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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百姓,欢迎柏刺史到来。”
何达瞟了一眼?他躬得非常虔诚的背,心中冷笑,呵!膝盖软地?跟面条一样。
萧霁月又笑了一声,道:“起来吧。”
廖广千恩万谢后,才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心脏瑟瑟缩缩地?等着上官的判决。
萧霁月倒是没有再理他,只大略问了一下城中的事务分配。
也?没有对现任官员进行调整,便散了会议,由?柏松、廖广陪着参观刺史府。
萧雀则带着何达,去收拢城中驻守城门的驻军。
从?这一日起,柏松、萧雀都?忙碌了起来,进进出出,处理交接杜敬和魏豹留下来的各种事务。
只有萧霁月一人,在后院之后,悠闲地?看书?赏花,无所事事。
别人当然不知道,她只是在暗处,放出耳朵,听他们?暗中的交流。
柏松和萧雀负责搅动风雨,让所有人动起来。
只有动起来,才会暴露问题,才能看透事情,看透人。
一潭死水,反而不好下手。
三日后,萧霁月再次将刺史府中所有官员聚集一堂,议事。
事情没有议论,她直接大刀阔斧地?裁掉了一部分人,抓了一部分人,调整了一部分人的职务,给刺史府的班底,来了一次大换血。
而且她直接宣判,并?不给你狡辩的机会,铁血手腕,连她的父亲处理事情都?没有这么强硬。
但,有魏豹的头颅在门外挂着,只要不是死罪,倒是没有一个人有胆子挣扎的。
令人意?外的是,如此?一场大变动,作为杜敬心腹的廖广却?被留了下来,还继续任职长史。
一番清理之后,萧霁月次日便带着萧雀离开了寿州。
柏松带着四个随行的士兵,留了下来,继续经营寿州。
回程路上,在一处茶棚之中休息。
萧雀将一碗茶水端到萧霁月的桌上,轻轻放好,看着萧霁月喝了两口,他又忍不住,开始了佞臣发言:“小姐,咱们?为何不把廖广杀了啊?他一看就?不是好人。”
“以前就?是杜敬的走狗,现在还一个劲地?往小姐跟前凑,想当小姐的狗。”
“也?不看看他自己那个衰样,也?配。”
萧霁月又端起茶碗,喝了两口,微微抬起头,斜眼?瞟着萧雀,哼笑道:“你这些年,怎么光长个子,不长脑子。”
“我有小姐就?行了,不需要脑子。”萧雀笑道,像个憨傻的大狗。
萧霁月嗤笑道:“你不用脑子,别人还得用,这廖广是个做实事的,只要他能帮着柏松把寿州治理好,我倒是不介意?他以前是谁的狗。”
有些人,需要忠心,比如萧雀。
有些人,忠不忠心,根本无关紧要,可以是利益,可以是威慑,只要他们?能为她所用,为她创造利益就?可以。
这就?是何达和廖广这些人的价值。
她需要这样的人,而且需要很多。
只要可以治得住他们?,这些人就?是最好用又最省钱的工具和武器。
当然,萧雀这样的人,也?是必不可少?的。
傍晚时分,他们?回到了江都?城。
城中繁华依旧,一派平和,说明这场风波,萧扶城已经处理好了。
萧霁月直接回了琢玉园,沐浴之后,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叫来了管理院子的大丫鬟翠羽,问了一下这三天府中之事。
得到的结果,很满意?。
姚姨娘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三天时间已经顺利接管了府中事务,没有引起任何纷争,一切如常,将所有矛盾化于无形,没有给萧扶城和萧霁月惹来任何麻烦,是个省心的。
之后,又招了萧雀过来,详细了解了他们?这些年在秦府的情况。
准备明日去正式拜见?这位哥哥的挚友
第124章 铠甲
秦府, 茶室。
窗外修竹斜映,室内茶香四溢,一张茶桌置于窗前,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 分坐在两侧的蒲团之上。
秦士廉沏了一杯茶, 递给?对面?的萧霁月,笑道:“七小姐,长大了。”
“秦哥哥,怎得这?么客气, 叫我阿月就好。”
秦士廉“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七小姐, 莫要玩笑, 咱家这个年纪可当不得这声哥哥。”
萧霁月笑道:“不喜欢啊?那秦叔父?”
“淘气。”
萧霁月一撇嘴,满脸的娇憨:“那怎么着?, 总不能让我喊秦公公吧?显得多生分。”
“七小姐, 本就不应与咱家一介阉人来?往。”
“你不愿与我来?往,那为何又要帮我?”萧霁月两颊鼓起,生气道, “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你愿意?帮我, 我回来?了,你反倒要与我划清界限,哼,生气了。”
从大壮和大头带着?她的亲笔信抵达秦府之后, 一切的布置和安排, 都有秦士廉的帮忙和支持,包括江都的局势, 海上的船只?,还有解决杜家动用的兵马。
当年?哥哥曾经说过,有难之时,如果找不到他,就去找秦公公。
公公是光明磊落之人,值得信任。
秦士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和阉人搅合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名?声,你日后还怎么嫁人?”
“谁说我要嫁人了,我才不嫁人,这?辈子都不嫁人。”
“好好一个姑娘,怎么能不嫁人?”
萧霁月轻啜了一口茶,眼皮微抬,笑道:“姑娘不一定嫁人,宦人也不一定埋没宫廷。”
秦士廉手?中慢慢摆弄着?茶具,并不接话?。
萧霁月将?空了的茶杯往前推了推,秦士廉为她重新斟上一杯,回手?时,发现?衣袖竟被?这?小丫头拽在了手?中。
她纤细白净的手?指捻着?雪色的衣袖边缘,却衬得手?指更加嫩白鲜润。
“秦叔父,脱了这?身紫袍,帮我可好。”这?雪色衣袖在她手?中,仿佛变成?了那紫色宦官衣袍一般。
“七小姐,要做什么?”
萧霁月笑道:“我要做什么,叔父既然猜到了,又何须再问呢?”
“叔父隐世十年?,不愿站在世人面?前,其实心中也是有恨有憾的吧?”
秦士廉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滞了一瞬,又继续慢条斯理地煮茶,红泥小火炉上的水,滚动沸腾起来?,氤氲白气飘散而出。
他的脸隐于白色雾气之后,一时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我知道叔父心中的恨,也知道叔父心中的憾,所以今日才敢邀叔父帮我,也是帮你自己。”
萧霁月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木盒子,她将?盒子往两人中间推了推,打开锁扣,盒子顶盖揭开,四壁向四面?倒下,里面?的物品清晰地呈现?在秦士廉的面?前。