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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么!”
“你家是太傅又如何?你娘是寒门出身,我家代代都是贵族!你伤了我妹妹,还让我长兄丢了脸,大家都笑话我家,你让我和我长兄来日怎么嫁人,怎么找妻主!”
看来昨晚的柏府,发生了不少事。
杜家有两位公子,一位小女君,要嫁人的是长公子,二公子年纪尚小,还在私塾内读书。
来私塾读书的公子少,故而是同一位夫子教,柏乘刚来就碰见他了,杜小公子把他当仇人,自是不肯轻易放过。
“我昨日在私塾,散学的晚,娘不肯等我,没带我去,她该等我的,若有我,还能叫你这般傲慢无礼!你快出来,有本事现在便和我说道一番!”
好,两个人要说道一番,跟她半点关系没有,她只要重新找个地方睡觉就行。
昨天管闲事管出岔子了,今天就冷眼旁观罢。
那堆稻草有了点动静,柏乘听了他的话,像是不想再躲,犹豫着要站起身。
“自私的东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你毁了你娘的亲事!你娘不娶夫不纳侍了这么多年,头一回订亲就被你给耽误了!晦气!晦气!”
那稻草堆又不动了。
跟在杜二公子身边的两人面面相觑,赶忙拉住他。
“咱们会不会有些过分,他是太傅的儿子,太傅和善,但若真的...”
“怕什么!我是伯府的,我从小养在我娘我爹身边,受宠得很,是堂堂正正的贵公子,我才不怕他呢!”
他说话间便还要往里走,只是没走几步,便听到“啪嗒!”的清脆声响,有什么东西撞碎了半块屋檐边上的瓦片,那碎瓦径直砸到杜二跟前。
杜二公子被吓得直“哎呦!”,两眼冒星,连连往后倒。
一颗小小的石子滚落下来,就是它撞的瓦片。
“什么东西!”杜二公子勃然大怒,气得脖子都红了,仰头去看屋檐上。
事情朝未预料到的局面发展,柏乘有些懵,撇开眼前一点稻草,小心地向外看去。
“砸歪了,该砸你头上的。”
吴清荷坐在屋檐边上,手里掂着几块石子,高处的风吹过她束起的墨发,她俯视着几人,唇角微微扬起。
一看清她的脸,杜二公子的气焰顿时消了大半。
吴清荷,头一号霸王,性格顽劣,杜二公子噩梦里才会出现的人。
“现在怕不怕?”
她笑着问一问杜二公子。
“...怕。”
杜二公子畏畏缩缩地老实回答。
“怕就快滚,你好吵,影响我睡觉了。”
吴清荷收起笑容,面无表情。
第7章 第七章
杜家二公子当即打了个寒颤。
“还愣着?”
吴清荷说话间再度抬手,微眯着眼,手中那颗石子像是将要被掷出去。
“我走!我..我绝不打扰你!”
那杜家二公子碰上她这个硬茬,是全然没了刚刚嚣张的样子,与伙伴们慌忙逃离,眨眼间不见踪影。
空中的风“吁”地吹过去,这里静得瘆人。
坐在屋檐上良久,吴清荷没再听到草堆里的动静,故而开口提醒。
“他们已经走了,你还不出来么。”
对面发出一点微弱的响动,柏乘从稻草堆里悄悄冒出头来,他的头发里夹杂着不少稻草,白皙的脸蛋现下灰扑扑,双眸眨了眨,像是暗处的小动物,悄悄观察她的表情,抿唇欲言,半晌才小声问她。
“你很早就发现我了吗?”
昨天两人才闹过,现下见面,着实有些尴尬。
“...你猜。”
吴清荷很是敷衍地回答一句,他一口一个“你讨厌我”的场景尚且历历在目,她如今已经把那帮人赶走,便也没什么必要和柏乘多搭话。
冷冰冰的,但柏乘对这态度也毫不感到意外,只是扶着墙从稻草堆里起身,抬头看着她,有些勉强地挤出一点笑。
“谢谢你,抱歉,我可能和他们一样,打扰到你睡觉了。”
不论昨天发生了什么,她刚刚其实是帮他解围,那“谢谢”一定要说。
吴清荷低头看着少年仰起的面庞,回想起方才杜家二公子说的话。
杜家和柏家的婚事被取消,按照那杜二的话来说,是柏乘的错,他在家宴上傲慢无礼,讥讽杜家。
很难将这几句话和面前的少年联系起来。
“不想笑就别笑了,快点从那堆破叶子里出来。”
她回过身来,坐到原先的地方躺下。
屋子底下静悄悄的,一点噪音也没有,再也没有可以打扰到她小憩的人和事。
风声,鸟鸣,夫子找不到的高高屋顶。
吴清荷躺在那,却是翻来覆去一小会,迟迟没有睡意。
奇怪,太过安静,少年跨过稻草堆,走出去的脚步声都没有。
半晌,屋檐上再度探出一个头来,少女此刻像是只好奇的猫猫,趴在最边缘的地方,转眸向下看。
“...”
柏乘没有走,依靠着墙,坐在稻草堆上,胸膛缓缓起伏着,额前不知何时生出细密的汗珠,漂亮的眸子雾蒙蒙,他有些艰难地张嘴吸着气,指尖紧紧按在自己的虎口穴位上,帮助自己呼吸。
瞧着像是不舒服。
吴清荷突然想起方才他站起时撑着墙,看起来极为勉强。
即使是吴清荷,跳了池塘,都会受寒咳嗽,更何况他。
跳池塘是想生病,逃过家宴,结果最后家宴没避开,病还是照生不误。
柏乘似有所觉,抬起头望过去,四目相对,他先一步解释。
“我很快就走。”
“不是这个问题,你生病了,今天还来学堂做什么,你家里人不拦着?”
听见她说的话,柏乘良久没有回答,他转眸看着天空,迟钝地思考着。
“我昨天给娘惹麻烦了,今天还是少添点事,不让她再烦神比较好。”
他捅了个大娄子,昨日家宴后便再未见到过母亲,他现在只想少生麻烦,乖巧到不再惹出任何事来。
反正整日里都是病怏怏,不生病是蔫的,生病也是蔫的,他们看不出端倪来。
“不过晨起来学堂时,还未发烧,只是有些不适,如果知道会这么严重,我...”
柏乘有些懊恼地垂头,没把话继续说下去。
好在他自己懂缓解的方法,按着虎口穴一小会,呼吸倒也渐渐顺起来,半晌,他如释负重地呼出一口气,在吴清荷的视线下缓缓起身,扶着墙跨出去。
吴清荷瞧见他要离开,也不挽留,脑袋默默往回缩。
地面有个小石阶,但吴清荷趴在屋檐上都能看清楚,她抿唇片刻,觉得不用多提醒,便转头...
“啪——”
“砰!”
一声重物触地的沉闷响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