既然你信息网这么大,那你去查呗,查到什么就是什么。”

米金则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效力于中央政府,或许你有你的不得已,又或许你对中央政府抱有一些天真的期待,认为只要右教上台,一切就能改变,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个正确的道理——”

米金定定地盯着白寿眉道:“贵宾犬和吉娃娃犬吼得再大声也只会让人觉得欠揍,因为弱小还多事就是原罪,而成年野象只是低声呜鸣一声就会引来其他动物侧目,大家只会唯恐惹它们生气。

我们需要力量,需要能够对抗中央政府和世界贵族的武/装力量,否则所有对不公的呐喊都是惹人嫌恶地吉娃娃。”

“你一个双圣儿,知道的可真多。”白寿眉笑了,却不为所动。

做圣渎鸟的日子里,新人类中也有很多这种发表着“啊,我要叛变,我要搞武/装”言论的家伙,但大多只是口嗨,今天结盟明天散伙,甚至有的刚刚在酒后鬼扯了几句,结果看到联合警防署警员例行公事巡查的瞬间,赶忙酒醒赔笑道:“我这不是酒后唠嗑嘛……”

真要是信了他们的话以为自己能够加入什么伟大的革命军,那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没有人确定这个米金到底是不是第三方反抗军派来的,万一她是中央政府或者恰尔派来试探自己忠诚度的,自己一旦口出乱语,那可就遭殃了。

看到白寿眉眼底尽是不屑与不信任,米金有些失落,但也不气馁,她从手腕中解下钥匙打开牢门道:“出来吧。”

这下,倒是白寿眉不懂了:“你愿意放我?”

“我给你思考的机会。”米金道,“威胁无法换来信任,继续拖着对我们都不合适。”

“那你该怎么给恰尔解释?”白寿眉问,“还有上面那几位来势汹汹的夫人,你之后怎么给她们解释?”

米金没有回答白寿眉的提问,而是瞧了眼地上的菈门,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胶囊,放在白寿眉手心。

“这是什么?”白寿眉皱眉问。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知道是什么。”米金回答。

白寿眉顿时露出抗拒的表情:“你不能为了逼她选择成为异性恋去作弊,她只有十三岁,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的。”

“十三岁怎么了?”米金反问,“这一切在生存面前重要吗?”

“她可能会被毁掉。”白寿眉道,“很多孩子在童年遭到性/侵后,即使是用了药物,心智也会被破坏。”

听白寿眉这么说,米金突然笑了,她问:“你在次堡里见过死人吗?”

白寿眉回忆着那被一卷凉席裹起来的尸体道:“见过。”

“次堡里周周都会有双圣儿去世,我来这里很多年了,在搬到主堡居住之前,天天见。”米金说着,看向白寿眉身后阴森的地牢道,“这里也是。”

白寿眉向身后扫了一眼。

“我理解你亲手带她上来可能会对她有类似于母亲的情绪,所以你才会在早茶中为她挺身而出,竭尽全力替她摘掉同性恋罪名的帽子。”米金道,“但是,如果她的心脏脆弱到连这种事情都不能面对,我建议你趁早放弃,双圣儿群体中值得被拉一把的孩子还有更多,她们比那个废物更需要机会,你继续犹豫只会连你都被拖下水。”

说着,米金拉开牢门道:“出来吧,我是以恰尔大人想要见你的名义才能够来地牢来带你走,停留越久,那些夫人们对我的想法就越多,说不定连我也会被牵连。”

白寿眉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应声走了出来,然后转头看向菈门,正准备让她也跟着出来,却被米金阻止道:“我只能救你一个人出去。”

白寿眉立刻皱眉:“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死的。”

“你不能和她捆绑。”米金却斩钉截铁道,“你现在必须和她保持距离。”

“……”

“别以为你对于恰尔大人很重要,也别试图挑战执政官大人的权威,你要知道,内宫地牢的启用是必须跟恰尔大人汇报的,恰尔大人从一开始就是知道你可能遭受的待遇,但他并不在乎,我刚刚从恰尔大人房间里出来,哄高兴了他顺便提到了你,恰尔大人才说让我来关心一下你的状况。”米金道,“所以,把药交给菈门,让她自生自灭吧。”

“……”白寿眉扭头看向菈门,她的双手血红,显然是被冻伤了,而且很严重。

“别再管她了!”米金抓住白寿眉的胳膊低声训斥道,“人如果没能力对抗自己的命运,就必须学会先接受自己的命运,她不能光靠你,你救不了她的!”

白寿眉闻声,有些烦躁地又看了眼地上的菈门,她攥着手中的药,在犹豫再三后,来到菈门的面前,蹲下身子。

菈门趴在那里,没有抬头。

白寿眉顿时倍感窘迫,她抿了一下嘴巴,喉咙有些干。

“菈门。”白寿眉放下手中的药,有些无法直视地上的少女道,“你……你才13岁,你要先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思考自己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的机会,好吗?”

说完这些,白寿眉狼狈地站起身,匆匆转过身跟着米金离开。

两人顺着长梯向上缓缓而去,一路沉默。

白寿眉的身体在通向自由,可是内心却格外沉重。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会成为这场宫斗剧中的一份子。

她不会害人,不会被卷入争端,不会身不由己。

她是自由的,她掌握着恰尔所需要的无人能够替代的知识,说白了,她不是靠出卖肉/体来获得恰尔认可。

她是员工,不是后宫。

但在此刻,她突然间发现,从进入内宫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人生就已经改变了。

做圣渎鸟时的她没有那么自由,但绝对远远比现在自由多了。

为什么会是这样?

明明从个人能力角度来讲,她做为圣渎鸟的工作天赋其实很一般,可取代性也极强,而她做为古圣经译者的工作内容无可取代,她是这座城堡中唯一一个掌握这门重要语言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却在这里过得如此憋屈?

从小所有人甚至生活经验都在告诉她:你够强、够无可替代就不会被社会淘汰,就会赢得尊重。

所以,当她达不到自身预期的期待时,她总是在考虑是不是自己有问题。

或许是自己没天赋,或许是自己没努力,又或者是自己的硬件和家庭条件输在了人生的起跑线上。

那之后,她要么继续拼,要么玩阴的,如果明着拼命和背地里玩阴的都不成功,她就只能选择躺平。

但是,这一刻,她却突然不这么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外话#

继续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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